“还有,听说在赤沙州的乱葬大岗里还潜藏着一位人物,被称为守陵人,听说天煞教追杀他多年,可是就是抓不住他,也是一桩奇谈了,现在有传言,连这一位传奇人物都要参加昆仑大会。”

“总之,就是八荒之中,最近可谓是人才辈出,我这么总结,柔儿你说对吗?”奉玦微笑着看着弟子。

“师父这么说是很对,除了这些其实还有许多的新晋名宿,但是我觉得他们都完全不是师父的对手,就干脆没有记录。而前面说起的那些高手,他们都志不在小,恐怕都是奔着昆仑大会的魁首去的,要拿下大道首之位。”玉柔拿起筷子夹起来眼前盘子里的一只大虾,放到自己的盘子里。

“柔儿这次干得真不错,记住啦,算是师父欠你一份奖励……”奉玦又饮下了一杯酒,得到了寻找多年的长瑶琴的消息,让她欣喜不已,她面带微笑,远远望向灯火通明的湖面,轻轻地念了一句,“喝酒还是要有人对着喝才更有味啊。”

奉玦话音未落,就听醉仙楼的整座楼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下一般,楼板轻轻一震。

“小道荒陨素闻玉虚真人喜好喝酒,前来与玉虚真人和太华真人比试比试酒量!”那声音不甚大,却结结实实地传遍了整个菱湖。

奉玦抬头哈哈一笑,“来得好呀,就等一个靠谱酒友呢!”

荒陨子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让整个菱湖都沉寂了一瞬,醉仙楼顶楼众弟子都愣了愣,然后目光齐齐投向楼梯处,只听“咚咚咚”有规律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每一步都让楼板一颤,就好像牵了一只大象上楼了一样,可是那荒陨子不就是一个清瘦道人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脚步?

只有奉玦对着天上一轮明月举起手中酒杯,笑意盈然。

只见一个比奉玦也高不出多少,身披着火云纹印的墨色道袍,看起来浑身没几两肉的清癯中年道士一步一步走上楼来,可是这清癯道士的左手里用三根手指擎着一个醉仙楼地窖里的那珍藏几十年的一人多高,两人合抱的巨大的酒缸。

他右手背在身后,腰上挂着一柄朴拙的三尺长剑,左手三根指头把那加上酒恐怕有千斤不止的酒缸的缸底举到与肩膀同高,他脸上微笑着,下巴上的几缕胡子在微微颤动。

璇玉观一众弟子都是心里一惊,眼前的这个场景过于有冲击力,这么一个看起来清瘦的道士,竟然用三根手指头就毫不费力地举起了这千斤不止的酒缸,这道士功力可谓深不可测。

荒陨子嘴角一勾,“向来听说玉虚真人喜欢与人斗酒,敢问玉虚真人和太华真人,今日可否与我们共酌一杯?”

奉玦哈哈一笑,“如此甚好。”素知师姐爱好的瑶清也微笑点头。

这荒陨子本名黎重阳,这名字就是因为他是九月九日重阳之日出生,此人天生便带着火劲,天生便是火体之中最为刚猛的九炎纯阳体,火劲纯阳,极其猛烈,比之丘焕清入门弟子明照的幽冥乙火体在阳火劲上更加精纯,后来他被望云观收作弟子,被称为澜沧州火修第一天才,曾经有魔教入侵澜沧州时,他唤来陨铁火雨烧尽了百名魔教徒,因此得号“荒陨。”

荒陨子哈哈一笑,向着楼下喊了一声,“叶宗主,玉虚真人愿意与我们同饮,你也上来吧。”话音刚落,折云剑仙叶折便也走上了楼梯,此刻,整个凌仙州中最为强悍的四个修真者齐聚在醉仙楼。

方才荒陨子在楼下的那一声喊传遍了这个菱湖,菱湖边上的人们听到了这许多道界大佬的名字,无论是不是修士都想要来瞧瞧热闹,尤其是其中包含了闭关了一个甲子之久的前任道首太华真人和最近八荒里名头正盛的红尘剑仙玉虚真人。

菱湖边上的好事者一窝蜂一般朝着醉仙楼涌来,醉仙楼周围客栈的高层房间瞬间被抢订一空,有钱人租下客房,在从客房窗子望出去看醉仙楼顶楼的这场斗酒,而穷人只好聚集在楼下,仰头望向顶层,希望能瞧见一招半式,或是能听见点风声就满足了。

“刚才我看见一个道士,竟然用一只手托着醉仙楼的那个大酒缸就上楼了!好像那个道士就是之前在昆仑大会上打败了丘焕清澜沧州的荒陨子!”

“我还看见了广陵洲大岳剑派的宗主背着折云剑上了楼,今天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看来是昆仑大会就要开始,他们外州的高手听说我们州出了两位真人,就来较量……”

“我们两位真人要是能将这些平时欺负我们的臭鱼烂虾给打回去那才好呢!”

楼下聚集起来的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堵得醉仙楼水泄不通,他们正议论纷纷,这时,从楼上突然传出轰隆一声巨响,整座酒楼都为之一震,楼下看热闹的大家伙都被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这一声响声的来源是那荒陨子轻描淡写地将那千斤不止,灌满美酒的大缸扔在了楼板上,得亏醉仙楼使用的木材十分优质,要么这一下楼板定要被砸穿。

弟子们很自觉地为他们四人让出了一张大桌,荒陨子双眼微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看不清了,“既然如此,贫道觉得,不如我们索性就不用什么酒碗酒杯,直接用这酒缸喝,岂不是更有豪气?”

剩下三人也都点头,四人在桌旁坐成一个方形,而那个酒缸就放在荒陨子身边。四人神态各异:瑶清手执白玉烟斗,偏头斜视菱湖上的游船,奉玦手上把玩着震元狐灵扇,面带笑意,叶折把折云重剑立在墙边,手中摆弄着两枚核桃,荒陨子黎重阳用手轻捻胡子,抚摸手中长剑,虽然四人都是一副淡然模样,可是弟子们分明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在酒桌上弥漫开来。

“师姐师姐,他们几个不是要比喝酒吗?怎么搞的像是要打架似的?”灵字辈十六岁的可爱少女灵雪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疑惑地望着房间中心那片剑拔弩张,真气相撞的区域。

玉澈撇了撇嘴,从盘子里夹起一条海参出来,“说是要斗酒,其实就是要借斗酒之名,来看看我们家师父的能耐,我对师父的战斗力肯定是一点不担心,就怕她一边斗招的时候想不起来化解酒劲,真的醉倒了就糟了,毕竟师父的酒量实际上相当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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