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李正又想让她去办些麻烦的事。
“老师，我能不去吗……”
少女微微嘟嘴，她在圣府待得好好的，整天写写诗作作画，有时间再锤炼一下文华才气。
她就喜欢这种朴实无华，而且枯燥的生活。
说实话，墨璃对突破文胆境之上没什么太大的追求。
她十二岁开蒙时直接到达儒家的第一境，后来某天吃饭时突破了第二境，再后来某天睡醒后突然才思泉涌，顺利突破到第三境。
唯有第四境的文胆境，是墨璃主动去凝练文气突破的。
在她看来，突破这种事全凭运气，运气到了，想不突破都难。
至于文胆境之后的问心境（对应修仙界的化神境），她更倾向于随缘。
没准哪天写着诗词，der一下就突破了呢。
李正抽了抽嘴角，他对自己这个咸鱼徒弟有些无奈。
连府主都说墨璃“有亚圣之资”，但历史上哪位亚圣不是勤奋好学，刻苦钻研学问，没有一个是躺平上去的。
“若你的境界一旬内毫无变动，就去调查这件事！”
李正做出了妥协，如果墨璃一旬内能突破到问心境，他就亲自去调查此事。
墨璃撇了撇嘴，她卡在文胆境只是懒得突破，要是愿意，靠文华才气一周就能把修为堆上去。
区区问心境而已，真当她这这一年什么也没干？
注意到墨璃的小表情，李正轻哼一声，像是知道了自家学生对突破文胆境有不小的把握。
为了不去调查而强行突破，他这个咸鱼学生还真做的出来。
不过，身为墨璃的老师，李正自然有办法。
“还有，抄五百遍《圣人训》，一旬之内抄不完，还是得去调查！”
“当然，不能使用文气作弊。”
如果用言出法随的方法，半天就能写完五百遍。
听到这话，墨璃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好像抄五百遍《圣人训》比让突破文胆境都难。
“老师，您这是在磨灭我的灵性！”
《圣人训》不是几条简单的训诫，而是几百条圣人之言，外加对圣人言的注释。
还是每一条都注释的那种。
这玩意不吃不喝得十天才能抄完，墨璃可没这个心情磨。
比起傻不拉几的抄书，写写诗作作画它不香吗？
“你自己去抄和我让你抄，是两种抄法。”
李正淡淡地看了眼自家学生，如果墨璃不想抄，他可以用言出法随的方法，让墨璃在小黑屋里乖乖抄一旬的书。
这种事他之前也不是没做过。
墨璃整个人都麻了，俏美的小脸满面愁容。
她最讨厌抄书了，特别是《圣人训》这种灭人欲的东西。
许久，她咬了咬牙，死死地盯着李正。
“好，我去调查还不行吗！”
比起抄一旬的书，她更愿意出去走走。
这是一个咸鱼最大的妥协了。
李正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墨璃喜欢诗画，于是说道：
“如果此行顺利，等你回来，我那副‘秋水山景’就送给你了。”
他不会一味打压自家学生，高压之下出不了一位亚圣，要赏罚得当才能激励学生。
墨璃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但一想到那副“秋水山景”就出自老师李正之手，她总有种自家老师在自产自销的感觉。
“多谢老师，学生告退了。”
墨璃拱手作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等回去她就假装闭关突破文胆境，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李正实在等不及的时候，她才出发去调查。
还没等她考虑完，耳边突然响起了李正饱含文气的声音。
“墨璃不属于这里，而属于圣府驿堂。”
驿堂是办理长时间离开圣府的地方，每位学子想要离开圣府，必须先去驿堂报备。
下一刻，墨璃消失在此地，瞬间出现在圣府驿堂中。
…………
妖族领地 轩辕山
是夜。
夜幕漆黑如墨，点点星辰悬挂于天穹。
两道影子在黑夜的庇护下高速接近轩辕山，仔细看去，两道影子壮硕无比。
“你确定这里是白皇养伤之地？”一道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大人，千真万确！白天我看白虎族的圣女带人上山，当时整座山灵气冲天，整个妖皇领都没这样的地方！”
一旁的黑影语气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发现。
白皇闭关养伤的地方一直是个谜，有人说在万妖国最凶险的十厄渊，也有人说是在妖皇宫地下的密室，但从未有过定论。
也是因为如此，万妖国的群妖一直不敢有反心。
作为忠于白皇的白虎一族，他们肯定不会把白皇的藏匿之处告诉其他妖族，更何况他们知不知道还是两说。
但今天，他可是亲眼看到白虎一族的圣女带人上山，然后便传出了滔天异象。
“如今知道白皇的所在地，只要杀上去，便可以取而代之！”
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说话妖是上三境的大妖，但仅凭他自己还难以撼动白皇的地位。
白皇分身掌毙漠铁这件事已经传开了，白皇的回归已成定局。
若是想阻止白皇回归，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那些有反心的群妖再也按捺不住，于是把手伸向了妖皇宫。
“今晚我先探探，等有了更准确的信息，就可以去游说那些大族长。”
沉重的声音掀开兜帽，帽子下面是一副凌厉的面容，看上去形似鹰隼。
“大人，那漠铁被一招掌毙，您一人上山不太好吧……”
旁边的声音略带迟疑，隼妖和漠铁修为相差无几，如果被白皇碰上必死无疑。
“无妨，本座只是稍作探查，伤势未愈的白皇还奈何不了我。”
“而且，你真以为白皇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一招灭掉漠铁肯定耗费了她不少力量。”
隼妖冷笑一声，如果白皇真恢复到了巅峰，前日上朝为什么还用分身。
据他猜测，白皇根本没有完全恢复，而是在杀鸡儆猴。
而且轩辕山那么大，他就上去看看，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以速度著称的合体境隼妖，寻常大乘境的大妖都难以追得上，更别提大伤未愈的白皇。
“大人神机妙算，属下祝您马到成功。”一旁的声音谄媚道。
合体境的隼妖冷哼一声，一瞬间便飞奔上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