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铃儿心跳加速。
作为一名刺客,她自然拥有黑暗视能力,所以哪怕周围漆黑一片,她也能看清魔皇那张清秀可爱的脸蛋。
“刺客小姐,你是不是该报上姓名。”魔皇发问了。
祝铃儿没有回应。
视线瞥向一旁。
识灵秤的秤杆缓缓倾向了左侧。
很好,只要再过数息,我就可以恢复冷静。
刷拉~
脚掌一凉。
伍久扒掉了祝铃儿的靴子。
“你,你做什……啊!哈哈啊哈啊啊哈哈!住~哈哈啊哈住手啊哈哈哈哈~”
他挠起了祝铃儿脚底板,眼睁睁看着天秤恢复平衡,这才停止动作。
喝下鹭璃汁后,伍久也拥有了一定的夜视能力。
总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类了。
“哈……哈……哈~”
祝铃儿笑得满头是汗,眼中却充满了恐惧。
她不甘心,又一次默念明镜止水心法,催使自己进入冷静状态。
“不见棺材不落泪。”
伍久扒掉了另一只靴子,双手齐上阵。
“呜啊哈哈哈~别~哈哈哈~我~我~哈哈投降~啊哈哈投降啊哈哈哈~”
完蛋了!魔皇看穿了识灵秤的能力!
说实话,伍久现在挺想让这个小个子就这么笑死的,但是不调查清楚她背后的势力,搞不好又会冒出更多的古怪杀手。
“你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我叫祝铃儿,来自年国凌烟阁,隶属皇族的刺客,为刺杀魔皇而来。”祝铃儿大口喘气。
“你撒谎,既然要杀我,为何夺取婴儿。”
“我起了善心。”
伍久瞥了眼缓缓左倾的天秤,手指又开始撩动。
“啊啊哈哈哈啊哈哈~住手~别~别这样~哈啊哈哈,我,我忍不住了~啊哈哈哈~”
“忍不住什么?”
“呜呜~哈哈啊哈~那个~要~哈啊~要出来了~”
“嗯?”
伍久闻到一股骚味,扭头看向小狐娘姬沐白,后者脸一黑,疯狂摇头。
低头一瞧,祝铃儿的裤裆渗出了水渍。
“……”
祝铃儿灰白化了。
她完蛋了,不论是作为刺客,还是作为女人。
天秤开始向右侧倾斜,伍久见状果断下令。
“我玩腻了,诸坤,打晕她吧。”
“是,父神。”
巨大的巴掌糊下,将祝铃儿抽昏过去,天秤左右摇摆后刚巧维持住了平衡。
收起了识灵秤,勉强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
接下来就轮到蔡芷薇了。
“醒醒。”
通过拍打脸颊,伍久将其唤醒。
“大人?”
蔡芷薇醒来看不清环境,双手胡乱摸索,渐渐摸到了伍久脸上。
“啊,对不起……我,我这就剁手!”
伍久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无脑举动。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回大人,一想到黑暗中没人看得到我,我就很轻松。”
这家伙的自卑八成是天生的,不是受灾灵影响。
“我是问你的魔眼。”
“魔眼……”
蔡芷薇摸了摸左眼,摸到一片花瓣。
“开花了?”
“看这个方向。”
伍久将她的脑袋挪向瑟瑟发抖的小白狐。
好像没什么反应。
自己就在她面前,也没有一丁点的不适。
魔眼催人沮丧的能力在开花后消失了,那么它开花的意义是什么?
开花之后,自然要结果,这果,必然与因相连。
因,即是源头。
魔眼的源头,是名为乌山蕊的灾灵。
不详的预感……
“诸坤,带上刺客和蔡熙柔,还有蔡度的尸体,回地面。”
伍久将白狐和昏迷的赤狐夹入腋下,准备跑路。
诸坤领命,几人脚下的地面开始攀升。头顶的岩层自动分离,让出通往地面的通道。
不一会,阳光洒落,暖意融融。
嘈杂的人声一股脑涌来,吵得人心烦意乱。
顺天宗族地已经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陨石坑般的大凹坑,像是一块丑陋的膏药,贴在了锡安城东。
真正的族地在千米之下埋藏,恐怕难有重现天日的机会。
许多医患在四周奔走跑动,治疗伤亡,救助宾客。顺天宗宗主和其子不知所踪,其他宗门的高手也全部撤离了。
四周的吵闹声渐渐变成了尖叫声。
宾客们看到那位疑似魔皇的少年回到了地表,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小友……不,该称呼你为魔皇,对吗。”身后传来了慈祥的嗓音,孙无用放下手中的伤患,向着这一边走来。
“老头,你还没走么。”
“老朽垂垂老矣,这无用之身若是还能发挥一些预热,也算是一桩乐事了。”
“你莫不是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老朽双目浑浊却能看透人心,小友虽为仇火所染,本性却颇为良善。”
“老头,你在赌。赌我会像你说的那般良善,但是很可惜,你猜错了,我乃人类之敌,屠城灭族亦不过家常便饭。”
“那么,老朽愿以身家性命和毕生所学,换全城人的性命,恳请魔皇通融一二。”孙无用一声叹息,拱手请求。
伍久有些心动。
这个老东西作为医圣,家产学识自然是无比丰厚,若能得到他的帮助,自己的修仙之路将会畅通许多。
同理,人老成精的他若是像孔莹那般动些什么歪脑筋,麻烦就会源源不断地袭来。
那么,回炉重炼吧。
在众目睽睽下,伍久取出祝铃儿掉落的破甲仙兵,一刀刺进了孙无用的心脏。
“噗咳~”
孙无用咳出一口鲜血,气息肉眼可见地下降。
“魔皇大人……您,会遵守承诺,对不对……”
“对,因为你的献身,我不会屠害无辜之人。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呵呵,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
孙无用闭上了眼睛,气息渐渐消散。
可是,这个老头的命似乎格外的硬,即便被戳穿了心脏也没有变成婴儿。
伍久又在他脑门上补了一刀,后者依旧没有死透。
也许是仙人的某种吊命手段?
“诸坤,铸一口棺材。”
一口石棺从地底升起,伍久将蔡度的尸体和孙无用的‘尸体’扔了进去。
“走吧,去接剑奴甲,然后回家。”
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强烈,伍久不打算继续逗留。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锡安城东门外的地平线上漫起了滚滚烟尘,一株巨大的藤蔓状植物拖着无数的根茎,朝着锡安城凶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