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开始运转自己的呼吸法，一股暖流从那一口冰冷的气息中孕育而出，随后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
“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鬼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这一片广袤大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都不为过，或许，在某个时间中，在这座山上就发生过什么爱恨情仇，只是一切都被时间淹没了，而一只鬼物，就那样冒了出来，不是吗？”
离就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精灵，翻飞着的血色衣袖看上去就像是随风飘荡，尽管这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特效。
少女试着摇摆自己的身姿。
她最近在学习跳舞。
尽管都是用张枫的手机看了一下那些舞蹈的相关视频，至于为什么要学——因为雪女好像很擅长跳舞。
虽然现在雪女并不在，但是这并不影响离把雪女当成最大的对手，毕竟真的要讲，自己的脸就是抄袭雪女的。
那个女人当年还魅惑众生，真要发力万一张枫被吸引了怎么办？离并不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例如李梦鎏，例如商沫，这些都是平凡的少女而已。既在道术上走不出来，也没有足够的容颜。那并非是离需要注意的对手。
反倒是雪女，离觉得自己应该要早早的就做好准备。
离的舞准确来讲，并不算是好看，凭借着女鬼灵魂的力量，只要看一遍武道的视频就能够记忆下来那些武道的动作，可是，记下来，和能够真的跳，是两回事。
女鬼的动作很标准，但相对的，也很僵硬。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动作和动作之间，只有生硬的转折，而没有人体能够传达出来的美感。
“怎么样？”
离有些期待的看着张枫：“我跳得怎么样啊？”
“好看啊。”张枫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又不是鉴赏舞蹈的大师，类似于离这样的美少女，虽然扭两下都是好看的，更何况是起舞？
反正张枫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看的。
“哼哼~”离很是愉悦的翘起了辫子，她满意的微笑着，又开始在空中起舞。
这要是再有点小酒。自己能够坐在竹林边，看着女鬼这样跳舞，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明明是在灵异场所，张枫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害怕，因为离在这里，因为离在这里跳舞，离在这里哼曲儿。
最终，他们在某个位置止步。
张枫看着面前裂开的一个面具，看上去像是青铜制品，上面遍布着铜绿，应该是有一些年代了：“鬼物是从这里出来的吗？”
这东西看上去太诡异了，根本不是一个施工现场该有的东西。
离仔细端详着这个青铜的面具，她查看着上面的花纹：“嗯，有点像是蜀地的那种青铜文化的产物，可是又好像有些区别。”
离不能很准确的分辨出面具的来源。
毕竟这个国家那些古老的故事，又有谁能够完全说清楚呢？一个看上去很有韵味的物品，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涂鸦……
张枫突然说： “这个面具是被人从外面带过来的。”
“怎么说？”
“因为这个面具太突兀了。没有发掘的痕迹，周围看上去也没有大规模的建筑群——如果说是在这里挖出来的我是不相信的。”
张枫说着自己的判断。
离点了点头：“所以呢？”
“所以，是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面具，而面具在那个人手中的时候，鬼物还是不能逃出来的。而当那个人到了这附近的时候，鬼物逃了出来。”
张枫试图去拿那个面具，离抓住了张枫的手：“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碰哦，会出事的。”
离对着面具轻轻一抓，抓出来一团漆黑的气体：“这东西要是进入了你体内，大病一场不会少的，这还是你修炼了呼吸法，一般人是抗不过去的。”
说着，离张开嫣红的嘴唇，将漆黑的气体吸入自己口中。
“不过这东西对于我来讲，倒像是甜点一样的东西，一般来讲还挺少见的。我记得是叫做鬼雾来着，没有鬼物会专门孕育这种东西，多半是道士或者同类职业者才会强行让鬼物孕育类似的东西，用来斗法或者害人。”
张枫的表情有些尴尬，如果是在打游戏自己是不是又黑白屏了？
“你是说，带着面具来这里的人，本身也是一个业内的……道士，和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家伙。”
离点点头。
张枫皱起眉头，他看着那个面具：“那你觉得是什么流派的人留下来的东西？”
离用一个微妙的笑容对着张枫：“我不知道哦~”
“……”好像的确是说了不给提示来着，张枫反应过来，离在身边就不经意间会询问离。张枫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然后就看着离把她的脸蛋凑过来。
叹了一口气，张枫轻轻的，在那白皙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
女鬼露出满足的笑容，而后，她飘到张枫身后，用自己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张枫宽厚的手掌，她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和张枫的右手食指重合。
“跟着我的手指来。”
她引导着张枫的手指，落在了面具上。
“道法跟着手指的移动轨迹，用最小幅度的，你能够控制的最小幅度的道术，一点点的，感受法力的流动。”
离的话语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张枫体内的法力就像是涓涓细流，一点点的从指间流淌，落到面具上。
那细密的法力仿佛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给面具度上一层法力的薄膜，然后，他感觉到了，在他精神的感知中，他感受到了法力薄膜覆盖下，不同的法力的流动。
从而勾勒为某种特殊的，特定的图案。
“符咒……”
“嗯，准确的说是，类似于符咒的东西，这种东西很多呀，比如说佛门的各种相，琉璃法相之类的，又比如说圣堂所谓的圣痕，都是类似于符咒的玩意儿，你要能够从这个东西上判断这到底是什么流派的。”
离在教导自己。
张枫是一个虚心求教的人，他侧着头看着离：“那，怎么样才能够知道呢？”
离贴着张枫的耳朵，她轻柔的嗓音在低语：“闭上眼睛，然后，在脑海中用法力一遍又一一遍的勾勒这个图形，只需要一点，一点点微弱的法力。”
这个过程非常顺利，就像是……张枫已经做了一千次一万次，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自己，天生就会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临摹，一次又一次的勾勒。
直到某个瞬间，张枫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国的世界变化了，在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金色人影出现，端坐于莲花座上，头顶绽放着象征无尽智慧的七彩光轮。
张枫猛地睁开眼睛：“佛！”
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张枫的侧面到了张枫的对面，她用自己血红色的大衣轻轻拂去张枫脑门上的冷汗。
“第一次是这样啦，虽然有我引导，被那样的法相吓到也是正常的，各类法相看多了就没事了。”
“这是……”
红衣女鬼看上去很是得意：“这可是我独门的技巧哦~非常实用的！我可没有告诉过别人，而且没有我的引导，可是没法看见法相的。”
她随后看着张枫：“这样子不就有线索了吗？如果是一个修行者留下的，那么，你觉得修行者回事死去的那个人吗？”
“那谁又是修行者？”
离深深的看了张枫一眼，这一次，她不再做出解答、
她的目的是让张枫成长，同时保证张枫的安全，刚才教导张枫自己的秘法是因为张枫有必要掌握这一门法术，至于解密的过程……应该让他自己去探索。
毕竟她自己解密也就是一般，当年，她解决这类很麻烦的事情的时候，就是很简单的每个人都给一道法咒，谁抵抗了谁就是厉鬼。多简单？
或者直接用天眼就能够看到鬼物的真实身份……不过张枫并不是自己那样捉鬼的人呢。他是要找出证据先判断了厉鬼之后再进行鬼物的排除。
典型的传统派道士。
但是，这种传统派，也很不错的！离很喜欢。
张枫陷入了沉思，他把地上的面具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包里：“走吧，回去看看，有了这样的线索，应该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
“这么随便真的好吗？这面具看上去像是古董之类的玩意儿。要是拿去鉴定的话，应该能够拿到证书的，到时候拿到黑市去卖的话，说不定可以卖得很不错哦。”
张枫把包里的面具碎片摸出来，看了一会儿，把面具交给了离：“帮我保管一下。”
离点了点头，把面具藏入自己的红色大衣的下面。
自己这算是……把持了经济大权吧？毕竟张枫真要说资产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资产来着。
话说这一笔做下来按理说应该给一些报酬的——但是张枫要赎罪估计不会要报酬的。
自己要不要偷偷去要报酬？毕竟这个时代金钱还是很重要的……
她得帮张枫把钱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