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余长卿,他俩明明是头一回见面,但不知怎的......心里边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余长卿先是皱了皱眉,他同样也觉得少女异常的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认识这么一个人,随即摇了摇头:“从未见过,不过我觉着你很眼熟。”
闻言,少女微微一征,看来不仅仅是她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俊美公子亦是如此。
她曾听那些老人说过,人都是有今生前世,隔阴之谜的,在转世的时候会喝下孟婆汤,忘记过去的事,过去的人等等......可当再次遇到前世的夫妻,便会出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会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说明双方对感情很执着,放不下对方,所以即便被隔阴之谜挡住了,再次相遇之时同样也会爱上对方。
但她明显没有这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她单纯的只是觉着对方很熟悉而已......
少女那双明亮的眸子在余长卿俊美的脸庞上打量,而后微微颔首道:“嗯......我也这般觉得,还有就是......谢谢你......”
“无妨,你日后小心点便是,可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余长卿淡淡说道。
他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虽对少女的身份感到好奇,但却也没有追问她。
至于为何要出手相救,那自然不会是英雄救美,他单纯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毕竟七八个官兵欺负一个弱女人,还敢对自己出言不逊,但凡是个人都会觉着不爽,更别说他还是修炼界的人。
少女依旧在望着余长卿,那双顾盼撩人的眼眸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睫毛便扑朔迷离的上下跳动。
她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也从未相信过什么缘分,甚至觉着这些故事不过是古人杜撰出来骗小孩的而已,但她此刻却是深信不疑。
只因......这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哪怕是俩人素未谋面,但她却感觉自己是认识这个少年的。
还有就是,余长卿猜的没错,少女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乃大玥王朝雍恩帝的小女儿,凌慧公主。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长辈来安排,寻常百姓是如此,皇室亦是如此。
就在前些日子,雍恩帝将她许配给一个封王世家,也就是当朝世子,她虽为公主但却誓死不从,比起身份尊贵的世子妃,她更像做个潇洒不羁的修士。
正因如此,在准备完婚前的半个月,她便偷偷跑出皇宫企图逃婚。
而雍恩帝既已答应了这门亲事,又岂能失信于人,于是便派出不少官兵以及各地的暗子,企图将凌慧公主抓回来完婚。
当朝皇帝乃一国之君,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又如何逃得掉呢?
绕是将自己打扮成乞丐,也难逃这些官兵暗子的抓捕。
可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出现了,他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将自己挡在身后保护着自己。
凌慧即为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自是认为人不过是戴着面具的伪君子,她年纪虽不大但却体会过了世间冷暖,直到她遇到了余长卿,方知并非如此。
若是在宫中,她必定认为这个少年会是怀着什么目的靠近自己,可如今自己沦落于此,还将自己打扮成流民乞丐的模样,他不可能清楚自己的身份。
亦是如此,她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或许是一直被少女盯着感觉有些怪怪的,余长卿忍不住问了句:“麻烦已帮你解决了,接下来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尘道宗虽是名门正派,但却也不会随意收留外人,你若是真碰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去那些贾商府上应聘丫鬟。”余长卿给少女指了条明路。
听到此话,少女不由得愣了愣,。
她贵为千金之躯,平日里哪里干过粗活啊,就她这个小身板怕是连桶水都提不起来,估计还没进门就被人给赶出来了。
至于闯荡江湖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鬼点子,那双黑色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望着余长卿道:“虽然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少侠你可以收留我一阵子吗?”
“我刚才说了,无尘道宗不……”余长卿微微皱眉,想要拒绝对方,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少女便是从腰间拿出一瓶玉葫芦,随即说道:
“这些道理我自然知晓,少侠还请放心,我绝不会让你难做的,这是……这是六品丹药,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只要你可以答应收留我几日。”
“六品丹药?”余长卿忍不住瞪大眼眸,接过少女手中的玉葫芦,狐疑问道:“你只是个凡间女子,又如何会有这六品丹药的?”
“你放心吧,这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于你,如何?”
丹药共分一至九品,目前存活于世的炼药师最高也就是七品而已,至于九品药师已数千年没出现过了,从这里便可得知这六品丹药绝非凡物。
她独自闯荡自然清楚财不外露的道理,所以在外漂泊的这段日子里,她总会十分小心,生怕别人知晓她身上有秘宝而杀人夺宝。
但不知为何……她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十分信任,明明两人在此之前素未谋面。
故此,她才会将这瓶从宝库偷来的六品丹药作为报酬。
余长卿望着手中的玉葫芦,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随即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吧。”
“哈?”少女顿时满头雾水,疑惑不解道:“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可你刚才不是说无尘道宗从不收留外人的吗?”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杀,我何时说过此话,姑娘你怕不是听错了?”
余长卿轻咳两声,将玉葫芦踹进衣兜里,随后装出从容不迫的模样:
“我无尘道宗乃正派之首,遇到有难之人岂能袖手旁观。无他,我辈修士施以援手,义不容辞。”
“......”少女顿时无言以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