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驾驭之术当真了得啊！一看就知道是那经常在马背上的人，一丝的颠簸都没有，比起很多人来说都强上太多了。
就是很多老锦衣卫都做不到这般的稳重，无一丝晃动。
心中对于赤霄的危险度又是上了一个等级。
“到了地方便可知，义父只是喊我来此叫你去黑塔。”赤霄知道，但并不想告诉余游生。
她想要看到余游生在寿谷面前吃瘪。
“赤霄还真的是小气...也罢，那我问个别的问题，听说赤霄是太上身边的小姐？”余游生随口编了个比较犯忌讳的问题问，看看赤霄会做何反应。
一般的问题都有着一套模板化的答案，问起来并无多大的意义，这种问题虽然很得罪人，可余游生看赤霄的第一眼就明白自己恐怕是没法跟这种人做朋友的。
一个时时刻刻都准备拿自己所爱当做威胁自己利器的人怎能做朋友？
“世间事多纷扰，嘴在别人身上，如何去说那便如何去说，清白我自知便可。”出乎余游生意料的却是赤霄并无多大反应。
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淡然，回答的就跟他问你吃了吗？我吃了一样。
“那不知赤霄在太上身边都是做些什么的？”
“端茶倒水，研磨备纸，顺带叫几个傻子去黑塔交代后事。”
余游生听罢，面上的笑有点僵了。
“敢问太上现在的心情如何？”这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余游生在锦衣卫中只是听说了太上寿谷的喜怒无常和阴晴不定，凡是被喊去黑塔的人，就算是锦衣卫那都得把心提到嗓子眼上。
十个人里，三个人会直接死在里面，出来的七个人里会有两个进入诏狱，三个被判延后斩首示众，一个凌迟...最后一个还指不定是死是活。
因此进入黑塔并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的人可以吹嘘一辈子。
那是真的阎王殿前走一遭，是生是活就听太上一句话。
“义父？呵，义父现在可是正缺人往枪口上撞呢，他老人家起床气实在太大。”赤霄冷笑了一声。
“嘶！”余游生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顿觉不妙。
......
来到朱雀大街前的一道封锁的关卡，余游生跟着赤霄一并下了马。
“奉义父命，传令余副千去往黑塔。”赤霄将寿谷的令牌拿出后，那守卫关卡的士兵才准许放行。
现在唯一可以通往皇城的令牌只有寿谷的令牌，至于其他人...在寿谷的绝对命令下没人敢放行，哪怕是右相也不成。
因为谁都清楚在都城中谁才是绝对的权威。
向前走了几步后，余游生奇怪道：“封锁皇城？都城是骚乱不止，可也不至于到封锁皇城的地步吧？”
封锁皇城实际上是最没用的一个决定。
守卫皇城的乃是皇城禁军，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他们在的话，那就是整个都城的人一起造反也不一定干得过。
而他们可是一群连寿谷都不认的家伙，随意乱闯皇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种非常安全的情况下又命令守卫封锁皇城？简直就是在浪费大量的人力资源...难不成太上真的老了，开始犯糊涂病了？
余游生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何就这样一点缘由没有的封锁皇城。
“义父的决策，你是觉得有问题吗？”赤霄略带几分玩味地问道。
“没有，没有，太上定是另有打算，如我这般小垃圾怎么可能比得上太上呢！”余游生丝毫没有尊严地服软了。
太上之威，触之必完，这谁都清楚，余游生可不想真的撞到寿谷枪口上。
只要寿谷一句话，他一年来走到如今这一步可就全完了。
“呵呵~”赤霄发出了不屑的冷笑。
余游生摸了摸鼻头，心中暗戳戳地记在了小本本上，等以后有机会了他得把赤霄这女人给坑回来。
走到朱雀大街的尽头，便可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幽黑高塔耸立在皇城西侧。
那直入云霄的黑色可谓是将这周围的所有建筑物全部压了下去，越是看便越是觉得这个东西格外扎眼。
远远的余游生更是看到了一个令他觉得惊讶又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见那守卫着黑塔四周的人居然是禁军！
那一个个的全部都是身着黑色重甲，手持长戟与盾牌，腰佩长刀，背后一柄长弓和至少有着三十发箭的箭袋。
一身的武器盔甲，起码百斤重量在烈日下格外的晃眼。
这种承重量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致死量，就是边关将士也不敢穿重甲还拿这么多武器，可禁军就行，或者说对于禁军来讲这只是基本功。
宇文宣柔身边的两名禁军侍从如若不是要跟从她出行，怕太过于显眼，余游生有理由相信她们也能穿得起这一套。
而禁军所最为人恐怖还在于他们是一整套的由术士打造的装备，全身上下全部都是，根本不是普通制式可以相提并论的。
“禁军！黑塔竟然是禁军在守卫？！”余游生故作惊叹问道。
他有听说过守护黑塔的守卫是禁军，可那也只是传闻，可以活着从黑塔出去的人不敢乱说，而能乱说的根本就走不出黑塔。
“要是换做其他的人，这黑塔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赤霄回道。
对寿谷作风做派看不过去的那是大有人在，这黑塔更是一个最好的攻击目标。
可花费了二十年仍旧可以毫无损伤的完成便足以证明禁军是何等的强大。
一直以来也从未出现过有任何刺杀寿谷的事情传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禁军在对方想要接近黑塔时就已经将其除去。
黑塔这个地方的选址非常的奇，位于皇城西门这个本身就无多少人可言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是闲逛迷路到黑塔周围的恐怕没人会信。
而且禁军不同于其他士兵守卫，他们根本就不会管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只要你敢接近黑塔，接近他们，他们就会无情的让你去见阎王。
没有理由，没有缘由，禁军什么都不会问，也什么都不会管，他们只会让你去死。
很多想要刺杀寿谷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死掉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禁军是无法沟通的。
“快要正午二时，我们要快些了，要不然可不一定爬到上去。”赤霄望着那黑塔有些无奈道。
“爬不上去？”余游生心中顿觉不妙，“等等！赤霄，你不会告诉我，我们要爬楼梯爬到顶层吧！？不会的吧？不能的吧？！”
这起码得一百层吧？一百层纯人力？怕是到了上面得累死啊！
“黑塔里面倒是有术士的传送阵，但只有义父才可以使用，余二公子若是觉得自己有资格的话......”
“其实我觉得爬楼还是很能劳逸身心的，像传送阵那种东西花销那么多，自然不能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余游生也一样跟赤霄从内心中感到无奈。
他们两个人都不想爬...可传送阵他们俩人也都不能用。
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特么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