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的王漩清接到了一份新工作,承担刚发表处女座《晴空之下》年轻作家粱清宵的工作。为了尽快适应粱清宵的工作,在几次接触之后,她尽她全力的收集这位年轻作家所有行为习惯。“叠纸鹤、爱吃橘子、固定节律”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干净的短发显得些许舒适的阳光。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当红年轻作家的桀骜,这让她实属著摸不透。“真是的,想不明白,这个粱清宵比我小不了多少,怎么觉得有种如坠暮年的气场比我还成熟。”王漩清边摇着头边心中感叹。又过了几日,粱清宵前往出版社与王漩清讨论关于《晴空之下》售后签名时,正赶上阴雨。粱清宵望了望窗外随即说到:“漩清姐,辛苦你啦,走吧请你吃饭。”说罢勾起馋虫王漩清大笑道:“我知道有家还算正宗的重庆老火锅,他家毛肚巨无敌!Go!”从编辑部到火锅店有大约半个时的车程,坐在出租车里王漩清看了看外面的阴蒙感叹道:“又到梅雨季啦,阴雨之下人们的心情还真是低沉,诶~“粱清宵笑了笑,说到:“身处阴雨里的人们一定也会生活在晴空之下。”人的情绪,是这个世界赋予人际之间最深情的魔法,它的氛围能让人感同身受,也能让人形同陌路。王漩清看了看粱清宵,能看到那一股似有非有的悲伤,她也不敢再追问就这样一直到了火锅店。这是一间藏在巷子里的芝麻店,没有彩灯,阴雨之下店里的灯光与蒸汽也添了些许温暖。进店后,王漩清轻车熟路的像是换了副模样,大声的叫喊着:“老屠,宇宙辣!给这小伙子来个白汤,他吃这个不行!”粱清宵笑了笑,这姐姐还真是了解自己。“还真别说这家毛肚和鸭肠真是嫩呀!”粱清宵咂着嘴说到,王漩清笑了笑,挑了挑她那柳叶眉满脸的笑意说到:“在这吃了八年了,跟老屠渐渐也熟络了,尔后哪次都切些最嫩的下水给我!”正所谓梅雨时节有火锅相伴乃是人间大善,他们俩也从单纯的吃火锅变成了小酌,粱清宵哪是如女侠一样王漩清的对手。王漩清面不改色,再看他呢,红到耳朵根,已经有些醉了。在他说话都有些结巴的时候,粱清宵的手机屏幕弹出的消息,彻底改变了这个温馨的氛围。“同志们,同志们听说了嘛,小菊和叶薄准备结婚啦!”常年冷淡同学群里被这样一句话点燃了,久疏的同学友谊也开始联络,也有人询问起粱清宵,也有人询问起温雨铃。粱清宵拿着手机望着温雨铃的名字有些不知所措,醉眼里也多了些许清明。他含糊不清的喊着温零铃,那个被粱清宵深藏,不想回忆却舍不得忘记的名字,在脑海里炸了锅,他不禁有些呆滞。王漩清看了看那个收拾的很朴素很干净的男孩儿,酒精下精干的王漩清也有些温柔的说到:“跟姐姐说说吧,那个女孩儿,那个带你走入晴空之下的那个女孩。。”火锅的蒸汽扑在壁挂上,透过朦胧的烟雾望向步行街上的行人,被粱清宵收藏起属于她的那份回忆也开始变得逐渐清晰。他张口说着回忆里那个微风不燥,盛夏刚好的时候,晴日之下,她的身影。青春的相逢与别离都显得很是突然,就像他们初次相遇便是在一个晴空的午后。窗外鸣蝉依然奋力的挥霍自己的生命,难免显得有些聒噪,同学们在夏日里的漫不经心也显得烦躁,就在这时老班带着温雨铃走了进来。这校园生活的热闹无非一场激情的篮球赛、节日晚会以及插班生。老班清了清嗓,用她那迷人的声线让嘈杂的班级收敛些许后,开始她的陈述“新同学,听她自己介绍”即使所有的心思都锁死在新同学的身上也不忘默默感叹道“一如既往的的精炼呀。”嬉笑间,新来的同学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温雨铃,泪雨零铃终不怨的雨铃。”你要说在众人引颈之时,参差不齐的海拔之下,出现了断层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邋遢极了的男生,在班里的鼎沸吵闹声中才缓缓抬起头来,睡意朦胧中,相逢便开始了。第一眼见她时,还算姣好的面容总是隐约间的有些苍白。匀称的身材,干净利落的短发,“精干风”让粱清宵失去了对她的兴致,继续享受不知庄周梦清宵还是清宵梦庄周的逻辑梦。三分钟以后,逻辑梦里追寻逻辑的粱清宵被抽拉凳子的声音吵醒,四周是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粱清宵迷惑,在回首间,她已然在粱清宵的右边,在那时粱清宵从来没想到往后的青葱年岁会跟这个“不白不美没有大长腿”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粱清宵戏谑的小声重复道“泪雨零铃终不怨的雨铃,雨铃还真是缘分呀。” 抬眼间他看到温雨铃那双也正观察着他,他在那双眼睛里感到炙热让他有些不适,片刻间传来往后几年他再也不舍得忘记的声音“你说什么,什么缘分?调侃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报名字,我不杀无名小卒。”这霸气无理取闹让粱清宵苦笑不得,笑了笑说到:“粱清宵,骊山语罢清宵半的清宵。”语罢,两人都笑了,是呀“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你我刚好前后。 众所周知,插班生第一个朋友永远都是她的同桌,就像温雨铃与粱清宵那般。不同的是,身为插班生的温雨铃却像极了反客为主的山大王。这让平时整日摸鱼,上课梦庄周,下课览群集的粱清宵吃尽了苦头。不定时的收到表白信息,初次震惊满心欢喜小鹿乱撞,谨慎的小心询问是谁时,温雨铃看着粱清宵满脸痴笑的样子大笑到:“你爷爷我!”往后岁月等到粱清宵再收到表白信时,心里也会有悸动,如果是她就好了,只不过都是后话了。粱清宵觉得温雨铃是一个很奇怪的女生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像是夏天总穿着秋装的运动外套,书包里装着吃不完的橘子,还有一瓶写着维生素的药盒。奇怪归奇怪粱清宵最舒服的日子永远是温雨铃不定期请假的时候,只有在这时他才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节课。只是那是的他还习惯那那习惯了慵懒没有追求的生活。自从温雨铃成为粱清宵的同桌之后,粱清宵觉得班级变成了灵异之地,放到桌洞里的零食会突然消失,平日里粱清宵记随笔的笔记本会离奇失踪,而这一切一切的事件都解密于这个土匪一般的女子,在桌洞之间戳出了个洞!这让粱清宵三观崩塌,一项抱有无所谓态度的粱清宵也质问着温雨铃“大哥你是个姑娘!能不能干点姑娘干的事!你是土匪吗?”温雨铃把玩着手里的笔记本对他笑着说:“小伙文笔不错呀,以后当个作家吧。”粱清宵笑了笑“就我这样算了吧。”可温雨铃却很严肃的说到:“你知道你最不讨喜的地方是啥嘛,是你明明可以追求理想却自我否定然后放弃。”这彻底让粱清宵炸了毛,向温雨铃宣泄着:“你有什么资格资格说我,我所经历的你又知道什么!”粱清宵望了望温雨铃的眼睛欲言又止,说到:“别管我啦,我不值得。”说罢便离去了,温雨铃看了看粱清宵离开的背影,眼神也难以掩饰的黯淡了些许。在此之后,温雨铃又如往常一般不定时请小长假,这让有些愧疚的粱清宵有些着急,但又不愿舍下面子求和。他第一次觉得,如果有她在身边也许学校生活还不赖。粱清宵一如既往的在课上梦着庄周,大梦中被轻柔的抚摸惊醒。处于迷茫中的粱清宵看着突然出现温雨铃满脸惊恐,又看着她手上的鲜红的血液,温雨铃急促的向粱清宵说着:“粱清宵你咋流这么多血!”朦胧的粱清宵迷惑着拿手拭了拭额头,看着满手的鲜红,哪顾得三七二十一,也不确定疼不疼,大叫着。反观温雨铃这边当着粱清宵的面将那满手的“鲜血”吸进嘴里,笑着说到:“骗你的,树莓酱。你也尝尝!”但是粱清宵这一叫吸足了目光,成为了班级中瞩目的点,好事者也哄笑着:“小清宵做噩梦了嘛?要不要找妈妈奶奶你呀!”平日里没什么脾气甚至有些阴郁的粱清宵莫名的被激怒,在温雨铃的注视下窜上去,起哄的那个人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拳,随即二人便厮打在一起。众人都在拉架,只有温雨铃一人挥舞着双拳给粱清宵祝着威:“加油粱清宵,别让我看不起你!”闹剧伴随着老班的阻止与温雨铃和粱清宵以及起哄者带往办公室而终结。待事情解决后,已经是午后。粱清宵与起哄者握手言和,也算和平解决。温雨铃与粱清宵在路上走着,温雨铃也不追问粱清宵为什么突然暴怒,也不计较之前的冷眼相对。只是自顾自说着:“青春嘛就要热血一点活得畏畏缩缩算什么青春!”粱清宵看了看温雨铃,犹豫再三还是说起了自己的往事。他们坐在榕树下,双方都是少年,都在用自己的全力替对方分担些忧虑。“少年时父母从面和心不和彻底破裂。我竟然有些庆幸,面对他们的唇枪舌战,含沙射影两个人的斗争中我终于可以解脱。但当那两本闪着金色拓印着“离婚”的本本取代现有关系的时候,我的心里总像是少了一块什么似的。往后几年当我再也无法用“妈”称呼可联系人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们感情变质导致家庭破碎的同时,也带走了我想当一部分的精神寄托。一年以后当我以平平的成绩混进高中,以平平的水平整日摸鱼,生活没理想,学业无斗志,当那个我畏惧了十余年的男人看向我时只剩满眼的无奈,但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突然想笑。我以前很喜欢写作的,但当他们分开之后,我觉得自己是他们爱情的失败产物,不知道哪里才是我依靠的家。“粱清宵用及其平稳的话说着,看不出激动也掩饰不住悲伤。粱清宵看了看没有波澜的温雨铃有些不知所以,笑了笑说到:“我一猜就是,说了你也不能体会。”温雨铃摇了摇头,对粱清宵轻声的说到:“我能感受的到,情绪是这世间最深情的魔法我能感受的到,只是在想如告别,才不会让人感到悲伤。”粱清宵不知道温雨铃又在胡话什么,刚想追问,温雨铃便催促着离开。走出榕树的阴影,晴空之下,阳光透过她的发梢打在她娇好的脸上,温雨铃匀称的身影显得那么美,让粱清宵也有点愣了神。她大声向粱清宵喊着:“即便你的生活都是阴霾,你也要成为自己的晴空,让你自己温暖自己。”在那时粱清宵的眼里都是温雨铃在晴空之下熠熠生辉的身影。在此之后,温雨铃像是消失了一样。短假也从老班口中变成了转学,这让粱清宵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失落,他觉得他遭到了背叛,转学也不通知他,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粱清宵也在那刻起重新燃起写作的热情,只为日后再与温雨铃相见时,不再被她小看。王漩清扛着醉酒的粱清宵回到了家里,一边念叨着:“小崽子看着挺瘦,咋这么实呀!”醉醺醺的粱清宵嘴里还咕囔着温雨铃的名字。王清璇看了看粱清宵,小声嘀咕道:“傻孩子,她也不想让你忘记呀。”第二日清醒之后,粱清宵不知道昨天自己怎么回的家,不知道昨天经历了什么。他给王漩清打了个电话,表达感谢以及抱歉。电话那头也没有责备,只是说有件很老的东西希望他能取回去。满心狐疑的粱清宵到达报社后,王漩清取出来一封信件、一本笔记本递给了粱清宵。王漩清看到一脸疑惑的粱清宵便解释道:“四年前,你跟我们刚联系签约的时候我们收到了这封来信,信主请求我们在你正式出版时再转递给你。我想她期待的那个时候到了。”粱清宵看了看信件上赫然写着温雨铃的名字,想要急切的拆封但又害怕发生什么。最终平复好心情的粱清宵打开了许久年前的信封。亲爱的粱清宵大作家:过的还好嘛,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功成名就了吧。我很高兴你能重燃自己的写作梦。在我生命里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很开心遇见你。虽然我也很想像我告诉你那般坚强,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想你告别。感情这个最深情的魔法让我与你一见如故,也让我打算与你离别时满心悲苦。这么多年的治疗我已然不再畏惧死亡,只是再也见不得离别的悲苦。感谢我的生命出现了你,也要记住你也时照进我阴霾里的晴空。 温雨铃王漩清指了指笔记本,说:“小温当时拿你的随笔给我们看,说如果以后你真的成为了作家,一定很有天赋。我们只记得她当时笑得很开心,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粱清宵只是哭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外面阴雨依旧,但他明白,晴空依旧会来,正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