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余游生怀中,看那日升蒸头,李纤纤忽觉几分困意涌上心头。

“夫君,你累吗?”

“纤纤问的话,那自然是不累了……怎么?纤纤可是累了?”余游生这才注意到怀里的佳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前微微发颤,似乎是想要睁开却在那不可抗力下睁不开。

啧,果真是又熬不住了……

“纤纤?”又是轻轻呼唤了一声,佳人没有任何回应,余游生心中便了然了。

将其调整到了自己怀里一个合适的位置是余游生索性就直接靠在亭栏边睡了过去。

他的确是需要休息,但还远远达不到累的那种程度。

只要气力恢复了,他余游生便依旧强大。

......

正午十二时,黑塔最上层。

刚刚醒来,没多久的寿谷看着手上递呈上来的有关于零十年的资料。

最后一份资料看完,寿谷转头看向赤霄问道:“苏千户真的确定余游生把身上所有情报都带来了?”

“资料并不全,似乎有一半在那大火中被烧尽了,但女儿可以肯定苏千户拿来的的确就是这么多,而他身上也并无其他纸张。”赤霄点头回道。

“难不成义父怀疑苏千户是为邀功而假意让义父过目?”

“不,我不怀疑苏千户的人品,他就跟头倔牛似的,脾气太犟,但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他是最不可能对我说谎的人。”寿谷摇了摇头。

“我怀疑的是余游生,这小子绝对给我藏了些什么...没有道理有关于余千凝的情报一张都没有,就连与其有关的事件都没有一件,要说正好都毁了,那可太巧了。”

“余游生...”赤霄顿时恍然道:“那个耍滑头的家伙要干也确实干得出。”

“下午二时叫他来这黑塔上见我,这余家二子我早就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寿谷随手将桌上的资料全部扫入了一旁的火炉中。

“义父?”赤霄不解寿谷此刻的举动。

“咳咳...这些全部无用,不过就是十年前所发生过的一些事情罢了,也就只有像他这样的小辈会以为这是些什么宝贝。”

“十年前?子武两千零十年...”

“子武两千零十年的确是并不太平的一年。”寿谷仅仅感叹了一声便转而不再多提了。

“不过这些我们都经历过,没什么可值得说道的...倒是你,我似乎有说过黑塔钟鼓只有我才可以决定是否敲响,我说敲了吗?”

寿谷虽是坐立在那仰视站立着的赤霄,可那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依旧稳稳的将赤霄压制住了,后者的背后甚至渗出了几分冷汗。

“苏千户汇报说已经涉及到了皇室,我一时之间有些...”赤霄在寿谷强大的威压下,强逼着自己说话。

“慌乱?”寿谷微微一笑,“你是在尝试跟我狡辩吗?”

知女莫若父,寿谷虽不是赤霄亲父,可也是实实在在陪伴了她现存一生的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不想打搅到义父的休息,义父能安眠一夜属实不易...女儿真的很怕有一日义父会不在了...”赤霄双膝跪下,对着寿谷重重一磕。

她怕,她是真的怕寿谷会因为过度辛劳而猝死在这案牍之上。

相较于可以修行任意功法,轻而易举就可过千年寿命的她,寿谷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他无法修行功法,哪怕是最为基础的长生功法也不可。

因此续命只能用丹药,可眼见着丹药也快要对他不起作用了......

再加上寿谷自己的高强度公务处理和不规律作息,赤霄不得不尽可能地为他的休息制造出时间。

寿谷拉起赤霄拍了拍轻声道:“凡人百年便是天大恩福,义父如今已经一百四十七岁了,早就已经活够本了...你也是,长大了。”

赤霄听到这句话,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

“等正午二时余游生来过之后你便同他一道离开,去查一查来这都城中的到底是什么人,镇东大将军来信说这都城中来了一位非常不得了的人物,看看他到底是谁,然后让他客死他乡,顺便你也可以看看余游生可不可用。”

寿谷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一堆崭新放好的公文事物,抽下了一本看了起来。

“传令!六扇门于下午六时前回归建制,协助锦衣卫搜查都城内外,让内城十卫与外城守卫恢复正常职能,同时封锁所有通往皇城内的大小通路,锦衣卫继续加大搜查力度,若有胆敢阻拦查人者,一概先斩后奏!”

“通告战天王率军封锁都城境内,向内压缩包围圈,只许进,不许出,七日之后才可缓缓撤离。”

赤霄立刻起身走到那钟鼓前,重重地敲击了起来。

......

“什么?!全死了!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吗?”

陆根听到手下人的汇报,额间冷汗直冒。

“没有...一个逃出来的弟兄都没有,全部都死在了鼎元坊那。”

“你先回去吧,有事情再喊你。”陆根随手打发了对方几点碎银就直接关上了门。

转身就急匆匆地往院落里的小楼走去,一进去就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那对贱人恐怕被锦衣卫给救去了!”

“救了就救了去呗,她们脑子本来就有问题,要是睡着醒来那可就不是她们了。”其中一人嚼着花生米满不在乎道。

他就是那个用蛊虫强行修改了她们记忆的蛊师,对于这般做的后果那自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而这种后患,哪怕是三品蛊师或是术士都拿其毫无办法,这可是涉及到虚幻的记忆层面,一般人哪里懂啊!

只是他并不清楚的是这世间还另有一人叫做余千凝。

她就恰巧知道这个问题正好就出在记忆层面,而且能够直接编造虚假记忆。

“可是她们是被锦衣卫应该是被锦衣卫救去的,锦衣卫是何种人你们应该都清楚,让他们救去了,就算她们都疯了,也一样有办法撬开她们的嘴。”陆根焦急道,他跟这一屋子闲散功夫,各干各事的人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依照陆兄你所言,我们难不成要转移?可现在外面全是锦衣卫,这么多人出去,那暴露的风险可不小...”

“啪!”一声羽扇开扇。

众人视线立刻被中间的一位紫袍人所吸引。

“那不如这样如何,在下有一个提议,只要各位配合,定然是都能够脱身于此的。”

“哦?!不知泽兄有何高见呢?”一人立刻问道。

“快快说来,快快说来!”

紫袍人轻笑了一声,扫了周围人一圈,摇了摇手中羽扇道:“劳烦各位扮一下尸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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