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里,除了这个女人之外,剩下的这两个人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位置的啊。
高瘦干净的男生,还有年迈的老太太。
我眉头紧皱,仔细看着那个女人。
然而那个女人更是十分得意的看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跟我说:想和我斗,你太嫩了。
不可能,这中间绝对有漏洞。
谢妍也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和高瘦男人之后,连忙说道:“不可能的啊!昨天晚上没有老太太也没有那个男人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人上去送外卖的?”
“你们来之前。”
我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接着迈步就要进。
邢依娜老师疑惑不解,对着女人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嘛,怎么不接电话了?”
“啊,这几天手机坏了来着。”
那个叫柳溪的女人,似乎和邢依娜老师真的很熟悉。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房内,我则是一直警惕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太。
“学长,这下怎么办……”
谢妍突然抓着我的袖子,继续说道:“这和昨天晚上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络腮胡大叔不见了。”
王子晴双手抱臂,开口说道:“什么情况,是复杂了么?”
“相当复杂了啊,学姐!这下的话,学长根本就没有证据指出那个女人犯了什么罪啦!”
“证据?”王子晴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他这个人从来都不讲证据——夏柯?你去哪?”
我脱掉了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储物间的灯,接着走了进去——
衣服排列整齐,屋内飘着些许的清香。
但是,镜子不见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谢妍,谢妍也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
“学长!真的糟糕了啊!她们把东西都藏起来了。”
“夏柯!不许胡乱翻别人家的东西。”
邢依娜没好气的走过来,接着俯身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不是会说他们要坐牢的吗?到底真的假的啊!不许胡说八道!”
我再一次的看了一眼柳溪,继续说道:“没关系的老师,您先去和她叙叙旧。不用管我们。”
“虽然不用管你们,但是你们总不能胡乱翻别人家的东西吧。”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
王子晴说完之后,邢依娜老师再一次的叹了口气,接着回到了沙发上。
柳溪家的格局和谢妍家是一样的。
我坐在地板上仔细观察,然而这上面已经被擦拭干净,完全的没有了痕迹。
谢妍在储物间内尽力的嗅了嗅,之后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没有那股臭味了。我家的储藏间也没有了。”
我昨晚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说出那一大段话。估计是给柳溪敲响了警钟,然后仅仅一个白天就完全的恢复了原样。
简直是失策啊!
我双手插兜,接着缓缓地站了起来,神情逐渐落寞。
“没机会了,谢妍。”
“啊?!什么就没机会了啊!机会是争取的啊!”
“那我问你,你最初想要调查的是什么?”
“呃……是老太太?是……是情侣去哪了?”
“现在呢。”
“现在已经回来了,而且老太太也在。”
“所以,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了。”
我的语气逐渐迟缓,不知为何变得哀伤了起来。
在这一天之前,这一家绝对有事发生。而且,照着今天这种收拾的程度,恰恰说明是被我说中了。
只不过,现在的我完全没有能力去抗衡他们。
是因为他们完全有能力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皆在法律范围之内。
我再也没有办法对她说出:我想请问这位女士,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这是私事,我无权管理。
我缩了缩嘴角,对自己昨晚的一时冲动而感到深深的懊悔。
同时,我对于这件事情不想再继续做任何研究。
我离开了储藏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们明明都是假的,为什么我却戳破不了他们。
紧接着,我走到老师面前,对柳溪深深的鞠了一躬。
“抱歉,柳女士。我是邢依娜老师的学生,因为得知您最近没有办法联络,所以我才帮忙调查这件事。对您产生困扰,我深感抱歉。但,没有人可以逍遥法外。我希望您可以……”
“哎呀,好啦!”
柳溪拍了一下大腿,接着说道:“我说!行了吧!”
我愣了一下,身后的谢妍也大吃一惊。
“但是你先跟我说,窗户的玻璃是不是你砸的?”
“啊,对。”
我没有反驳,接着柳溪指了指我,起身说道:“我是个网大演员啦!昨天晚上你们见过的那个络腮胡,是我的搭档。然后这是我的男朋友,安宇,也是网大演员啦。他下午刚回来。还有,老太太平时是住在我们的隔壁。安宇的妈妈。”
“那……你和络腮胡昨天在屋里的对话?”
“排戏啦。”
“什么戏连姿势都用得到……”
“网大啦!”
柳溪没好气的双手抱臂,接着说道:“好!我承认我们很小众,但……演员的演技也是要精益求精的不是嘛?!至少,身为演员,我不能懒惰!”
总有种网大被侮辱了的感觉。
我眉头紧皱,接着说道:“储藏间里传来的臭味是怎么回事?”
“这我们真的不知道!”
“还有,你们真的有随地尿尿的人诶!”谢妍开口说道:“天花板上都是痕迹……这你们没有办法狡辩!”
柳溪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安宇,然而安宇也摇了摇头,似乎是并不知道这件事。
还是奇怪,但是至少柳溪做了解释。
“屋里的镜子呢,为什么不见了?”
我双手插兜,声音努力压低。
柳溪咽了咽口水,丝毫不慌的说道:“今天早晨我让络腮胡拿走了。”
“几点。”
“七点多,快八点。”
那会儿我和谢妍已经不在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证实。
当我还想继续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邢依娜老师突然开口说道:“好啦夏柯,不许再怀疑我的朋友啦。这件事呢,就到此为止。以后可不许再骚扰他们了。”
对,反正说什么都已经没机会了。
其它的都做了解释,偏偏只有储藏间的臭味始终没有得到解释。
我有些怅然,接着没等说几句话的时候,我就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