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时候,有人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抬头望了一眼,接着陆续有人发现不会再因为直视而受到污染了,因为显现在众人眼中的已经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虚影,只能模糊的看出大概的轮廓。
绝望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虽然还有自暴自弃,甚至实在承受不住自我毁灭的人,但至少绝大多数的幸存着的人们都焕发了斗志。
学院的方向升起了一道光门,手持重剑与盾牌的骑士们守护在两边,幸存的普通人在头领的组织下陆续撤入学院内部。
“排队,排你姥姥的队,老子都快死了,还特么叫老子排队?”
一个壮汉接连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恶狠狠的吼着,“滚开,特么的,别挡老子的路,让老子先进去!”
凶狠的眼神瞪向周围的人,“看什么看,想死吗?!”
眨眼间,一道剑光闪过,一类好大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凶狠的眼睛还圆滚滚的瞪着。
萨拉高举大剑,红色的鲜血滴滴滚落,高声喝道,“排队进入,拥挤者斩,骚乱者斩,不听号令者斩!!!”
“拥挤者斩!骚乱者斩!不听号令者斩!”
“拥挤者斩!骚乱者斩!不听号令者斩!”
骑士们高喝着,一层层的,将命令传遍四方。
萨拉仰望了一眼天空之上,层层寒冰之中的一抹冰晶,目光复杂。
冰晶不大,仅有手指大小,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远远望去甚至只有针尖大小,可是其散发出的波动却抵挡住了那个耗尽全城能量都无法伤害的鬼东西。
弗雷德里卡之鳞,传说中天使弗雷德里卡陨落后留下的眉心鳞片。
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萨拉就不敢再看,不仅仅是因为眉心有些发胀,更是深怕那个坐在王座之上的身影再做出其他的举动,要知道刚才只是看了一下,自己就差点不是自己了,谁知道那鬼东西还会有什么诡异的手段。
“圣器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萨拉略微失神的喃喃自语,他以前见识到的圣器的威力最多也就相当于一位大魔法师,而这明显是超越了大魔法师的力量。
看向学院的深处,一个疑惑出现在萨拉的心头,那位海王先生,纳特.柯林斯是怎么做到的,要是能够掌握这种方法,在于蒂斯兰克对抗的时候,就算是大法师的数量不足,恐怕也不是蒂斯兰克那些大魔法师能抵挡住的吧?
不过这些仅仅只是在萨拉的念头之中一闪而过,眼下怎样才能够在这里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收敛心神,指挥着士兵们将陷入混乱的与幸存的群众分离剿灭,将幸存的送入普罗塞学院之中,以免有更多的普通人死去。
“将军大人,快看!”
背部插着令旗的骑士手指天空。
萨拉皱了皱眉,不满的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看那个东西了吗,虽然说有圣器的守护,有结界的阻隔,可谁知道那鬼东西会不会还有什么诡异的手段,你想死吗!”
最后一声明显提高了声调,吓得骑士颤了一下。
“不是,将军大人,天上有些不对劲,那东西好像是在和什么在战斗?”
出于对骑士的信任,萨拉抬起了头,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熟悉无比的世界开始在他的眼中陌生。
“这是......什么?”萨拉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丝丝恐惧,还有一丝极小期望。
王座之上的身影头一次站起了身,剑尖所向是面容模糊的蓝发人影,面容模糊只能从发型看出似乎是一位女子,蓝发女子身侧则是一条衔尾环绕的蛇。
三者针锋相对,似乎都是处于同一层次的存在,让萨拉不禁心生恐惧,仅仅那一个普罗塞城就要覆灭了,现在又来了两个?
不过与此同时,他又生出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期望,或许那两位是来拯救普罗塞城的呢,又或许这三位会同归于尽呢?
对峙间,不知三者说了什么话,忽然三者动了。
白骨身影挥出了剑,灰色的气流袭出,蓝发女子身后出现了一个湛蓝色漩涡,袭击而来的灰色的气流尽皆被吞噬。
面对袭击来的气流,衔尾蛇缓缓转动,时间似乎都随着衔尾蛇的转动发生了扭曲,萨拉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似乎那条蛇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转了不知多少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转动。
灰色的气流尽皆倒流而去,消失,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湛蓝色的漩涡似乎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就算没有直接受到针对,萨拉的心神却还是不断被其吸引,直欲扑入其中,似乎漩涡的中心拥有着无穷的魅力。
层层寒冰之中的冰晶轻微的震动了一眼,一滴水珠落在了萨拉的眉心,他瞬间清醒,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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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橘黄色的阳光洒下,用最后的余温温暖着这片大地幸存着的人们。
距离灰色雾气的退散已经过去了半天,一支队伍小心翼翼的穿行于灾难过后的荒原。
“大家小心,虽然那诡异的灰雾已经消失,但难保还会有危险存在。”阿诺德嘱咐道。
“是。”
列蒂西雅面色一板,“你们俩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们都回去了吗?”
艾琳娜,“我迷路了。”
“你呢,汤姆森?”
汤姆森呆了下,“呃,我也迷路了......”
“不许学我说话!”
“我才懒得学你说话......”
“要打架吗?!”
“打就打,怕你啊?”
好嘛,这借口找的,列蒂西雅扶了扶额,头好像更痛了。
“好了好了,你俩别闹了,我同意你俩跟着就是了。”
看着这情形阿诺德忍不住对身旁的列蒂西雅道,“列蒂西雅女士,你不是军中的一员,没有必要跟我们一起来的,更何况还有这两个小家伙。”
“不。”列蒂西雅摇了摇头,“那里有我的学生,虽然她现在比我强了,但至少我还是她的老师,总不能最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我还连确定一下她的安危的勇气都没有吧。”
要不是她魔力枯竭,精神损耗过度,早在灰雾褪去的那一刻,恐怕就忍不住进来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