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各位,是我,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昔黔迎上前去试图和他们交流,但那几个身着盔甲的教徒显然不领情,他又手舞足蹈的继续解释了些什么,战争教徒们却只是冷漠的相视,而后挥起手中的利器。

“啊!”昔黔猛地闪身后退,从右侧的腰间抽出反握的长刀,几个在他左右的教徒抽刃正欲上前,却被他张开双臂拦住了,“你们先从另一边走,先去把我们的人给扶起来,然后――”

又一把手斧从另一边砍来,挑下了昔黔的长刀,“然后我们回我们自己神明的领地去!”昔黔又躲过一击,俯身拾起落到地上的长刀,强烈的危机感催动他起身,倾尽全力将白色的锋芒甩到这些曾扬言要共同抗击宿敌的“盟友”身上。

然而昔黔的一己之力又是何等的微薄,竖直劈下的一击再度被那些战争教徒齐齐架住,他索性收起长刀,向已经走过一段路的其它生命教徒们奔去。

“快,快!都走吧!你们先回到安凯瑞的领地,然后我们再做打算!”从未散去的浓雾让这箭雨更显犀利无情,箭头总是会在头顶的不远处现身,令人躲闪不及。

另一边,穹铭用刀鞘打晕了两个拦路的战争教徒,其它人也一拥而上放倒其它敌人,击溃了刀剑的封锁,他们来到教堂最底端的广场,冒着箭雨扶起那些中箭的教徒。

“昔黔那怎么样了?”穹铭指挥两人架起一名大腿中箭的伤员,顺手拦下一个匆忙逃离的黑斗篷教徒。“他拖了一段时间,然后也下来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打发走那个教徒后,穹铭转身又对着自己身旁穿白斗篷的教徒说道:“你去跟紧他,他要问起来就说我让大家一起回到你们生命的领地上去,如果他去找昔黔,你就回来告诉我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如果遇到麻烦你就帮一把,但别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紧张的气氛笼罩在平日里静得有些可怕的浊雾上空,如果仅仅是箭雨倒没有什么可害怕的,真正令人惶恐的还是那些埋伏已久的拦路杀手。

明知走过环形边缘的那几重拱门就可以逃出这座建筑,却还是总有人会没头没脑的乱窜。

昔黔几乎是被人潮给冲着走的,当最前面的浪花后知后觉的看到不远处的礁石,便会立刻驻足逆着大流逃去,整个队伍再次被冲散,胆怯又再次让他们聚到一起,来回奔波了半天,能走出教堂的人却屈指可数。

“下来吧!这里一时半会待不了,我们的敌人还躲在暗处!”穹铭刚想呼喊示意环形边缘看台上的教徒尽快逃离,下一瞬其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直接从高处跃下,刀刃劈头盖脸而来。

穹铭连忙出刀招架,当他反握的长刀迎上那一击时,强大的冲击力就令刀背在他的小臂上压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勒痕,趁那人还没落地,他用力把两道白光抵向左边,轻而薄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那身影顺势翻身好让足尖着地。

无需多做自我介绍,红眸和紧束的黑发就已经证实了飏祺的身份,她的目的更无需多言,举起长刀,又一次向穹铭袭来。

“你还真是固执啊,为了那个无实的神,竟然追到现在。”二人的刀架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刀锋时不时会偏向一边,但绝不会落到谁的身上,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那你就这么去轻率相信了另一个自诩明智的家伙,甚至仅仅是看了两句该被遗忘的典籍就要抛掉所有虔诚去做一个异端?”颜昕的红眸里烧着愤怒和某种埋怨的情绪,长刀向穹铭那压去。

“可你明明也知道你所维护的恰是虚伪的――我们都曾亲眼目睹过一次,你又何必去坚守那些……”穹铭直起身,刀尖又转向了飏祺。

“为了不让某人狂妄的阴谋得逞,用最道貌岸然的样子将这一切拢入怀中,充盈他贪婪的野心――”颜昕放出了那面蝠翼,上面的血管因她的愤慨而越发鼓胀。

“你何以见得我就会去做那种恶人呢?何况――你我当初就是相信了恶人的话语才会建立这样一个封闭的世界。

倘若你没有任何野心甚至把自己视若无物,我也不必再和你多说什么,但我不在的那会你分明杀死了前一任执事夺走了他的神力,这也是种安分的表现吗?”

“是封闭,但我们的神明可没有对自己的教徒做过什么暴行,你却要对着他――对着他们抽出武器?那执事是个记载异端言行的叛徒,我本以为你回来后能知返,能做到像以前那样正直,所以才把神力还给你供你定夺,可我显然错得太离谱了!”

飏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一把手斧,用尽全力劈向颤抖的刀刃,竟将穹铭的长刀斩作两段。僵局被打破,失去重心的穹铭扑向飏祺,在飏祺的长刀再次落下之前,他的短剑率先从袖中探出,刺向飏祺的心脏。飏祺不得不撤步闪过这借势而来的突袭。

一系列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隔着几步远,两人再次相觑。

“那么,你便是绝对正直的吗?现在你为战争之神布瑞特清剿异端,身上却披着生命之神安凯瑞的东西。”半截断刀还直插在地上,穹铭戏谑的说着,看着眼前与他势不两立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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