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直接愣在原地，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枫：“你……怎么知道的？”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装傻也没什么意义，张枫一定是有什么依据才这样说的。
张枫抬起被雪女抓着的手：“额，离不会这样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摸的。”
“……”
雪女一脸“你认真的吗？”这种表情，张枫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雪女冷笑了一声，直接彻底透明，从张枫怀里消失。她已经钻入了张枫的身体中，张枫有些遗憾，你走就走啊……你把离叫出来啊！整的我现在都没得抱了。
所以，刚才那句话，对离是有用的？她害羞了？还是——心动了？尽管年纪有些不恰当了，但张枫还是抱有着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好呀，大真人！王离！”
雪女一脸愤怒的看着离：“我发现你们这种——你以前是男人啊！你们男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离因为害羞并没有看张枫和雪女都做了什么。
“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要脸什么的。我还是很注重道门声誉的。”
雪女感觉自己压制很久的残忍本性要爆发的样子。她记得这人二话不说打上自己雪山的时候挺有风范的，挺霸道挺帅气的呀！怎么现在这种呆萌东西了？
“平时张枫摸你你就让他随便摸的吗？”
“额……是。”离直接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离疑惑的看着雪女：“我们是鬼物诶！鬼物全身上下都没有区别的，抓你手和摸你胸有什么区别吗？感知都是一样的，说到底都是投影——我觉得一样诶。随便摸哪里都没差的。为什么要阻止他？”
“你……”
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此不要脸还是让雪女有些遭不住，虽然离说的是事实，但是自己一个从亡者世界爬出来的怪物都知道人类的礼义廉耻，为什么这个大真人不知道？还是说，人类，真就如此没有底线？明明底线都是他们自己制定的！
雪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行！你要这么惯着他就这么惯着他吧！”破罐子破摔的雪女，只能这样抱怨一句。
在吐槽了离之后，她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所以你知道了？”
“你觉得呢？”
离的回应比想象中还要快，她似乎从最开始就知道雪女会问这个问题：“尽管我受限于你，但是在我理智恢复之后要摸索鬼物的本质并不困难，你应该要知道，我从很早之前那就对鬼物了解。”
“所以，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既然离找到了她的位置，那么，换言之，她如果想，是能够和自己一起消散的。
离轻笑一声：“你怕了吗？”
“对啊。”
雪女承认得也很坦然，她确实怕了，站在世界的巅峰，却被人进入了家里给杀死，尽管这个人付出了代价，但她也不过是苟活下来。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为什么要死？
一盏油灯出现在了离的内心世界，一束小小的，淡黄的火焰在油灯中静静燃烧，而油灯表面，确有鲜血像是灯油一般，逆着重力的方向流向油灯。
“你真的藏得很好啊……所以，你也知道张枫的秘密，对吗？”
寄托物，雪女藏在离的寄托物中，这是离从未想过的，油灯中的火苗，是她道法的残骸，尽管只是一束小小的火苗，对于鬼物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雪女冷冷的看着离：“你想要知道？”
“不，我不感兴趣，或者你压根也就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很大的秘密。”离却摇着头。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雪女死死的盯着离，她不得不承认，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似乎整天都是在和张枫搞那些男男女女暧昧事情的离，已经翻转了局面。
“你们人类真的很卑鄙！”
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倒是觉得是自己付出了努力的，鬼知道在整天和张枫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样才又克制自己的心思，又一边探索着自己灵魂深处的。还要瞒住雪女。这可不容易。
雪女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被逼迫到了角落中，她似乎只差一步就要坠入深渊。
但，离突然说：“不过，这也没啥意思，我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藏着，现在出手最多也不过是和你同归于尽——如果是之前我就做了，可是，嗯，现在和你同归于尽太亏了。我才不要。”
突然就从高深莫测样子又变回了纯真呆萌的少女：“我现在，是有喜欢的人的。和你可不一样！”
说着，离又一次出现在了现实中。
她自己就坐到张枫怀里去了。
靠在张枫身上：“嗯，雪女刚才的抱起来感觉怎么样？”感受着张枫身上传过来的阳气，她很是满足的样子。但很是随意的就问出了一个送命题。
张枫皱起眉头：“雪女啊……她和你虽然长得一样，可是一点都不行啊，她抱起来压根感觉就不行。”
他回答得很老实，的确，雪女不配合啊，表面看上去像是个狐媚子，但实际上这人——鬼，压根就不配合，哪有离这样软绵绵的摸起来和揉起来舒服？
离满意的用脑袋顶着张枫的下巴，稍微在张枫身上蹭了蹭。
张枫也就干脆这样搂着离，也不做别的事情，毕竟外人根本看不见这只可爱的女鬼，自己手浮在空中会显得很奇怪。
……
张枫的家庭很普通，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凡的一家，前些年算是农村户口，但是这些年统征通建，于是也变成了城市户口，不过如今这个时代到底是农村户口比较好还是城市户口比较好，就不好说了。
他们把张枫拉扯大，虽然张枫也可以说完全是个普通人，像是每个人一样都在奋斗，又像是每个人一样没能奋斗出个什么东西。
不过，张枫回家的次数其实比较多了，相对于很多在外地工作的当代青年，张枫只是从小镇里去到了地级市，就这么简单。
白天去买了车，又走了那么长一截距离。消耗了许多时间，等到张枫和离来到统建的小院时，太阳都已经要彻底坠落了。
而这个时候，离实体化了。
她一直等到了张枫家门口才实体化，毕竟这一次是假装女朋友，如果被很多人看见了的话，到时候再说分手张枫回家说不得邻里会有些闲碎的言论——只要张枫父母知道就好了。
少女把自己身上的大红色长裙变成了稍微明亮一些的红色，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诡异。并且用灵异的力量让自己脸上有了一些血色。完完全全的，正常的美少女，就出现在了张枫家门口。
然后，张枫拉住了离的手，他这样拉着，免得一会儿自己老妈上来就拉离的手，察觉到离手上的冰冷。
毕竟自家母亲相当热情。
张枫站在外面敲门，在这样的小镇，指纹密码锁什么的，没什么人配，大多还是正常的门锁，但是张枫并没有带钥匙。
毕竟，如果回家父母不在家的话自己回来也没啥意义，所以他回来肯定是家人在家的时候。
“诶诶！来了来了！”
略显高扬的女声传来。
离被张枫拉着的手稍微用力，张枫倒吸一口冷气，女鬼力气还是大的，这时候紧张起来自己好像手掌不是很能顶得住，平时那么软软的样子是假的？
然后，门打开了。
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性，平凡的长相，平凡的穿着，但，离仿佛能够在对方的眉角看到一丝特别的柔和。
女人开门之后先是堆满了笑容，然后突然愣住。然后立刻又关上了门。
张枫和离对视一眼，原地懵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十几秒，两人一动不动。
“吱呀！”
门突然打开了。
“是真的呀！”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门内的，同样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不知道这位是……”女人好像有些局促。
张枫看到站在门口自己的爸妈，有些哭笑不得：“妈，这是我女朋友！你不是老说着催我找一个吗？这不是找了？”
眼神，好灼热！
离感觉自己像是珍惜动物一样被观赏，张母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着离，随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被张枫抓着的离的手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先进来，先进来，在门口站着不像样子。”
连忙来着自家愚钝的男人让开进屋的路，她并没能注意到自己儿子和自己老公对视时候的得意以及自家老公的认同。
“我琢磨着你长得也不帅啊，怎么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的。”自家老妈说话并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离靠得张枫很近。
在封闭的环境中，加上灯光很容易发现自己没有影子的事实，她试图将自己和张枫贴的很近隐藏这个事实。
张母堆满了笑脸，看着离，对张枫不客气的说：“介绍一下啊！你怎么跟木头似的？”
家庭地位-1.
不过自己家庭地位好歹比自家父亲高一点。到现在也还没轮到他父亲说话就可以看出来了。张枫还是拉着离的手，很郑重的看着自家父母：“这是我女朋友，离。”
“离？就一个字？”张母看上去有些疑惑。
张枫发觉自己忽视了这个问题，说是王离的话会不会触及到离过去的事情……正打算说些什么，离先回答了。
“王离，离是张枫喜欢这么叫我……”她红着脸，脸上挂着有些羞赫的笑容，“这样好像会可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