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若忽然愣住了，她这辈子只见过两位天使，一位是眼前的这位，另一位则是……六十年前的大天使长。

“你是他的孩子？”思若眯起了眼睛。

“是。”

“难怪。这么一看，你还挺像他的。”思若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甲，说道：“有一说一，我对你父亲还挺有好感的，就是我们两实力差距有点大。”

“你们实力差距很大么？”夜和偏头问道，他当时并不太了解那个人，自己还不清楚大天使长的真正实力。

“反正……”思若耸耸肩，抬头想了一下，说道：“反正和他的剑对着打了一下，我的剑就没了。”

“碎了？”

“成灰了，我的剑直接被圣剑给烧没了，别说铁水，连熔渣都不剩。”思若的指甲忽然伸长，“但无论他有多么强，我现在一只手都快能掐死你。”

“咱们能绕开这个话题么？”

“行吧，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暗示什么吗？”

“我在寻找理由，如果你真的了解神与魔之间的纷争，应该明白六十年前他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

“这谁都知道。”思若耸耸肩，说道：“只有人类还愚蠢地相信神明是来拯救他们的，但唯一愿意帮助他们的神，也只是神界的叛徒罢了。”

“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这样做的意义。”

“是么？”思若想了想，说道：“我也许可以告诉你一件秘密，这件事魔界和神界都不知道，而知道的那几个，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什么秘密？”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思若笑了笑，说道：“你应该知道恶魔的交易准则，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次了。”

“那就下次吧。”夜和沉默了一会，自己，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处能给你。”

“那就下次。”

*****

“你今天去学校的舞会吗？”莫珂趴在床上，今天的舞会要比平时上课的时间晚上一小时，但他每天都已经习惯这个点醒，刚考完试也不可能这么努力地起床学习，就一直在床上赖到了现在。

“去，衣服都买好了，怎么能不去？”夜和虽然说这要去，但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完全是被逼着去的。

“思若老师让你去？话说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和思若老师很熟吗？”

“不熟，让她帮忙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毕竟是和恶魔在做交易。”夜和拿出那件黑色的礼服，穿着确实很帅。而这套衣服还配有一件很长的风衣，一年四季需要出席的活动，自己都可以穿这套衣服。

夜和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思若应该专门为他挑选方便行动的款式。这件衬衣虽然修身，但是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抬手的动作，而风衣除了尾拖显得有些累赘，衣袖的伸展刚刚合适，甚至还有些防水。

“这套衣服的代价可是断了一根骨头啊。”夜和小声地说道，衣服的包装里竟然还有一个装领结的小盒子，夜和翻完夹层才发现的这东西。

“至于这么庄重么？”夜和拿着那个领结犹豫了一下，觉得之前的装束已经够好了，应该没必要再带这东西。

“有一说一，挺帅的，至少比我穿礼服要好看。”莫珂在床上翻了个身，说道：“我也不知道为啥，我那件礼服穿着就显得我有些胖，明明我不重的。”

“建议你买大一号的衣服。”

“那样会显得我肩很窄，我也想买大一号的衣服。”

“那就没办法了。”夜和坐在椅子上，确认这身衣服不会影响到自己行动，忽然向着莫珂问道：“话说你觉得法瑞会在舞会上找恪璃微尔么？”

“他们俩不都分了么？”莫珂抬起头，对着夜和挥了挥手，说道：“夜和，帮我拿一下衣柜最右边的衣服。”

“严谨点，他们不是分了，是根本没在一起过。”夜和拿出莫珂的礼服，说道：“话说回来，你已经懒到连衣服都懒得拿了么？”

“没事，我在家里的宴会都是穿的这套衣服，以至于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床上穿这套衣服，让我还能再赖一会床。”莫珂拿着衣服慢慢躺了下去，说道：“还有，我觉得法瑞追恪璃微尔也都只是玩一玩而已，两个人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

“玩一玩？结婚不是一件很庄重的事么？”夜和在人类世界的年龄还是太小，关于成年后的很多事情，他其实都不是很懂。

“结婚肯定是一件庄重的事情，但谈恋爱又不意味着结婚。你见谁十四五岁谈的恋爱，最后能成功结婚的？”莫珂翻了个白眼，说道：“尤其是三年后就要去各自的元素学院学习，很多学生被教授带去实习，一两年都不一定回学校，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你觉得可能么？”

“原来谈恋爱并不意味着结婚。”夜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为什么要谈恋爱？”

“唉……”莫珂也不打算在床上躺尸了，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说道：“夜和，我发现你怎么总是问一些正常人答不上来的问题？你还是人类么？”

夜和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道：“我……问的问题很奇怪么？谈恋爱不意味着结婚……那谈恋爱有意义么？”

莫珂今天还真就与夜和杠上了，说道：“先别说现在谈恋爱还真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最后结婚，而且这段可是你人生里很重要的回忆了，你以后结婚不可能有你现在谈恋爱这么好的回忆。”

“为什么？”

“因为谈恋爱只要两个人看上眼就行了，结婚，那是要身份，地位，金钱，这些都得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莫珂手指在桌子上一次次点着，发出哒哒的响声，说道：“你觉得咱们班，除了琳达，谁的金钱，地位，身份，能比得上法瑞？比得上的都去教皇殿的皇家学院读书了。”

“嗯……”夜和似乎还想辩驳些什么。

“唉，可能你小时候没受过这些教育。”莫珂拍了拍夜和的肩膀，说道：“其实到了最后，我们这些人都没资格选择自己一生所爱的人，而是这个社会为我们的选择。”

“那可确实有些悲哀。”夜和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