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久对‘父神’的往事不感兴趣。

甭管他是万灵迷,还是等待白雪公主们亲吻的王子,都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是伍久,是夕无咎。

如果自己真的夺舍了‘父神’的身躯,那就让一切重新开始。

汝妻子吾养之。

“走吧,回城。”

“父神,这只寄主如何处置。”

“带走,还有树林中那些战死仙人的储物宝囊和法宝,也一并带走,我要用来研究。”

蛟龙俯下身来,将伍久和虿姬接上头顶,龙尾一扫,将蔡芷薇打包卷在尾巴里。

灾灵玉叽则被其余蛟龙带回了空岛收容安置。

天空中的战局看似一边倒,仙人们实则还有余力。

若是拼死一博,不说击败对手,四散逃生是没有问题的。

鹭璃扒开了众仙合力施展的大阵护壁,眼瞅着就要引爆最激烈也最残酷的死斗。

“鹭璃,别管他们了,回家。”伍久舔完包骑着蛟龙来到上空,制止了战局的进一步激化。

一旦彻底开战自己也会被当成目标,届时可就装不下去了。

“好的~父神。”

前一秒冷若冰霜的女人,忽然上演了川剧版的变脸。那笑靥如花的面庞,哪里还有一丁点杀气。

“敢想些不干净的东西,便把你们的脑仁挖出铸棺。”

烙下狠话后,鹭璃翩翩离去。

众仙一阵恶寒。

经此一役,没有人再敢对鹭璃想入非非,反倒是对那位少年魔皇印象深刻了几分。

众仙散开,安置弟子的安置弟子,疗伤的疗伤。

角落里,狄炎一脸不悦。

人算不如天算,魔皇再来晚一些,死斗就会彻底打响。

现在一切都晚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谋划不够深远。倘若出门前就料到会遭遇这等强敌,那他一定会带足棋子,让他们上去轮番嘲讽。

罢了,先回云影门等杜小雪的情报,计划要重新制定才行。

谁能在即将到来的浪潮中成为棋手呢。

拭目以待吧。

……

雷坑旁,施有为将老伴和徒儿并排安置。

李慕秋昏迷不醒,王思雨浑身焦糊,看不出原貌。

王思雨的伤势看似严重,但是那焦黑的碳壳下是浓郁的生机,带回仙门疗养数日便可破茧成仙。

“也不知,这一遭,是凶是吉……”

……

一条十丈长的蛟龙在万里高空飞行着。

目标是舜国都城黎昌。

伍久盘坐龙首,手捧鹭璃汁小口品茗,心情大好。

“事后一杯解千愁,妹.汁暖心不上头。”

“父神~好诗~”鹭璃面带红云,眸中柔情似海。

虿姬蹲下身,往父神身边凑了凑。

伍久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白毛妹子“嘿嘿”一笑,露出享受的神情。

“父神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手掌一顿,有些僵硬。

“哦!……哦?哪里不一样?”

鹭璃想了想,笑道:“从前的父神少言寡语总是板着脸,每时每刻都如临大敌,全力戒备着周遭的一切。哪怕是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惕。对衍七,也是这般……”

“哈哈……”

伍久讪笑着,流下一滴冷汗。

性格居然相差那么大。

得给她们打剂预防针。

“沉睡千年很多事都想通了,你们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虿姬永远喜欢父神,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鹭璃也爱父神,希望能永远在一起。”

很好,千里之行始于牛足,挖墙脚非一日之功。

“父神,此行南下,去往何处?”

“去领奶娘。”伍久指了指肩膀上了的婴儿。

南宫离梦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酣睡正香。

“她还有价值,我打算先养起来。”

“鹭璃可以为您解忧,不必去寻什么奶娘。”

她的意思是,可以用鹭璃汁喂养。

伍久伸手护住鹭璃汁:“我可不舍得。”

滋~

旗袍御姐双手捂脸,头顶生烟。

父神真是~父神真是太可爱了,我快忍不住下手了……

虿姬右手握拳,敲击左掌:“我明白父神的用意了。”

你又明白啥了。

“这只实验体已经死了。”

伍久戳了戳婴儿肉脸,后者小嘴一张一合,嘴角生津。

这不活的好好的么。

“她身上带有死气,却又活得好好的,很是古怪。”

“你可以控制她吗?”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限制,无法完全操控,不过能稍稍强化一下,让她成长速度加快数倍。”

“若我所料不差,父神想要为收容所制造类似的看守。”

伍久陷入沉思。

虿姬的发言让他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原本有些鸡肋的复活能力,有了她的辅助成了金牌技能。

杀掉强大的仙人然后重新养成,收为己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因为这个能力,他无法亲手手刃仇敌蔡家了,让他稍感遗憾。

“虿姬说的没错,我将之称为‘转化’。”

“父神,这也是您的能力吗?”

“嗯。”

“不愧是创造我等的至高神~”

谈话工夫,蛟龙飞临黎昌城上空,直直闯进了王宫。

三人大摇大摆踏入朝堂,迎面就看到了龙椅上的女王,那烟兰。

那烟兰早已没了先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面上除了沮丧外没有任何表情。

前去跟踪的五仙臣提前一步归来,向她传递了玉叽山的大战和魔皇的情报。

眼前这三个家伙,是比灾灵还要可怕的存在。

挥手间招来上千海蛟,五爪金龙、上古鲲种,拂袖间熄灭雷劫,扫荡仙盟。种种骇人事迹将那烟兰的意志冲击得摇摇欲坠,心中的坚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那么的渺小没有意义。

舜国,只能臣服。将之激怒,万劫不复。

此刻的大殿内没有任何身影,所有人都被那烟兰驱退。

因为她不想让忠心的臣子看到心碎的一幕。

那烟兰缓步走下御台,迎着魔皇徐徐跪倒。

“舜国女王,那烟兰,愿向魔皇效忠。”

“想通了么,很好。”

伍久欣慰一笑,上前几步。

“给,你的奖励。”

他将南宫离梦递给了那烟兰,后者眼眶一红,潸然泪下。

不知是为重获孩子而高兴,还是为丧权辱国而悲伤。

“魔皇大人,您会如何对待舜国臣民?”

“与我何干,我说了,我只要你一人。”

那烟兰面色微红。

“那么,能否在王宫小住一日,属下想要安排一下离去后的政务。”

“善。”

……

夜深人静,伍久享用了豪华大餐,心满意足地躺上了柔软的卧榻。

盖上鹅毛蚕丝被的那一刻,浑身放松下来。

嗯,好像还忘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想不起来,那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碰碰。”

殿门被敲响。

伍久懒洋洋坐起,来到门前。

“什么人。”

他换上了鹭璃订制的新衣服,防止被人暗算。

“魔皇大人……是我。”

那烟兰,她来做什么。

“属下,前来侍寝。”

“……”

你老公怎么死的,心里没一点B叔?

打开大门,月光下,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人静立门前。

那烟兰一席淡粉色低胸宫装,衬托出胸前的迷人沟壑,肩上披着透明纱巾,怀中……

抱着南宫离梦。

“到底是谁侍寝?”

“当然是……是,是……”

“行了,进来,我对你也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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