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一对一中......
啥?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抽签呗,抽到白签直接淘汰。
就是这么任性!
最后一战了,对方也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所以在这种一局定胜负的局必须要抢占先机!
“裁判!我想发球!”我举手喊道。
“你一共四场比赛全是你发球,咋滴你特殊还是发际线高啊!”
秃头裁判瞪了我一眼,不耐烦的将球扔给了对面那个看上去就很“卧龙凤雏”的大聪明手里。
在心里嘟囔了句再高也没你高,然后沉住气盯住了对方。
但是怎么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混到总决赛。
一个略显内向但不失大气的小内八;略微有那么一点斗鸡眼;嘴角微微折射着荧光,似乎是口水......
这货是裁判的儿子吧?
我回头打量着裁判,他怒道转回去比赛。
还不承认!你俩都是秃顶!还不承认!
“小伙子,你这场打的不是网球,是人情世故啊。”炎修不无感叹的说道。
“你一定是在指桑骂魁,别跟我说你看球赛。”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不能掉以轻心啊,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然后他发球的时候没拍到,掉在地上弹了几次。
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看台上掀起一阵嘘声,抽到白签下台的那个生龙活虎的壮汉在不满的挥舞着拳头。
毫无悬念,总决赛的冠军落在了我头上。
其实有一说一我都比较疑惑这场比赛,赢得就很莫名其妙。
我发球,然后不欺负他轻飘飘的打了过去,赢了。
他之前怎么过来的?
这里面他妈绝对有内幕啊!
“少年,你已经得罪了裁判哦~”
“怎么说?”
“你看他的眼神,看完左眼看右眼,我看他满脸只看出了七个字。”
“那七个?”
“你不懂人情世故啊!”
“这明明是八个。”
“那是语气词!”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女子比赛了,而我作为接下来的双人网球参赛人员之一连忙回到了休息室休息。
然后被一个长发飘飘的大妈拦下了。
“您是?”我疑惑的打量她,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颊,但我还是从一身中山装感觉她的年龄应该很大。
“怎么?认不出了?”
好家伙,这粗狂豪迈且随意的声线,您是泰国回来的吧?
嗯?这声线有些许耳熟啊!
我仔细一看,缓缓伸手撩开了她面前的黑丝。
哎呀,青丝到地下了。
“补不起校长,我不应该把你的假发掀下来。”
我直接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躬匠精神”。
无论个人还是集团还是国家,只要有个代表使出此招,那外界的任何干扰完全可以没听见。
我都鞠躬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行了行了,你小子,我也没训你啊。”
洛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拉了起来无奈的看着我。
“跟我来一下。”
“去哪里啊?我还要准备比赛呢......”
“你想参加女子比赛吗?不是我说你,挺大个老爷们,腆着个脸去打女球,真给我们大老爷们的脸丢尽了!”
校长转过身来义正言辞的骂道,他的地中海折射着光芒。
“我也没说我要参加啊!是我被......”我及时住嘴,差一点把华姐给卖了。
“你看!你都说不出理由来!”
“得得得!我跟您走行了吧!”我苦着脸答应道。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的转过身。
“对了,把我的假发捡起来!”
...................
又来到了那个较为阴森的校长室,校长坐在办公桌后,双臂放在桌子上,白皙修长的十指交叉在面前,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直视着我。
刚坐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旁的白腹海雕尖啸了一声。
“你能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校长终于开口了,我却蒙圈了。
什么?问我这些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是“你未来有什么打算”,“赢了之后有没有参加国家队的想法”和“对于你的成绩你有什么看法”这种问题吗?
张御龙停止了思考。
“快说啊!别跟我说你忘了!”
校长伸出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不耐烦的说道。
我连忙从石化状态中退出来,连声说道让我捋捋让我捋捋。
我能说什么?《论我家如何脱贫致富》?还是《我被病娇妹妹追杀的三年》?亦或者《撩妹就要从小培养》?
会被打的半死然后开除了吧!
突然,混乱的脑海中如同盘古开天辟地一般闪过一个景象,那是父母将银玥送走的那天。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正常的银玥。
“小的时候,我家里非常穷。”
我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开口,一旁的白腹海鹦抖了抖翅膀挪了挪地。
“家里因为吃不饱饭的关系,迫于无奈只能将我妹妹送给亲戚抚养,好多年我们都没有再相见。”
“过年难道不见面吗?”校长忍不住问道。
“穷在闹市无人问啊校长,那时候还只有这么一个亲戚愿意和我们家来往,但其他亲戚对此颇有微词,为了避嫌只能不见面呗。”
我语气轻松的说道,但还是可以从里面听出一丝酸涩。
“然后我的父母为了让我发愤图强继续学习,就带我去那些富人区去玩。”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条街叫什么名,因为时代的更替,早在几年前就被拆除了。”
“但我到现在还对那天看到的一切记忆犹新,大理石街面锃光瓦亮,就如同清澈的蓝天一般清晰地倒映出人们的身姿。”
“然后呢?”校长是个很好的听众,在讲故事的人不讲的时候,会很称职的跟上一句追问。
“其实我就记住这些,那些成功人士的英伟身姿我全都忘记,那时候其实我的想法不是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物,也不想成为街边那些英文名的店铺老板,只是想成为他们脚下的大理石街面。”
“为什么?该不会是你想偷看人家小姐姐的裙底把?”
“不,是因为我能承托起他们的成功,亦可以选择崩塌将他们的生命夺走。”
我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校长,一字一句的说到。
他背后的窗户被一阵烈风吹开,窗帘怒吼着飞扬。
像是在为一个时代落下垂幕。
又像是为一个新时代揭开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