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记得我吗？”三上叶蓁声音几乎有点颤抖。

唐荒抬起头，奉上微笑，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充满戒备：“抱歉，请问……”

“昨天下午你救了我，我叫三上叶蓁，万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三上叶蓁就是一个鞠躬。

“哦，”唐荒也想起来了，“你没事就好。”

“没、没有。”三上叶蓁摆摆手。

嘁，看着跟个傻子似的。唐荒虽然笑着，心里却满是不屑。

“那个……”三上叶蓁直起身，低着头，犹豫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唐荒。”

“嗯，那么再见。”三上叶蓁挥挥手离开了。

“不太聪明的样子，”唐荒摇摇头，继续手上的事，毕竟他现在几乎没工作，偶尔接到的任务都因为级别不高都被分给手下的杀手了，他忽然又自言自语，“不过……怎么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伪装，下次伪装的再厉害也没用。”

……

“帮我看着店，这几天生意不佳，应该没什么事。”唐荒对着一个手下吩咐。

“是，不过冒昧一问，您是有什么任务吗？”

“你没有权限知道。”唐荒不悦的脱下褐色条纹的围裙，随手丢给那个冒失鬼，砸的他一个踉跄。

“抱歉。”

“一点也不专业。”唐荒走上街道，不满的摇摇头。

今天又是小雪，街道再次被蒙上一层白色锦缎似的雪，唯一的瑕疵就是零散的行人脚印，不过这也让街道更显孤寂。

唐荒看上去有些瘦削，一脸的冷漠，就像一根路灯。

“欢迎光临。”门口的AI门铃发出了提前录制好的语音，即使录音的人已经热情到有些做作，但听起来还是那样冰冷。

唐荒走进书屋，就他一个人，他喜欢一个人在书屋泡着，找一本书，一直看到该离开的时候。

书屋里没有书架，都是电子屏幕，纸质书很早就被淘汰了，也只有封竹礼那样的家伙才会有纸质书，因为他只看纸质书。

“唐荒君。”忽然有人叫住了唐荒。

转身望去，三上叶蓁在一旁挥了挥手，她似乎也才来，睫毛上落着一片马上就要消失的雪花。

唐荒没有反应，那双眼睛他看的入神，清澈，温暖，这是他前所未见的。

“唐荒君？你怎么了？”三上叶蓁声音很小，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在角落的姑娘似乎趴着睡着了。

“没、没什么……你不必这么叫我……”唐荒回过神来，有些慌乱。

“哦……你也来看书吗？”三上叶蓁点点头，微笑着问。

原来微笑可以这么漂亮，没有掩盖，没有隐瞒，只有发自内心的快乐：“对，没什么生意，就让朋友帮忙守着，我过来消磨时间。”

“哦。”

两人一时无言，唐荒这才意识到他们并不熟。

“你呢？”

“什么？”

唐荒边说边坐下，隔着三上叶蓁一条过道：“我的意思是你也是来消磨时间的吗？”

“不，老师布置的论文，我来查查资料，而且这里很安静。”三上叶蓁指了指自己写到一半的论文。

“你是学……”

“文学史。”

“挺好的。”唐荒又不再搭理三上叶蓁，低头专心看书，只是不知道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