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应该逃跑吗?
我好歹也是大小姐啊,他怎么敢那么对我!
但是看那身华丽的装束,估计属于级别比我还高的大少爷,说不定真有权利惩罚我。
只能先躲进衣柜避一避了。
等那哥们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打消惩罚我的主意。
于是我用嘴打开衣柜,一股脑儿跳了进去。
然后再用嘴关上柜门。
里面塞满了各种衣裙,还有些胖胖派派,真是闷死了。
衣物上沾满了少女的清香味儿。
但我也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这么狭窄的空间,氧气消耗很快。
要是因为窒息而亡,就得不偿失了。
但现在不能出去,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那就先留个小缝通气吧。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这么快就来了吗!?
我待在衣柜里,静静的不敢动。
敲门声持续了几次。
外面人的人似乎感到不耐烦,直接咔嚓打开了房门。
然后走了近来,透过缝能看见是那名狐娘。
她一个人来了!
早知道就不留透气的缝了。
我屏住呼吸,期待狐娘不会发现我。
狐娘拿着棍子缓慢地探视了一圈,又矮下身子看了看床底。
然后,她又走到我衣柜前方的位置。
怎么一下就盯到我这里了?
就算留了通风缝,也没那么容易被看见啊!
也对,这寝房里能藏人的除了床底,就是衣柜了。
不过她怎么知道我藏起来了?
怎么就不考虑我跑去餐厅去吃饭的可能性呢!
还是说,狐娘有感知生物气息的能力?
毕竟这里是异世界,说不定真有可能。
不过现在还是不要妄自下判断。
因为她没有急着打开衣柜,而是在犹豫地观察四周。
好在这幅躯体的呼吸声也不大。
我待在衣柜里基本上能做到静音。
狐娘看了好一会,没有发现便转身朝外走去。
呼~~~看来是我多虑了。
就在我放松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咔擦。
衣柜门被打开了。
“哇!!……”
我因为失去了支撑身体的柜门而摔了下去。
狐娘伸手扶住了我,才没让我跪摔在地。
对不起!
我立马一个土下座,头磕在了地上。
是我不好,我不该扇哥们的耳光。
请放过我!
我明白这么说没有用。
我也清楚你是拿钱办事。
但请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是那哥们派来的魔法师。
那哥们要是出一百万,那我就出一千万!
你要觉得不够,随便加!
我当然拿的出手!
我可是有钱的大小姐!
虽然我想这么说……
奈何语言不通啊!
所以我只能那么跪磕在地上,以肢体语言来表达谢罪。
我想,这动作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赔罪的含义吧?
狐仙大人饶命呐!
我就一直维持跪磕的动作。
但许久没有动静。
咦,不用魔法打飞我吗?
我略微抬起头,偷瞄了一眼。
却发现狐娘把脑袋贴紧了我的脸,以一种十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为什么这么近!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鼻中呼出的香甜气息,甚至还混着一丝汗水的咸味。
她是赶路到这个宅子来的么?
要是平时,鼻子早就得血脉喷张了。
但是,我现的心情已经被害怕给盖过了。
为什么不直接打人?
她这样反倒让我更恐惧了。
难道说要把魔法往脸上糊?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便退回身子拉远距离。
然后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听不懂的鸟语。
是在说让我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吗?
还是说咱们以前就认识,所以质问我为什么要突然跪下?
不管哪种,都不是好事。
见我一点反应没有,狐娘又换了一种语调说话。
如果刚才是刻薄的鸟语,现在就是凶恶熊语。
中途她又继续换音调。
前后换了好几种。
最后见我一点反应没有,她叹了一口气。
她一脸挫败的模样,就像是社畜失业了一样。
欸,她不是来惩罚我的么?
在我疑惑时,狐娘抬手指向她自己。
“弗”
一个单音节的音调传入我耳中。
是狐娘在开口发音。
弗?什么弗?
然后她转手又指着我。
做什么!难道是魔法咏唱,要对我动手了!
“迪”
我害怕地向后挪动。
但魔法没有发动。
“弗”
狐娘第二次将手指向自己。
“迪”
再次指向我。
她就这么重复了好久回。
我懂了,她叫“弗”,我叫“迪”。
于是我模仿她的动作,试探性指着她发音:“弗”
狐娘摇了摇头。
不对吗?
难道说,这不是名字,而是名称代词?
我半尝试地指着她:“迪”
她肯定似了点了点头,表情也总算好了一些。
看到她的表情,我也放松下来。
她只是想教我语言。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不懂本地语言?
那我已经露馅了吗?
算了,就不多做无端的揣测了。
既然有人肯教,我也愿学。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
狐娘教了我许多简单词汇。
诸如“水,呼吸,食物,厕所,睡觉,疼痛”等。
词汇大多跟疾病和生理需求有关。
由于我没有基础,狐娘不时借用肢体语言。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先教人际和人欲有关的句词么?
像外语教材一上来就是我是谁,他在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们喜欢什么……
像这样先教疾病先关词汇的语言教学真的少见。
说到疾病……
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大概认为我是疾病导致的失语。
所以已经知道我不会说话,却没赶走我。
他们眼中的我还是原本的大小姐。
如果是这样,就没必要找女仆小姐姐去学语言了。
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暂时没有被清退出宅子的危险了。
社畜来到异世界后,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住处呢。
说实话,我想象过流落异世界街头的画面。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分文没有,饿死街头。
而现在我面前的狐娘,就像是救世主一般将我从这种地狱中拉了回来。
所以她的身影顿时变得高大。
当然,她身高并不算太高。
以我的认识来说很娇小,但是比现在的我要高。
年龄应该很年轻吧?
看在这里是异世界的情况,说不定是上了年纪的合法萝莉也有可能。
不过用玩游戏和看冻鳗的经验来判断现实,也不靠谱。
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多想这些。
至少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主动与我沟通的人。
这是一个里程碑的时刻。
我不再是孤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