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天时间里,白沐歌过得心惊胆战的,每次看见艾拉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总感觉她会对自己做点什么。

但事实上证明,白沐歌是想多了,艾拉每天一日三餐都有让手下的人给她准备好,就算是她说想要出去散步也同意。

如果没有给她带上手铐脚镣的话她会更高兴。

总的来说,艾拉还是做到了她所说的“好好照顾”和“优待俘虏”。

……

“小野猫~”艾拉推开白沐歌房间的门,熟练地躲过了白沐歌的枕头攻击。

“你又要干什么!”白沐歌将扔枕头的手收回被子,“还有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不好哦,这个名字比较顺口~”艾拉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枕头,将它抱在怀中,走向白沐歌。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艾拉将枕头放回到床上,白沐歌看着她那背在身后的右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立刻掀开被子想要逃走,先艾拉比她快一步,抓住了她的右手,只听见“咔哒”一声,白沐歌回过头,看见了自己被铐住的手腕。

此时此刻,白沐歌心中的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所有话语汇成一个字:“草。”

“走啦,该去干正事了。”

艾拉拉住另一边的手铐,不顾白沐歌的小短腿,嘴里哼着一个曲调怪异的歌曲,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牵着白沐歌往城堡外走去。

白沐歌本想抱怨艾拉走得太快,但又想起来在之前她说过自己不想带手铐时,艾拉让人拿来了项圈,说让自己选一个。

一想起这奇怪的回忆,她还是选择将要说的话咽下去。

*

城堡之外的空地上,生活在城堡中的人们站成一个方阵,全都低垂着头,等待着艾拉的命令。

白沐歌被艾拉带到方阵前,她抬头扫过这些人的脸,这些人中有人类有兽人甚至还有血族,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艾拉吸过血,有的是被坑蒙拐骗,有的是被偷袭,有的是濒死状态被艾拉捡漏。

这些人和几天前出现在城市中的怪物不一样,他们都保持着自己原本的外貌,除了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外,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你……就打算靠这些人去打败菲洛米娜?”白沐歌看向艾拉问道,“我觉得不靠谱。”

“小野猫,你知道吗?”艾拉并不生气,她伸出手使劲揪着白沐歌的脸,“这些我最满意的作品和之前的残次品的区别是什么吗?”

“你他喵的有话就直接说啊!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白沐歌拍打着艾拉的手,让她赶紧松开。

“他们让我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就是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死了,但还有着自我意识。”艾拉将手松开,对着前面的一个少年勾勾手指,他走了过来,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看着艾拉。

“他们不像那些残次品,只会遵循着杀戮的本能,这些作品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是绝对无法违抗我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他们不会因为疼痛而退缩,不会因为受伤而畏惧,是完完全全的,有着自我意识的傀儡。”

艾拉伸出手,手指触摸着少年的额头,她的手指下滑,抚摸过少年的眉眼、鼻梁、嘴角,最后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你难道不觉得,控制着一个人,让这个人为自己做出与自己所想的一切向违背的事情,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艾拉的手突然将少年的脖子掐住,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能够听见他们所有人的心声,他们都在骂我,都在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但是他们却不得不为我生为我死。”

艾拉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扭曲疯狂,许久后,她收敛起笑容,松开了手,让少年回到队伍中。

“很可惜,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白沐歌摇摇头。

“好了,战前感言就发表到这里吧。”艾拉拿出纸巾将手擦干净,再拉上白沐歌的手铐,“就让我们带着我的作品们出发吧!”

艾拉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地上,菲洛米娜坐在庭院中,品尝着艾尔玛做的甜食。

并不是血族的,而是人类的。

菲洛米娜端起一小盘蛋糕,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上面的奶油,甜腻腻的味道让她稍感不适。

她将那一小块奶油抿化后咽下去,看着面前的这块蛋糕,闭上眼狠狠地咬上一口!

“口区——”

蛋糕当入口,菲洛米娜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她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将蛋糕慢慢咽下。

“呼……果然还是不行啊。”

菲洛米娜放下蛋糕,无奈地摇头。

她起身,走出了城堡。

菲洛米娜迎着晚风站立,她听见了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树林。

“晚上好,菲洛米娜~”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菲洛米娜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带有艾拉的问候的攻击,她抬起头,看见艾拉扇动着身后的双翼,正微笑着对她挥手,而她另一只手,正提着白沐歌。

“菲洛姐姐……喵……”

在看见菲洛米娜之后,白沐歌立刻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眼汪汪地看着菲洛米娜。

“切,真能装。”艾拉一脸嫌弃。

“把她还给我。”菲洛米娜对艾拉伸出手,面带温怒地说道。

“好好好,还给你!”

艾拉将白沐歌对着菲洛米娜一扔,菲洛米娜身后立刻张开双翼,在空中接住把白沐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慢慢地降落到地面上。

“姐姐……”

白沐歌紧紧地抱住菲洛米娜,像自己在艾拉那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乖,没事了。”

菲洛米娜将白沐歌轻轻放下,她擦拭着白沐歌眼角的眼泪,她露出一个微笑,轻声对白沐歌说:

“等我解决了现在的事情,就带你回去。”

白沐歌愣愣地看着菲洛米娜,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菲洛米娜的笑容。

她的笑容似曾相识,她的笑很温和,却带着淡淡忧伤,她似乎是透过自己,看见了什么人。

“姐姐……”

白沐歌拉住菲洛米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洛米娜像是知道白沐歌内心的疑惑,她笑着摇摇头,将自己的手抽出,转过身,走向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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