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站分别。
这次轮到若离和周亦瑾一路。
“凌晨半点，别忘了。”
裤袜小姐上车之前，若离再度提醒。
“嗯嗯，放心好啦~”
裤袜小姐还没意识到若离的真正想法：“话说你跟飞机场不坐这一趟？”
“先不。”
若离轻轻摇头，转身看向周亦瑾。
忙着打电话，再加上又吵又闹的环境，她根本没注意到地铁来了。
周亦瑾不走，若离也不会走。
“那好吧，我和碧池先回酒店了哦，拜拜~”
铃声响起，轿厢关闭。
地铁呼啸而去。
周亦瑾还在打电话。
“……”
若离靠在立柱边，就这么盯着她看。
第二趟地铁来了。
周亦瑾将电话从左耳转到右耳。
第三趟地铁来了。
电话又从右耳转回左耳。
直到二十分钟后的第四趟地铁开始进站，若离才忍不住伸手轻轻扯了扯周亦瑾的袖子。
“……抱歉，我还在外面……对，等我回去再说。”
“还没好吗？”
若离继续拉扯。
“好了好了。”
周亦瑾赶忙收起手指：“对不起啦，突然有点事情。咱们坐这班回去，路上再买点明早吃的面包。”
“嗯。”
乖巧可爱的点了点头，若离就这么扯着周亦瑾的袖子，跟她乖乖上了地铁。
时间逼近九点，轿厢不算空。前前后后找了几圈，周亦瑾和若离才找到两个位置。
“到家估计得九点四十了吧。”
“大概。”
手机还剩百分之十三的电，若离取出来看了看时间，随后调成省电模式。
“啊，好困啊~”
歪起脑袋，周亦瑾斜靠在了若离肩头。
“回家再睡，”若离悄悄倾斜身体，试图让周亦瑾靠的更舒服一点：“你已经感冒了，在地铁上睡的话，绝对会加重病情。”
“嗯嗯，听你的~”
周亦瑾拿出手机，不遮不掩就这么靠着玩了起来。
若离一声不吭，只是偏着头悄悄偷看。
到站，地铁开始缓缓减速。
可能这站人很少，短暂停留后，地铁又飞快加速，再次疾驰起来。
“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看着周亦瑾的手机壁纸，若离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
“小动物？”
周亦瑾用脸颊轻轻磨蹭若离的肩膀：“嗯……小猫小狗？”
“我以为喜欢猫的人，不喜欢狗。喜欢狗的人，也不会喜欢猫。”
“太绝对啦~”
“那你既喜欢小猫又喜欢小狗？”
若离轻声细语，尽可能掩盖她的“真实目的”。
“差不多吧，我对小猫和小狗的爱，比较‘平均’。”
“……哦。”
比较平均。
这话让若离猛地想起来，江羽柠登上反向地铁时那蹦蹦跳跳的模样……还有她手里拎着的淡粉色袋子。
“你送了羽柠什么？”
若离记得很清楚，周亦瑾给自己做蛋黄焗南瓜的时候说“要给自己和江羽柠道歉”。对若离来说，道歉的礼物是拿一盘香甜可口的菜……那么对江羽柠来说呢？
“口红。”
“……哦。”
若离对口红不感兴趣。
她的心态一下子就变得“平均”——不对，是变得“平衡”了。
起码在若离心中，一根口红的价值无法与一盘周亦瑾亲手做的蛋黄焗南瓜相提并论。哪怕这根口红是什么“Christian Louboutin（‘女王权杖’，法国品牌）”，亦或者其他名牌。
“咋啦，你想要的话我也送你一个？”
“我不要。”
若离摇头：“你跟羽柠说了你要向她道歉？”
其实——
其实若离的直觉告诉她，周亦瑾只是单纯把口红当做“礼物”送给了江羽柠。而并没有像她对自己那样，跟江羽柠道歉。
周亦瑾的回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没有啊。”
“……”
真干脆。
若离抓了抓发梢：“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以为你也会跟她道歉。”
“羽柠的话，她其实没有你感受到的那么多。”
周亦瑾滑动手机屏幕。
“所以，我对她的愧疚只需要在悄无声息中弥补……和对你直言不讳的方式不同，她需要的是关爱，而你需要的是解释。”
“其实我也需要关爱。”
若离小声哼唧。
“什么？”
地铁突然颠簸了一下，轮毂与铁轨的尖锐摩擦声让周亦瑾听漏了。
“没什么。”
若离又抓了抓头发：“你很喜欢蝴蝶吗？”
“并不。”
“那你手机的锁屏……”
大着胆子伸手绕过周亦瑾的腰，若离指了指屏幕：“锁屏是蝴蝶，解锁之后的桌面背景也是蝴蝶……而且就连挂饰也还是蝴蝶。”
“你看到这么多蝴蝶，所以你觉得我很喜欢蝴蝶？”
“嗯……对。”
若离眯着眼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上几个证据增强说服力：“还有你卧室的书架上有多关于蝴蝶的书，书房则是有很多蝴蝶标本。再就是，你星期一从图书馆借的书，名字叫《世界蝴蝶名录图鉴》，一共四册，你全借了。”
“这样就能证明我喜欢蝴蝶？”
周亦瑾笑嘻嘻的看着若离。
湛蓝色的眸子，让若离感到深切不安。
“难道不能吗？你又不是研究蝴蝶的学者，所以我只能往‘爱好者’这个方向去思考了。”
“想法倒是没错，不过我属于比较特殊的那类。”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不喜欢蝴蝶，我只是对蝴蝶感兴趣。”
“……”
若离努力反应了几秒：“那你为什么对蝴蝶感兴趣？”
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不就是喜欢那个东西吗？
最初若离对周亦瑾产生兴趣，就是因为她喜欢周亦瑾。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周亦瑾回答的很坦诚。
她明确说了“不能”，而不是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关。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的原因，也不能告诉你。”
周亦瑾再度摇头。
“总之，不能就是不能。虽然我很理解你会对这些产生好奇，不过当我询问你‘你和你姐姐在早年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的时候，你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吗？”
“不会。”
想都没想，本能的否认脱口而出。
“所以嘛，虽说‘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
优哉游哉的拖长声音，周亦瑾悄悄把手伸进若离的裙底。
“但很遗憾。‘早晚有一天’，并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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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电脑的电源出了点问题，买了个新电源。大概得21号才能到，所以21号可能就只有1更（我电脑机箱走线很麻烦，我还得上班）。当然咯，在电源到之前，以及换好电源之后，更新依旧是每天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