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一个二十岁并不年轻的人,乃是清云宗第十四代掌门人,身负振兴道门的使命,只可惜天下众人皆不符合他的“要求”,所以宗门至今为止只要两个人:玄清和他的师父。

    道术有成之后,玄清开始出门做法事,为天下人降妖除魔,佑天下苍生。

    至于现在嘛……

    马路边,小摊旁,两个正在吃早餐的女高中生保持着优雅的吃相,不时将目光投向另一桌的年轻男子。

    男子长得并不是非常帅,不过颇为耐看,配上健硕的身材以及不矮的身高,若是有钱的话,倒是个不错的男友候选人。

    但此时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打扮:衣着是正常的卫衣长裤,但背上是一把复古的木剑,腰间别着拂尘。

    简直是比砍刀钢管更奇怪的东西!

    “那人,不会是演戏的吧?”

    “或许是二刺螈死宅也说不定……”

    ……

    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玄清略微皱眉,不过嘴里的“美食”对他更具有吸引力。

    他将最后一点油条扔进嘴里,仔细咀嚼品尝,而后就着最后的豆浆吞下,总算有了饱腹的感觉。

    吸食残余的豆浆,直至塑料杯蜷缩变形,吸管被咬到由圆形变成长远大于宽的长方形,玄清才将一次性杯子放下,“滋滋”的声音随之消失。

    拿纸巾擦嘴后,玄清拿出支持国产买的麦芒手机,扫码付款后,余额由三位数降到两位数,某呗则是早已被透支完了。

    “唉……”生活的重压使得玄清不自禁地叹气。

    接下来也不能再花钱了,要是没了路费,他就彻底完蛋了。

    忽然间,一声惊喝声响起。

    “城管来了!”

    随着这熟悉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各摊主顿时忙碌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东西收拾好,或拉起小推车,或骑上三轮车,随便找个与城管相反的方向就开始跑路,更有甚者是开着面包车的。

    一时间鸡飞狗跳,求生欲极强的小贩们连那些没付钱的客人都顾不上了,直接收好“作案工具”就走人。

    玄清这边的阿姨动作也是极快,一边将煤气关闭捞起还在冒着热气的油条,盖上盖子将各类作料放入下面的柜子中,一边朝顾客大声呼喊着:

    “城管来了!你们没吃完的赶紧把东西拿着走!我要收拾桌子了!还有没付钱的快点把钱开了!”

    喧嚣声中,玄清拿起手提包默默起身,同时以顺手抽出的纸巾擦嘴,走到路边将其丢入垃圾桶,并抬起另一只手招停恰好到达的出租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去北门车站。”

    “不好意思,我们要去的是磨槽湾。”

    ……

    到达北门车站后,玄清坐上大巴,启程前往一个有点远的小地方。

    ……

    陇南村,一个离城区有五六十公里远的小村庄。

    四月,正值农忙之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田地里干活,忙着防治越冬后逐渐苏醒的害虫,并进行中耕松土和追肥处理以防范倒春寒。

    如此重大的活动,处于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李二牛和田老汉自然是参与其中。

    两人呼哧呼哧忙碌一阵,搞完这一块田地的活后,找个地坐下休息,一边拿草帽扇凉快一边闲聊。

    “你听说了没得?我听那个坎上二娘家那个大儿子谈,东边那个三姨娘的娃儿放羊回来嘞时候,又撞到那个鬼影子喽。”

    李二牛操着一口偏方言的口音,说起了最近几周来困扰村里人的事——后山乱葬岗闹鬼。

    陇南村的后山是一个草场优沃的地方,很多大人都喜欢让家里的小孩去那边放羊,或是割草,也算是一个便利民生的好地方。

    可就在两周前,有几户人家的孩子在那边捞松毛,捡电报玩到很晚,正想回来的时候,瞧见那边的乱葬岗有幽蓝色鬼火,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一开始村里的人还不信,可在这件事之后,陆续有人在乱葬岗附近碰见鬼打墙,或是看见个舌头伸得老长的鬼影。

    这可让村里的人坐立不安。

    乱葬岗虽然埋过很多不知名的人,也发生过一些怪事,但最近几年都没发生过什么,但如今却有了这一出。

    田老汉认识那户人家,对那个孩子也有所关心:

    “阿个瓜娃儿出啥子事没得?”

    李二牛摇了摇头:“事倒没得,不过被这个事儿哈到起喽,吃不进尅(去)饭。就是不晓得后山这个事情要咋个搞。”

    田老汉松了口气。

    “娃儿没得事就好,吃饭嘞事喊先生给他望下,然后再请先生尅后山把这个事情整了。”

    然而他的话却引起了李二牛的注意:“先生?啥子先生?哪家请的?”

    先生,在这里指的不是尊贵的男子或是教书的,而是特指道士先生,这也是农村人对阳阳先生的惯用称呼。

    而听李二牛的语气,他很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田老汉解释到:“蒸朝(今天)早上华强请了先生,讲嘞是青宗一个灵得很的先生,你尅赶场了,所以不晓得。”

    华强不是人名,而是村里人对于村长的代称,而青宗指的是青云宗,早年玄清师父在此作法时流下的名号。

    “如果是青宗那个老先生,那这个事就好搞了。”李二牛微微眯眼,享受清风吹拂的滋味。

    他对玄清的师父是知道的,毕竟是个有真功夫,也帮过村里几次的真道士。

    “确实。”

    田老汉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不过老先生出尅喽,这次请到的是个小先生,讲嘞只有二十几岁,也不晓得他阔不阔以整这个事情。”

    没错,这次陇南村所请的道士先生正是刚出发的玄清,本来想请的是他的师父,但玄清师父外出云游去了,这件事便落到了玄清的头上,此时的玄清正愁钱的事,便接下了村里人的请求。

    而如此年轻的他难免遭受实力上的怀疑。

    “是那个老先生的学生,那么应该阔以,希望小先生阔以把后山的事整好。”

    李二牛倒是对玄清颇为看好。

    他见证过玄清师父作法,知道那是个多么厉害的道士,所以他觉得作为徒弟的玄清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闲谈一番,直至自己的婆娘看到。

    “人家都得干活路,你们两个倒是耍得安逸,还不快得尅挑粪!”

    两人连忙起身干活,话都不敢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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