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主人,让那些剑修一愣。
“练气三层能战半步筑基,甚至还有筑基期的仆人?”
“这小子什么来头?”
“完了,刚才发现他是清合宗弟子的时候就该走了......”
他们此刻都无比的后悔,甚至心里都开始有点埋怨义父了。
好好的干嘛要招惹清合宗的底子?
那破地方,鬼知道打了一个小的会冒出来多少个老的。
说不定一个练气的能一直冒到登仙期。
钟适之看了这帮空有修为心性却欠缺的义子,摇了摇头。
心道自己可能留不下传家宝了,有点可惜。
然后费力的拿出盒子,一口吃下红色药丸。
一股修仙者的威压逐渐的从钟适之这个凡人身上升起。
“筑基期如何。”
他缓缓起身。
“清合宗弟子又如何。”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彻底挺直了腰板。
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正逐渐向着结丹期迈进。
钟适之的义子惊讶的发现,一股远超自己筑基师傅,甚至比结丹师祖还要强的修为正在散发。
“义父,你......你也是修仙者?”
钟适之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赶紧低头,没好意思继续说话。
钟适之看向展岁一行人。
那个筑基期最先扛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紧接着是那两个动人到生平仅见的绝色少女。
然后......
然后那个少年就那么站着。
虽然双腿有些颤抖。
虽然咬紧牙根到了他都能听见嘎吱声的地步。
但是他确实没有被压垮。
这就让钟适之感觉很莫名其妙。
在他的认知当中,修仙者中,高修为对低修为的压制应该是绝对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这群人,修为最高的反而最先跪下了。
然后这个修为最低的反而一直没跪下?
事实上,不光是他,其他几个义子更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没几个人知道传说中的镇国斩煞将陆协所拥有的气势代表着什么,又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这股气势对于战斗力的提升实际上还不是增幅最大的。
实际上最能起到作用的方面,反倒是对抗精神和境界上的压制。
就在钟适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服用了这药丸。”
“虽然我更希望你没有吃下它的一天。”
“说罢,恩公,你要谁死。”
如果说吃下之前,他的心情是忐忑。
那么吃下后看到他们一一跪下的时候就如同一起咽下了定心丸。
而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彻底化作了激动!
“陈兄,我需要你杀四个人。”
“我面前的这四个人,我需要他们死!”
“但是还请注意,他们是清合宗的,而且有个少年不对劲。”
那仿佛来自虚空中的声音对他进行了回复。
“好,我这就接管你的身体。”
话音刚落,就听钟适之发出一声声低吼。
他的血管顿时膨胀起来,额头青筋暴起。
看上去,就仿佛他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端的恐怖。
展岁此刻看到他这幅样子,着急的想要打断他。
但是现在只是站着都十分勉强。
尽管随着气势和怒意的提升,已经渐渐的不在双脚颤抖。
可照着这个提升速度,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结果就是.......
“清合宗......也不算什么。”
一个虚影缓缓出现在钟适之的身上,然后逐渐缩小,覆盖。
“我陈笑展,背后站着的可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陈家。”
“区区一些清合宗的弟子,又能如何?”
“我杀他们如屠鸡宰狗,清合宗连屁都不见得敢放一个!”
但是,当他完全出来之后,身体却猛然一僵。
影儿咬牙切齿的道:“好大的威风啊。”
旭儿则是抬头看向他,甚至还勉强的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
“陈笑展,我有印象,二十八年前因玩忽职守闯下大祸,被追杀许久。”
“直到四年前,才因为多次暗中为陈家办事,立功,而勉强获得了重归陈家的资格。”
“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是很在乎这个资格呢。”
陈笑展认出了这两个女孩。
毕竟,只要是陈家人,就必须要记住家主,还有他下面的嫡系都是谁。
他双股战战,几乎要站不稳了。
意识尚存但是完全不能掌控身体的钟适之感觉似乎要糟。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跪下了。
“我真是......我真是罪该万死!”
“我不是有意冒犯两位的,真的,我附身降临之前也不知道是两位大小姐啊。”
“我给两位磕头了。”
“我不对。”
砰砰两声。
“我磕头!”
砰砰。
又是两声。
钟适之人都傻了。
他虽然不能控制身体,但是感官依旧是在的。
现在脑袋砰砰的磕在地上,那毫不留余力的架势,没几下就出血了。
他这叫一个疼啊。
但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归他自己控制,没法阻止。
钟适之用意识不断的呼喊。
“停下,快停下!”
“再磕就给我磕死了!”
“我叫你来是希望你救我和我的七个义子,不是让你在这磕头!”
“你要是不管,没关系,你走,行么?”
喊了老半天,陈笑展才终于回应了。
“你这是让我来救人?”
“你这是让我来送命!”
“你知道那边的两个女孩背景多大么?”
“我告诉你,全修仙界,背景这么大的练气期,你连十个都不一定能找出来!”
“人家背后直接站了一个新晋登仙期!”
“登仙期你懂么?那是一个念头就能抹平一个凡人国家的存在!”
“这俩小女孩喊人家祖奶奶!”
“你个脑残,还救你?我现在就想弄死你!”
“艹!”
钟适之没想到他反应居然比自己还大。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不小心惹到了这么离谱的存在......
他们在脑内争吵的时候也没有停止磕头。
现在他的脑袋都已经出血了。
每一次磕下去都有鲜血被砸的四溅。
有那么一下,把血溅到了影儿的脚上......
影儿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血。
“诶呀呀,一个戴罪立功的旁系居然敢用凡人的血弄脏本小姐的鞋子呢。”
“不过这也就算了,主要是,我现在有点好奇......”
“如果爹爹知道了你有想要弄死我和姐姐的想法,你说~”
“会怎样呢?”
听到这话,他吓得一阵哆嗦,竟然......
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