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在吗?”

“我在,严总您有事吗?”

“唉,公司给我降职了,现在我是你的组员了。小晗啊,以后我就靠你了。”

“小晗是你叫的?以后叫我晗少明白了吗小严?”

时晗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发声大笑了一声,地铁上附近的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精神病院在逃神经病?

但时晗根本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在心里发狠的想。

这个活崽种严汀罗终于遭天谴了!

也许上司降职不应该如此幸灾乐祸,但这也不怪时晗,因为这个严汀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就因为时晗长的过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且为人幽默风趣讨所有人喜欢,这个严汀罗就处处给他穿小鞋。

比如不断让他干一些例如搬水擦窗的事当小丑一样使唤;自己完美的计划书扔在一边却大力表扬同事那不堪入目的计划;甚至在时晗干活的时候使坏让他在众同事面前出丑丢脸。

这一切时晗都忍了下来,继续以一副笑脸去舔严汀罗的鞋面。

因为这份工作来的太不容易了,他只是大专毕业,凭着低学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才好不容易在这家全国闻名的大公司里混到了小组长的职位。

时晗不敢因为一时的怒气而拿前途去和严汀罗对线。

输了,一败涂地;赢了,除了爽什么也得不到,为了生存没有必要计较尊严什么的。

万一人家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了,生活费什么的先放放,房租也可以问父母借点,但是女朋友呢?

时晗的女朋友梓薰雁是公司里最美的一朵花。她身材苗条纤细,雪白耀眼的大长腿迷倒了多少男人;酥胸一挺便令多少女生自卑;雪白的天鹅颈将一张俏脸衬托的沉鱼落雁。

这是一位媚眼如丝的女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脾气根本把握不住,只要时晗稍一违背她的意愿,那可就直接抑郁哭泣没商量,这个时候就只能委屈钱包来买各种东西赔罪才能换回笑脸。

这几天搞得时晗不停问自己,为什么要谈女朋友,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家吗?可是娶了这种动不动就抑郁的女人组成的家,会是自己想要的吗?

冥思苦想之后他得出了结论,他就是馋人家身子!

诚实!

这是多么难得可贵的品质!

下了地铁时晗感到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一时兴起摘下了口罩,迎着落日畅快的大喊起来。

周围人纷纷侧目,但一看到时晗的模样不少女孩的眼睛都亮了。

在他戴上口罩之后那些女生才一拥而上,仿佛之前的不敢靠近都是因为时晗太过帅气一样,她们都纷纷询问小哥哥要不要认识一下?

时晗清澈的眼神里含着歉意,跟女生们说明了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但她们还是纠缠着,还说道别骗人了。

这还能骗人?

他摆脱那些女孩后脚步轻盈,比平时少用了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家里,这个租的破房子今天居然格外顺眼。

本来以他每个月八千多的收入完全可以租一个更好点的房子,但他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只能勉强一下自己了。

时晗从老冰箱里取出一罐快乐水,关上了摇摇欲坠的冰箱门一屁股坐在吱吱响的沙发上,一饮而尽后响亮的打了个嗝。

他忽然想到好消息不能自己一个人独享,立马掏出手机给梓薰雁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响起了清脆动听宛如风铃一般的声音。

“怎么了晗晗?”

光听着这个声音就可以下三碗饭。

“我跟你说雁雁,我那个混蛋上司严汀罗以后就归我管了!他!被!降!职!了!哈哈哈!”

“这种事你就自己意淫去吧,骗不到我的哦,今天是愚人节我可是知道的。”

“我跟你说!这是真的!没骗……愚人节?”时晗疑惑,今天是愚人节吗?

作为一个三点一线的社畜,时晗从来不关心这种不放假的节日。

“对呀,今天四月一你不知道吗?哦我知道了,还在骗我呢你!”

时晗眉头微皱,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他又胡乱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匆匆打开了联系人“严畜牲”,小心翼翼发了个严哥愚人节快乐。

看到红色感叹号后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已经成功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果不其然,当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时晗小心翼翼走进沈氏集团时,就收到了开除通知。

原因:左脚先进的公司。

时晗连忙跑到严汀罗办公室,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昨天愚人节您老也是知道的吧?

严汀罗举手打断了他的解释,然后从鹰钩鼻上取下了眼镜,眯眯眼闭上轻揉着眉心,张开薄嘴唇说道。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说的话就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我确实平时对你不咋地,但这都是为你好,为了磨练你们年轻人。”

“结果呢?这就是给我的回报吗?我看你也不适合这个岗位,还是到别处另寻出路吧。”

时晗慌了,连忙想要争取一下机会。

“严总……”

“别!晗少!小严我担待不起您这么称呼。”严汀罗嘴角掀起一丝冷笑,不屑的瞥了一眼时晗。

时晗脸色青白交替了一会,拳头攥得发白。最终他还是爆发了,两年的怒火一并而发,用力一砸桌子吼道。

“老子在你手下当了这么久的舔狗!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讨你欢心!可你却只想赶我走!你TM不配当我的领导!”

“哦?本性暴露了吧,我就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本公司员工了,再不走的话我可就叫保安咯?”

严汀罗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还拿起了手机挑衅的看着时晗。

时晗牙齿咬的嘎嘣响,怒火几欲从眼中喷薄而出,最后撂下一句等着吧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回应的是一声冷笑。

虽然在得知时晗要走了的消息后,不少女同事甚至男同事都去求情了,但严汀罗油盐不进,甚至还说谁再求情谁一起走。

时晗向所有同事道了谢,鞠了一躬,抱着自己的东西,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沈氏集团。

一回到出租屋,他瞬间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头发,紧咬着嘴唇大声的哭嚎了起来。

人们控制不住悲伤,就像生命控制不住死亡一样。

哭完之后时晗稍微冷静了一下,先不能告诉梓薰雁自己离职了,因为他俩不在一个部门,所以她一时半会不能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难道女朋友不该为男友排忧解难吗?

时晗不知道,他本能的觉得不能让她知道,他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不过好在凭着他一张帅脸,在中午还是找到了一份夜店侍者的工资,虽然没有原来工作那么赚钱但至少不会受气。

离着到职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时晗就出门步行走到了那间金碧辉煌的豪华夜店,换上了白底黑衬衫,打了个领结培训了一下午就上岗了。

其实也无非就是什么端端酒水,再不行陪着客人喝两杯时说的客套话罢了。

终于到了夜晚,喜爱夜生活的男男女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出现在了舞池里,就好像他们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他们身着整洁的西装或暴露的露背装,但无一例外脸上都带着疯狂,在劲爆的舞曲和迷眼的灯光下尽情的乱舞着,似乎这样能摆脱生活带来的压力。

时晗端着酒水穿梭在舞林中,躲过了肥胖的男人和纤瘦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将一杯刚调好的酒端到了客人的桌上。

“您好,这是您点的长岛冰茶,请慢用。”说着,时晗手背在身后微微欠身,俨然是一个老练的侍者了。

而这个老练的侍者却被一把拉了过去,还没等他搞明白什么情况时,那杯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带过来的冰茶就灌进了他的嘴里。

时晗呛了几口咽了下去,顿时觉得一个炙热的火球沿着食道滚进了他的胃里,甚至火球还不满胃的阻拦在胃里打着转。

时晗难受的打了几个嗝,但还是觉得胸口有一股气憋闷着,脸色涨得通红。

“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始乱终弃?都想着软饭硬吃?”

悦耳且带着酒气的声音在时晗耳边说道,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位女客人。

估计是失恋了吧,来夜店寻安慰,结果喝醉了在耍酒疯。

时晗从她的怀里奋力挣扎起来,坐到了沙发另一边打量着披头散发说完话就晕倒的女客人。

这……白给?

脸上的妆都被酒给糊了,五颜六色的看不清原本面目,但从眉眼间和天鹅颈上能看出是个美女。

身穿Dior的连衣裙,裸露白皙的脚踝上带着光彩夺目的脚链,白嫩的小脚穿着Saint Laurent的高跟鞋。

种种迹象表明,这尼玛是个富婆!

富婆好,富婆妙,富婆兜里有钞票!

夜店,富婆,失恋,醉酒,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男侍者,这都能写一本小说了啊!

但时晗还算是个老实人,对梓薰雁一心一意,所以只是拿她当做客人对待。

他扶起了昏倒的富婆,她已经不省人事了,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捡尸啊。

正想着,几个光膀子纹着身的男人走进了隔间,眼神上下扫了扫醉倒的富婆,问时晗是她什么人。

看!说捡尸曹操就骑着赤兔马,然后赤兔马骑着绝影快马加鞭一骑绝尘的赶来了。

“她是我姐,喝多了跑这里来了,这里是你们的隔间吗?”

不知为什么,时晗言不由衷的说了这句话,可能是不忍心看着无辜的女人被带走欺辱吧。

那几个男人听后知道没有机会了,遗憾的咂了咂嘴就转身离开了。

都认人家当姐姐了,自然不好不管了吧?时晗掏出手机给领班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先回家了。

领班哪边十分吵闹,但还能听出他说的是如果时晗敢走以后就不用来了。

稍一犹豫,时晗还是背起了富婆走出了喧哗的夜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生而为爷,爷很抱歉。

也许是外面的凉风吹过,也许是时晗后背的温暖,富婆悠悠的醒转过来,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

“姐姐,你喝醉了,万一被歹人带走就不好了,我先带你回家醒醒酒吧。”

回家?回谁的家?回你的家?

富婆迷迷糊糊的想道。

还有你TM不就是那个歹人吗?

好在出租屋离着夜店不算远,三分钟就跑回了家,将还是昏迷不醒的女人放在了床上。

时晗坐在床边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也开始炙热起来,这是酒劲发作了,长岛冰茶的后劲那可叫一个猛啊。

时晗撕扯开领带和西装,身体都涨红了,这尼玛不是酒吧?这他妈就是肾上腺素吧!

正在他难受到想要去洗澡冷静的时候,脖子忽然被柔若无骨的玉臂环住,旋即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耳边。

“那个女人比我强在那里?说啊~”

“姐…姐姐你干嘛?”

“别不好意思嘛~之前不是说我不是真心爱你的吗?我这就爱你行了吧?”

时晗在头昏脑胀中,昏迷前尽最后的力气推开缠来的女人,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后退到房间的角落。

“姐姐你干嘛啦!”

“唉哟,你脸红了?来,不要害羞~”

“不要啦!姐姐你干嘛!”

“当然是......听话~不要抵抗!”

“姐姐不要啦!不要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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