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让在场所有人都移过来了目光。
“杨少爷?”人群里有人认出了杨偌志。
“怎么回事?”一改和白安艺在一起的态度,现在的杨偌志才有一名阔少独有的气场。
“这……这是二少爷的命令,倒是为什么杨少爷会在这里?”
杨偌志并没有回答那人的话,而是转头看了眼在白安艺手里半死不活的家伙,他有些头疼的叹息一声,这人他也认识。
张家二少爷张双明的部下,老白居然惹到那个麻烦的家伙。
“老白,你——”
“杨大少,这人可是羞辱了我老婆,换做是你,你能算了?”
杨偌志啧了啧舌头,愤恨的盯了那家伙一眼,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居然敢惹这对夫妻?谁给的勇气?不知道护妻狂魔吗?
听到白安艺这么说,杨偌志便没有在开口,自己作死,他也救不了。
“安艺。”身后,南宫音走到他的边儿上,轻轻握住了白安艺的手背,她低着头,明明没有说话,但白安艺却从妻子柔和的目光中读懂了。
“明明平日里都没有那么心慈手软的。”白安艺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南宫音,随后松开了手指。
刚刚出言不逊的毛头小子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杨偌志二话不说,抓起他就扔到了院子里。
“快滚吧。”
“杨少爷,二少爷的命令是……”
“本少爷说了,快滚,张双明那边本少会亲自去,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
“难道说本少爷的话不管用了?还是说你们想爬着出去?”杨偌志重重的踏出步伐,全身内力顷刻之间外露,狂卷的风,刮起他的刘海。
底下的人有几个面色难看,几次张口意识到地方至少还是张家的一个少爷,于是也没有二话,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抗起之后,很快就离开了白安艺的院子。
在等到张双明的部下全部离开后,杨偌志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扭过头:“老白,你是怎么惹上张家的人的?”
白安艺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将庙会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杨偌志,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是这么平静的叙述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老子早看那个陆任衣不爽了,仗着张家的势力在外面为非作歹,居然还干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杨偌志拍了拍胸脯,异常自信的说道:“没事老白,我在怎么说也是张家的少爷,这件事我管了。”
目送杨偌志离开,白安艺坐在了屋子外围的踏板上,他到不认为杨偌志可以帮助他什么,按照今天张家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来找麻烦的。
“安艺。”耳边,响起妻子的声音,南宫音坐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白安艺的大腿,意思很明显。
“哦?!老婆居然今天还有这兴致,来来来,受伤的小白兔,快来老公的腿上吧。”白安艺张开着怀抱,鼻孔朝天,怎么看都是一副欠调教的样子。
“下流的家伙。”南宫音嘟囔了一声,侧过身子,垂下头躺在了白安艺的膝盖上。
“抱歉啊老婆,今天让你受委屈了。”白安艺有些愧疚的说道,他伸出手,抚摸起南宫音的脸颊,冰冰的,还挺光滑。
南宫音双手捂住白安艺那只温柔的手掌,脸颊在他手心的纹路上来回蹭了蹭,像是一只懒散的猫。
“嗯,没事,安艺不是帮我出气了吗?”
“这出气怎么够,在怎么样先让张家在扶风城消失吧?”
“这样的话,你的损友肯定会难做的。”
“哎,虽然我是知道杨大少是张家的小少爷,但也没想到这家伙的处境居然会如此困难,老婆你刚才发现了吗?”
“嗯,那几个人好像并不买他的账。”
白安艺抬起眼角,手指轻轻在南宫音的脸颊上游走,他注视起了前方,半响后开口说道:“大概这件事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你今天让杨大少关注顾准和顾灵是对的。”
“为什么?他们今天不是已经来了吗?”
“来了又如何,不还是被铲了一波脸么?一个扶风城的大少连续被一个普通人连扇两次脸,那么这位既年轻,又狂妄的小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南宫音卷起耳边的银发,她躺在台阶上,翘着了二郎腿,一摆一摆的像是一根上下浮动的尾巴草。
“大概会杀人吧?”南宫音给予出结论。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当然作为张家的二少,如果脑子这么直到还好,会叫的狗最容易对付了,就怕……”白安艺有些惆怅那位杨大少,性子又直又没脑子,会不会因为这次事情掉进深坑里。
白安艺也不知道。
但愿那个热血笨蛋能有点心,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估计又得自己和老婆出手帮他解决了。
正午,杨偌志回到张家大院就急匆匆的来到张双明的房间。
“杨少爷?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张双明正在屋子里喝茶,不如说,他已经得到了部下的汇报,正等着杨偌志上门。
“张双明,老白是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冒犯到了你,但……”
“杨少爷。”张双明手指点着桌子,轻声打断了杨偌志。
“姑且,我还称呼你一声杨少爷,但整个张家都知道,你只不过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能让你保留杨这个姓氏,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张双明抿了一口茶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本少爷的事情?嗯?”
“整个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说了,确实是那个陆任……”
“陆任衣的确有做错的地方,但不足以让一个外人来打张家的脸,你可明白?再说,整个扶风城不都是张家的么?我们张家自己的地盘何须看别人的眼色?”
“……”心直的杨偌志被呛的半天没有讲话。
张双明脸色一片得意,他是非常讲究血统的刻薄之人,杨偌志这种私生子其实根本不能入门,可惜父亲对他疼爱有加,破例让他入住到了张家,上到老太太,下到仆人,对杨偌志都相当的不满,不论身份,一个大少爷居然在外面当清道夫,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野狗。
张双明的眼球转了转,不如趁这个机会——
“话说,你刚才是不是在那位白铁匠那儿?是在给你老太太准备礼物?”张双明话锋一转,让杨偌志有些始料未及,虽看不过张双明的作风,但他还是老实的回答。
“不错,老白是我的朋友。”
那敢情好,送你们双宿双飞,一起上路。
“既然是朋友的话,要本少爷原谅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有一个条件——”张双明竖起食指,故作神秘,既然对方是一个毫不出名的铁匠,想必锻造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以委托打造兵器为由,将那人请到张府,然后说他打造的兵器质量未达到张府的标准,这样又能收到违约金,又能将那个该死的铁匠制的服服帖帖,更重要的,是让众人知道杨大少在外面都是接触的什么朋友。
一石三鸟,满贯胜利。
“什么条件?”杨偌志皱起眉头。
“那当然是委托打造兵器,张府最近人员变得众多,武器配置方面都有些吃紧。”张双明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杨偌志的肩膀。
“怎么样,杨少爷,这样又能将你的朋友引进张家帮我们做事,又能得到本少爷的原谅,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