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尔特按着头盔压着身子朝医院跑去,子弹好几次从他的耳边飞过,可能有几个敌人盯上他了,但不能回头,一回头慢了速度才真的有可能被子弹打中,现在继续奔跑着,保持距离才能让敌人打不着。

医院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印刷了伤兵情况的复印件,第一份资料已经保管好由副院长携带着先开车带着一批伤员撤走了,几名伤兵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里面还有多少人?”刚刚到达医院门口的道格尔特大声问到。

“还有二十多个吧,二楼也走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名手臂挂彩的伤兵回答道。

道格尔特点了点头从他们一旁跑进了医院,医院一共有三层,是一处征用的居民楼改建的,地面上有两层作为急救和轻伤处理的区域,地下室里则是短期内无法恢复行动的住院者。

一楼里摆满了临时床位,现在床位都是空的,伤员已经在医疗兵、军医和战地护士的帮助下完成了撤离,二楼的伤员也互相帮助在几名医疗兵的帮助下急匆匆的朝着医院外赶去。

“少尉,地下室还有一些伤员!”一名搀扶着脚部受伤士兵的医疗兵看见了道格尔特后说到。

道格尔特点了点头朝着走廊最左侧一个往下走的楼梯口跑去。

刚下楼梯便有两名医生抬着担架把一个重伤员带上了楼梯,朝着一楼赶去,道格尔特急忙为他们让路,紧贴着扶手让两名医生带着重伤员出去了。

地下室里的照明出乎道格尔特的意料,里面的照明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空间也不小,这里摆了三十多张床,而卡米拉正背着一个虚弱的士兵和另外一名依旧躺在床上的伤兵说些什么。

“卡米拉!”道格尔特喊道。

“道格尔特,你来的正好,这里还有一名伤兵,他就拜托你了,我先上去了”卡米拉高兴的对道格尔特说到,随后她立马加快脚步朝楼梯那赶去。

“兄弟你还好吧”道格尔特把那名士兵从床上扶起来后伤兵吸了一口气。

“没,没事,只是手臂有些疼痛,我们快点走吧”伤兵摇了摇头说到。

这时道格尔特才看到伤兵头部缠绕的绑带把伤兵的眼睛也遮起来了,他的手臂也有一条可能是刺刀划出来的伤口,可细看又觉得不像。

伤兵费力的迈动脚步和道格尔特离开地下室。

道格尔特看到了伤兵军服上的肩章,是一名士官长,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能看到好几次伤痕。

“我们这是去哪?”刚刚走上一楼走廊的时候伤兵突然问到。

“我们要把你们转移到市内的医院”道格尔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是前线被突破了吗!?”伤兵突然情绪激动的问到。

“冷静,冷静,前线并没有被突破,只是有一小股敌人跑到了医院附近,我们为了战地医院和你们的安全,奉命转移你们”道格尔特赶忙回答道。

虽然这么说,但随着因为越来越靠近医院门口而变得越来越清楚的枪声和士兵大声的怒吼伤兵的情绪迟迟平静不下来,似乎是在仇恨什么。

“那些萨加克的苟闸总,全都该死!”虽然伤兵小声的嘟囔着,但扶着他的道格尔特还是听到了伤兵的话,他只能加快脚步让伤兵的脚几乎是悬空的朝着卡车跑去,卡车上挤满了人,但还是可以把让这名伤兵坐在车厢中间的木板上,卡车接着带上了两名伤兵后便赶紧朝着城市出发了,道格尔特对还在开火阻击的士兵们大声的喊撤退,在交替掩护撤退后道格尔特带着二十八个人挤着三辆吉普车撤退了,几名趴在吉普车顶上的士兵在吉普行驶的时候朝着被甩在后边的萨加克士兵开火,他们一直到一个距离格莱希市十三公里的十字路口才遇到修整的卡米拉一行人,根据自己刚刚在车上才认识的‘副排长’所汇报的情况,道格尔特在医院门口损失了九个人,两挺机枪剩下的子弹连三十五发都没有,迫击炮的弹药也用完了。

但道格尔特对于弹药这件事现在并不上心,因为他们已经‘走运’的活着回来了,也脱离了战斗,弹药可以在城市里接收补给,最主要的是人在,枪也在。

空闲的时候道格尔特看到了坐在一颗小树下的那名伤兵,别的伤兵都聚在一块抽着闷烟,说着话,就他在那坐着,把一枚二极突击勋章握在手中,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

“很奇怪对吧”一位医疗兵突然出现在道格尔特身旁。

“他叫什么?”道格尔特指着那名伤兵问到。

“那名士官长吗?他叫狄克·宾·赫尔曼,是半个月前到我们医院的,他被压在被炸塌的屋子下,房屋燃烧着,他在浓烟里被熏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要不是哪里是个风口,时不时有风吹来,带来一些清新的空气,加上不久之后下的一场小雨,不然他就会被烟活活呛死,不过他还是因为缺氧和别的原因暂时性失明了,负责他的医生说他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视力”医疗兵回答道。

“现在姓狄克,名字里还有个赫尔曼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啊”道尔斯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烟并递了医疗兵一根。

“他的故事可丰富了,要是送他过来的他的战友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可真的是一个悲惨的怪人”医疗兵接过烟说到。

“他的经历?能说说吗?”道尔斯特突然来了兴趣问到。

“他是一个军人世家,祖辈都是当兵的,他的祖上参加跟着巴巴罗萨打仗,他的爷爷和父亲都参加了上一次的大战,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的脾气很古怪,如果一旦让他听到了你对战事的悲观看法,那么即使是开玩笑,他也一定会和你打起来,同时他也极端的仇视萨加克佬,据说他曾经把两个由他看管的萨加克战俘打的鼻青脸肿,那枚二级突击勋章是他在勒格斯市用一捆手榴弹解决了一整车的敌人后得到的”医疗兵划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后说到。

“而且,听说他的村被萨加克的炮火摧毁了,他有个家人也被炸死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会说去欺压他”

“这可真是狗血啊”道尔斯特听完后只有这个想法。

“谁知道呢?在这个时候,鬼知道厄运什么时候来呢?”医疗兵说到。

“别闲聊了!快上车吧!”这时院长大声喊道。

“看来我得走了”医疗兵赶忙吸了一口烟,然后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后说到。

“格莱希市再会”道尔斯特道别到。

“再会”医疗兵点了点头后便回到了卡车上去。

一行人再次朝着格莱希市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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