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其他事先放一边。虽然绫彩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还是在小月贤者的请求下陪她上街去买衣服了。
两人在街道上行走的身影,明显比起之前绫彩一个人的时候更容易吸引路人的目光了。
尤其是因为小月贤者那矮小身材和丰满胸部形成的对比,几乎引来路人百分百的回头率。
不过,每个路人回头的时候,大概率都会被绫彩恶狠狠地瞪回去。
就因为这个,不知情的人,可能会因为身高而把这两人当成姐妹了吧。
而小月贤者对自己的身材线条根本没有丝毫自觉,只管在前面摇摇晃晃地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病弱的模样好像随时要倒下去似的。
好像是终于到了极限,小月贤者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终于承受不住停了下来,双膝一软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对绫彩说道:
“那个、我们休息一下吧……我觉得我可能消耗了自己一年份的运动量……”
绫彩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小月贤者,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后,距离她们刚刚离开的府邸大门,不过50米而已。
绫彩揣起手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的小月贤者,直截了当吐槽起来:
“……恕我直言,就这?就这体力您平时都是怎么出门的?”
50米而已!正常人跑步7秒就能跑完的距离!而这位贤者大人竟然用了足足半分钟才走了过来!还累趴了!
小月贤者趴在地上装了一会儿死,而后抬起那灰白色的小脑袋,对着绫彩恳求道:
“……要不,你背我吧……?”
哈?
绫彩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既然都提出来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师祖。师命难违,除了听从之外也没有什么好选择。
绫彩将小月从地上扶起,将那苍白而又无力的小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刚一准备将她的身体背起,就感到身上有如千钧般沉重,那两坨圆圆的软绵绵的东西压在背上尤为明显。
绫彩咬着牙背起她刚走了两三步,小脸憋红的同时立刻就举白旗投了降:
“等一下等一下!果然还是不行!我也背不动……贤者大人,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找个东西来……”
说罢,绫彩就将小月贤者安排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靠墙坐下,自己则一溜烟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过了不多时,绫彩就回来了。而她的手中明显多了一样东西。
小月贤者看到了她手中推过来的东西时,苍白的面容上顿时眉头紧锁起来:
“……绫彩,你认真的?”
不因为别的,因为绫彩推过来的东西,是一台——
——轮椅。
绫彩拍了拍轮椅的把手:“我承认这主意是有点馊……但我确实又背不动您,思来想去,可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小月贤者盯着轮椅哀怨地看了一会儿,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
很快的,小月贤者就坐在了轮椅上,随后由绫彩推着她前往购物地。
这一回,路人的回头率又被她俩拉到了百分之百。
只是这次每个路人回头的时候,都会不由而然地投出一阵阵同情的目光。
病弱白发美少女+轮椅,这组合真是绝了。
“那么小的孩子,就只能坐轮椅了……”
“她得了什么病啊?那种是不是就叫白化病?”
“看着好像没几天了……挺可怜的……”
“嘘!嘘!别瞎说!被人家听见了不太好!”
全听着呢——
周围路人的每一句话,都传进了绫彩的耳朵内。而她只是微笑着让这些话从左耳朵进
右耳朵出。
毕竟要是在意的话就输了。
小月贤者则是好像根本没听见周围人的议论似的,觉得坐轮椅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自己走路了。除了时不时地咳嗽两声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和绫彩闲聊有关炼金术的事情。
“现在你的知识已经很充足了,但炼金术终归是实践科学,接下来的东西都要依靠实践去积累。回去之后我会把一些实验手札转交给你,不过你最好把这些实验现象再重复一遍,亲身体会才能记得更清楚……”
但是这番场景,在路人的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路人的眼中,这副场面就变成了稍年长的姐姐,推着病弱娇气的大小姐外出一般。
尤其是因为小月贤者时不时还会在轮椅上说笑的时候咳嗽两声,进一步加大了路人怜爱与同情的心理。
“你看,我就说那孩子可能没几天了吧?”
“别胡说!……唉,多漂亮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也可能是大病初愈吧?……”
“哪有人推着还没治好的病人出来的?肯定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周围人的议论一句接着一句地扎进绫彩的耳朵里。这也难怪,看到病弱美少女+轮椅,不管是谁都会不由自主往那方面想啊!
但小月贤者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是压根没听见,依旧面不改色地和绫彩聊起天来:
“之后你打算参加今年的炼金术段位考核吗?提升段位之后,就业机会也会相对更广一些,接触到的上层炼金术士也会更多,也会更促进你将来的发展。”
绫彩倒是没有想过那么多。因为所有从正式学校毕业的学生,都会被授予上位6星的评定阶级。只有民间没有经过正式教育的传统炼金术士,才会从下位1星开始,逐步考核直至上位。
在等级评定中,1-5星为下位,6-9星为上位。这些6-9星的上位炼金术士,是这个行业最大的中坚力量,就业层面也往往覆盖社会角落各个方面。但除去下位的杂鱼,就算是上位9星,和上位6星的待遇也没有明显差距。除非能够突破上位,到达大师(Master)位阶。
虽然只相差了一个等级,一场考试,但上位9星和大师位1星之间的差距就是云泥之别了。能够抵达大师位的都是人中龙凤的级别,大部分炼金术士穷尽一生也不太可能摸到大师位的一条边。而大师位阶又重新分为了1-6星,升上大师位之后,每一级的提升难度会愈加呈指数增加。
目前亚里克斯国境内唯一的大师位6星,就只有这位七色七曜的卓月大贤者。
当然,现在是小月。
绫彩有些犹豫了。她本来就只想学成之后回归家乡生活。然而随着能力的进展,她也感到一种无形的责任感在自己的肩膀上越来越重。
能力越大,责任就会越大,有的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月贤者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便继续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先考虑一段时间,今年的考试在12月举行。以你的实力,升为大师级应该不成问题……咳咳、咳咳咳……”
话才讲了一半,小月贤者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而绫彩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升上大师位阶不仅能够接触更强大的炼金术士,更能得到国家的一系列丰厚援助。与之相对的会付出代价。
那就是所有升上大师位阶的炼金术士,都会被纳入国家的战备资源当中。国家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用大量资金培养出的人才流失他国,许以优厚待遇的同时就是会失去自由。
小月贤者看出来绫彩在想什么,话锋一转就岔开了话题:
“咳……不过我觉得自由一点也挺好的,人生就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咳、咳咳……”
绫彩现在则是在心里盘算,如果自己升上了大师位阶,和未来绯叶见面的机会可能就会变少了。
那要不,把绯叶接到自己身边生活?
不行。那样的话,绯叶家中的生意就没人照看了……
等一等,自己好像真的忘掉了什么事。
……啊!
绫彩恍然大悟一拍手,把面前的小月贤者吓了一跳。
“得变回去才行啊!我怎么把明天要和绯叶见面这件事给忘光了啊!!”
绫彩抱着脑袋,自责地仰天长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