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其中漂浮出黄色的光,慢慢地汇聚到双拳处,与红色的火焰交融在一起,然后逐渐地变成了如同红色的岩浆一样的东西,有着流动之感,有着窒息感,来自于那表面无法分辨出的黑色物质,再然后岩浆冷却了,凝固在克墨西的双拳,牢牢地保护住了,增加了重量与力量,炙热的表面让周围的空气膨胀,透过看过去,是原本就扭曲的光,与风向相反。

“只能凝于双手吗?”将马在一旁看着,带着蔑视的语气对着他说,同时准备好应战的姿势。

“已经足够了!”克墨西回应说,他的眼眶已经被火焰所覆盖,失去了神,紧盯着他。

一拳过去,打在他想要抵挡的双刃上,但那份冲击已经非比寻常,变成了无法轻易阻挡的陨石,只能够躲开,带着好奇心迎上的他被打了出去,偏移的短刃指向自己,差点将自己的脖颈所割破,迅速翻转手腕,将刃尖弯回,从正握变成反握,贴在自己的前手臂上,正好压在刚刚愈合好的伤口上。

然后将重心向前,低下头,将身体压下去,蹲下去,同时挥出双刃,左刃**地面,右手水平翻转,将右刃**去,可还是向后退了一些距离,这份邪眼所带来的力量增幅,让他没有想到,或许就是不计代价的结果,急于证明自己的强大,让元素肆意地暴走,流窜在身体之中。

将马想起了什么事情,那被逼到绝境的人,总是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或许就是这样,反而让他兴奋了起来,抬起头,面露笑容,对着克墨西,打开了自己的元素视野,将其看透,黄色的光不止在手上,还在他的身体之中,血液之中,心脏旁,为了防止无法承受浓郁的元素涌入,特意强化了自己的身体吗?

克墨西看到他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哆嗦,但并没有被吓到,举起双拳,向着他挥去,巨大的火球被甩出,可又带上了殷弘色的岩浆,随着那火球的旋转而不断地向外甩出去,落到地面上融化,块板之间的联系展露出来,深陷了下去。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直面攻击,推动风,让风旋转起来,径直向前,与火球顶在一起,急啸的风,让火势变得虚弱,直到熄灭了,只剩下了岩浆还在空中,逐渐地落到了地上完全地冷却,堆积起来,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棕黄色的土堆。

这只是一下,紧接着是无数下,黄红色的光占据了全部的视野,他本想全部都挡下,但是转念一想,笑了起来,让风随意消散,向着克墨西不偏不倚地走去,握紧自己的短刃,对准火球的中心,不见残影地切去,重新汇聚的风藏在刃牙,躲进其中,在恰时爆发将已经被切成了两半的火球推开,经过自己时那火焰被吸入身体,一下又一下,仿佛是跟上了克墨西的动作,也让他的攻击全都失效,只留下背后的仅留着微热的岩浆。

要想碾碎一个人的骄傲,一定要用最具有挑衅的方式,将你的力量全都释放出来,尽量扩大这种差距,然后他会绝望,会疯狂,会害怕,以致于铤而走险,以致于将自我湮灭,丧失可以活下去的理由,沦为怪物。

将马知道他,一个为了没必要的尊严而歇斯底里的人,早已陈旧的勋章会被擦拭,不知道的人看到他过去的荣光,为之感慨,知道的人,则为那份肮脏的带着鲜血的由来,感到揪心,这其中有着多少不是欺骗,恐吓和逼迫?

只是无意义的表演,拥有神之眼的克墨西,极尽所能地展现他的火焰,只为了博得高位人的一笑,然后得到那微不足道的荣誉与赏赐,欺辱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又或者抓住无法忽视的把柄,当然最后也都是杀害。

亲眼目睹后更感觉厌恶,将马慢慢地向克墨西走去,无视他发疯了似的攻击,如同将要到临的死神,举起了镰刀,指着被处刑者,不带有一丝的同情,机械般地挥舞双刃,又是那般精准地不带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是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谁是谁,什么是什么,早已不是长官的命令那样的确定,模糊的概念掩盖了虚假,所追求的正义告诉着他,指引着他,弑杀那高高在上的罪恶的人,结束了一切的纷扰。所以自己在听到迪拉·莫兹大人真正的想法后,感到了震撼,愿意跟随,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必然,命运指引着相近人的走到一起。

突然想起一个人,他死去了,却还记得,他不在了,却还记得,这是一个无法说出的秘密,藏在自己的心中,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即使是那一个人亲弟弟,也只能保持缄默,但他似乎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什么,凭着那般的聪慧,空白的一半人生丝毫没有阻碍他惊人的成长,斯洛你做的很好,告诉了他什么是正义,告诉了他这个世界的美好,以致于他不会被心怀不正的人利用,以致于他的正直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他的将自己的短刃用力地握紧,切入那看起来很牢固的保护中,便不再留情,每一份力量都让其恰到好处地扎入敌人的心,一步一步地破坏脆弱的心,在岩浆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按照一定的方式挥刀,每一击都打在克墨西的手上,左手之后是右手,紧接着,连串着,他的反抗毫无意义,总是会被将马预见性似的打断,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者一样,让他读条失败,不断地向后撤着,将马自然步步紧逼,直到回到了那个大坑处,挥刀也结束了动作,岩块便像花瓣一样脱落,最后他抬起脚对着克墨西的腹部狠狠地踢去,让他飞过洛禾与诺艾尔,来到另一边的斜坡上,陷入其中。

“你居然敢这样!”克墨西十分愤怒,咬着牙不让鲜血流出,却还是从缝隙中挤出,在嘴角唇边形成了血迹。

“你的一切,爱人,亲人,朋友,都会被我剥夺!”他说着,已经没有了力气将自己从土中抽出。

“看看你的双手!”将马如此说,保持着平静,慢慢地走下斜坡,来到底端,弯腰下去,将绷带递给洛禾,再挺直身体走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克墨西。

他的头不能低下,也许是颈椎骨折了,但还没有伤及太多的神经,只能够微微的抬起手,那上面是无数的伤痕,已经结了疤,与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再一看,是字的模样,镜像翻转了,一时间难以分辨,可此时将马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将脚踩在他的胸上,不断地施加压力,让他呼吸困难。

“洛斯特·狂褚?”他终于认出了那名字,却也是一脸疑惑,继续说:“那是谁?对不起我不认识!”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知道是逞强还是挑衅。

“你当然不认识,当然不认识!”将马踩得更重了,仿佛胸前与胸背都能够贴在一起,只剩下心脏在苟存。

“你杀了无数的人,视人命为草芥的你,不会认识他的。”他无法再保持平静,愤怒涌上了心头,让声音传达出去。

“但是却让你心痛,不是吗?”克墨西如此说着,狂笑了起来,却让自己咳嗽不止,是血液卡在咽喉。

“明明毫不在意这般的你,居然是最会使用的人。”将马抬起脚,对着他的脸踢去,让掉落的牙齿与血液一同落到地上,染成了暗红色。

“是啊,你又能怎么办呢?”他没有任何的悔意,就算是在这般情况下,死不回头。

将马高高抬起脚,用力地跺下去,跺在他已经被染红了衣服的腹部,一下又一下,让他不断地向下陷去,仿佛要将一切的痛苦都施加到他的身上,但突然他衣服中的什么脱落了出来,有着闪光,便是斜踢将那东西踢到了一旁。

“不,你不能!”这让他突然激动起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比自己生命还重要。

将马细细看去,无非是一些勋章,找到了你的死穴!这样想着,随手将短刃甩了出去,正中中心,将勋章劈开,又有着火焰的温度,让其慢慢地融化,那上面的字便扭曲消散。自己则好好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但他只是突然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看到他的行动后沉默了下来,黑了脸。

将马自觉没有什么意思,看到了他胸前的勋章,是最为豪华的,想着能不能够刺激到他更多,弯下腰,伸出头靠近,空出的右手摘下它,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

“这个感觉很不错呢!”他笑着说,专门说给他听。

“与我一同坠入地狱吧!”克墨西突然说出口,腰间的绿光亮起,血肉丧失了颜色,支付了代价,让无数的荆棘从周围的土壤中伸出,呈现双手花张又闭合的模样,将他包裹起来,变成了带刺的花苞,将两人困在里面。

几秒后花朵绽放,短刃插在克墨西的心脏上,丧失的记忆他逐渐地回想起来了,洛斯特·狂褚,是那被自己忘记了的,唯一一个堂堂正正战胜了自己的人,当然他后悔没有败倒在自己的脚下,因为他所有的人都死了,见证者,参与者,以及与他所有有关联的人,怎么就会漏了将马呢?

泪水无声地落下,落在巨大的花瓣上,形成了露水,然后往花蕊处流去,洗刷了那红色的血液,让白色在火焰的照耀下,变得十分神圣,随着风化作了无数细小的花瓣,消散了,只剩下伤心的人,望着夜空,以及死去的人,脸上有着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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