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十分平静,撕裂的伤口在缓缓地愈合,爬在皮肤上,如同蚂蚁一般,让人感觉瘙痒,但好在他们已经睡着了,不再会有这般的感知了,而且凭着自制力,也应该不会去挠。迎来了清晨,营地周围的鸟儿鸣叫起来,让熟睡的人,在舒适之中慢慢地醒来,整备好了的洛禾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帐篷。

营地里的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做饭的,警戒的,还是闲人多,围聚在一起,玩着桌上的小游戏,偶尔也有着小小的赌注。但究竟谁才是敌人呢?洛禾感觉到了疑惑。

从比拉·克墨西的话语和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中,能够感知到,自己应该是敌人,但是他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因为还有人站在营地的不远处观望着远处,应当是提防着怪物的入侵。

处处矛盾的地方,让洛禾不敢轻易地放松,挥挥手,让跟着自己的人自由分散开来,咬起嘴唇思索开来,抬起头望向那边的天空。那云飘着,也分散着,被风吹着,吹到了那空缺的地方,如同拼图一般,变得完整了,再也分不开。

他突然想到了,原来自己是带着队伍进入了囚笼之中,可迫于当时的情况,伤痕累累的几人,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好选择,先保存实力,才能走到最后。那走出去的人,是在监视自己,看是不是有人偷偷跑了,跑了就能够及时看到,或带着面具好言相劝,或撕破伪善的表面,斥诸武力。

这是软禁,说着对你好的话语,处处保护着你,这不让你,那不让你,人为地加固外壳,却做着慢慢侵蚀你心灵的事情,柔软的事物不被一次次的摩擦与碰撞,是永远无法形成自己的坚固,总要去依赖他人,依赖依赖,最后是害怕受伤的无赖。

不能这样下去,洛禾这样想着,翻回了嘴唇,望将马的帐篷走去,可就在拐角处与他迎面撞上,干练的两人,行走的速度都是很快的,面与面差一点就要碰上,两个人互相地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感谢您的帮助。”洛禾率先说了出来。

“不客气,多呆几天吧。”将马就如同感知到了洛禾的想法一样,先一步说出了问题的所在。

“不了不了,我们还要与琴他们汇合。”洛禾觉得不能够后退了。

“你们就算现在到了,也是要等待的,最后反而会陷入两难的境遇。”

“这一切难道是你安排的?知道的如此清楚。”洛禾将刀刃放在将马的脖子上。

“不是我安排的,是风告诉我的,那里的火还在燃烧,而且再往深处走,还会有更加恐怖的怪物。”将马平静地说,也将是否留在这里的问题再一次抛给了洛禾。

早餐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自己队伍中的人已经如同养成了习惯一般,向着营地中心走去,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的索泽,拍了一下洛禾的后背,说道:“吃饭了!”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有一种想掐死他的想法。

“那就一起吃饭吧。”洛禾这样无奈地说,摇了摇头。

今天的晚饭,还是由喝醉了的索泽的闹剧中结束了,就算洛禾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他还是能偷偷地喝到酒,这个搞不清事情的人,竟然与敌人打成了一片,喝酒的酒友,互相帮助着,人人都有份,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他滑稽的样子,还是为了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些奇妙的故事,总之洛禾猜不透。

他一喝起来就忘了今天的计划,但还好其他的人有着自知之明,没有被带进去,迪卢克的仆人们,仍然保持着忠诚,只不过觉得有些惋惜。就算将马再怎么说可以等,离开没有必要,可洛禾还是放不下心,也不想一直吃着软饭,自尊心迫使他要去看一看,至少离开这种奇怪的关联。

所以在那样一个月亮不算太明亮的凌晨,众人保持着清醒,拽上了还在犯迷糊的索泽,与诺艾尔碰上头,下定了决心,偷偷地溜走了,从熟睡过去的警卫旁悄悄地溜了过去,没有注意到一直都在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目送着他们离开。窥视者直到确认自己不再会被发现,才开始行动起来,快速地跑了起来。

……

“克墨西,我们究竟还要等多久?”等不及的众人对着他问道,自从敌人进驻营地中已经过了好几天,而他承诺的计划却迟迟不能够实现,双方和平地共处着。

“不急,着急的是他们。”他盘坐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喝着手中的茶,一副很是轻松的样子,明明已经连着好几天保持清醒到深夜,神经已经十分微弱了,敌人的到来反而让他们休息不好了,本末倒置的情况。

“就不能把他们逼走?眼看着他们就烦。”佐热说,胖嘟嘟的手握起来,如同一个圆形的肉包子一样。

“你不是看他们烦,而是嫌他们碍事,影响着你的爱情。”众人呼应起来,大家都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在劝着佐热放弃,毕竟一个无法忽略的是将马的阻挡,那可是暗胭六子,有着被迪拉·莫兹大人都承认的力量。。

“是要我给你们做电疗吗?”佐热张开手掌,掌心处生出无数细小的紫色雷电,就算他知道,可还是不愿放弃,这是命中注定的,是无法违背的缘分,他如此地想着,也十分感激克墨西的计划,让他有了可以和离泽单独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有人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道:“可以开始了。”声音很低,仿佛是在保持神秘感。

“那么就开始。”克墨西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了出来,又带着他们走出了帐篷,是一片漆黑,月亮与星星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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