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听到了声音,那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听不太清,耳边只有轰隆隆的声音,眼前也只是一片黑暗,身体在漂浮,却有着一种在下坠的感觉,就像是在水中,自己则是一个溺水的人。

于是,再也忍不住被黑暗侵袭的感觉,终于睁开了眼,先是幽兰色,带着泛泛的白斑映入眼中,细细看去,游着的鱼儿有着影子,移动的红色的火与黄色的光,惊扰着它们,是一场追逐,无意义的追逐,就算追到了又怎么样,生活的场所不同,理念不同,心情,又感觉不同,如何能够互相理解?

所以逃,反正不管怎样,在他们面前,总是会不经意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本应该自由的身躯,紧紧地握住,挣扎,痛苦,不甘与无奈。

或许是因为大意,但是本就狭小的地方,能够躲到那里去,就算是黑暗处,随着逐渐变亮的光,也会被照到,或许是因为弱小,可哪里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所生活着的,所遇到的,没有一个给予那样的机会。

“离泽,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男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好像是一座桥那里,水在耳边流动,封住了空气,只剩下混乱与隆隆的作响。

随着后背感觉到触碰的感觉,她便知道自己已经沉到了湖底,浮动的水草开始缠住她的手臂,那水面上的光,在视野中消磨成细小的针,这如同磐石一样,无法被穿透的心海。

还想再看他一眼啊!她这样想着,手掌也触到了底,湿润与泥滑,却有着坚硬的细小碎物。

世界一片黑暗时,我向上望着,期待着一丝希望的出现,很久,很久,久到自己也忘记了最初的诉求,肯定也是无聊的愿望吧!要不然怎么会遗忘,明明应当记住的,明明如此,却不是如此,笑了,哭了,已经变了。

直到放弃时,直到一切都注定了,无法挽回时,才出现的他,我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可笑,还想要当童话中的公主,等待着王子的到来吗?再次闭上了眼睛。

“葬身在这里吧!”男人这样说!

突然爆发的火焰,散发出耀眼的光,是白色的,将无法照到的界限,向下推动了一点,就像挤压一样,用的是拳头与脚尖,击破了磐石最表面的一层,却将真正的东西,撞到了深处,从此再也找不到,藏起来,忘记祂,才不会痛苦,才不会有伤痕,才不会受伤,只要听到去做就行,只要服从就行。

哪怕一点的反抗都不能,一个想法,一个心思都不要透露出来,拥抱的是冰冷,回应的温暖也应当冷却下来了。

水温变高了起来,浅水层冒起了气泡,向上飘去,变得越来越大,光线透过,留下如同彩虹般的瞳,是梦呢,是梦啊,是梦呀。

“你不配!”他的声音突然传来,如此清晰,身上的压力在一瞬间释放,睁开眼看,是他出现在了面前,右手伸了出来,半跪在地上,左手举着,挡住了那如同白昼一般的火球,是他,找到了自己,是风,推开了湖水,为自己创造一处容身之地。

风牵引着周围的水,逆时针旋转,仿佛将时间**回去,痛啊,伤啊,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感动。那水形成了漩涡,形成了龙卷,与头顶上的白昼互相侵蚀,消逝,慢慢地只剩下满眼的雾气,将二人笼罩。

倘若忘记了从前,那么只要回去就好了吧。

我想起我最初的愿望,是想与你在一起!

离泽伸出了手,握住了将马的手,温暖将冰冷的她带了回来,两人相握的掌心处,悄悄地出现了一颗蓝色的神之眼,紧接着是一恍惚,灯光照亮了她,面前是笑着的将马,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他的怀里,熟睡着。

“做梦了吗?”

“嗯,是一个美梦呢!”她微笑着说,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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