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收拾完一切的苏云在门外等到了沐小灵的到来。
苏云的目光扫过沐小灵身上，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但是沐小灵脸上挂着的却是一脸嫌疑目光。
“看什么看？别看了，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她也对着苏云说道，苏云只得笑了笑，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都准备好了？”
“当然了。”
沐小灵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包袱，却才看到苏云什么都没带。
“你什么都不用带吗？”
这一点和沐小灵原本的想法稍微有些出入，苏云也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的，没错...我，一无所有。”
说完，也不等沐小灵接着深思什么，苏云就打算出发，沐小灵反倒是顿了一下：
“陪我下山，是你本就欠我的，但你不打算和她，告个别吗？”
话中的“她”意为何人根本无需解释。
苏云没有回答。
苏云和沐小灵之间的协议，是在这次重伤之后，苏云刚醒来的时候建立起来的。
在好不容易让沐小灵收了杀心，没有把苏云以“猥.亵师妹”为由处置掉之后，沐小灵望着苏云。
“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忘了什么？”
“那便是忘了。”
沐小灵展露出她的灵力，展露出她身上的脉络，在平时看不见的地方，失去了沐小灵刻意的掩盖压制，诡异的黑色灵力正在侵蚀她的身体。
“这是！”
不论是那种特殊的灵力，还是沐小灵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把苏云吓了一跳。
但沐小灵却十分平静。
“魔毒。”
她讲出两个字。
“从何来？”
“妖女。”
她又简单地讲出另外一个名字。
“这是和妖女的战争之中留下来的，你会去讨伐妖女，也是因此，但你回来之后，直到现在，只字未提此事，传闻，破败妖女也有破坏他人记忆的能力，我看，你就是着了她的道了。”
“我....”
要辩解吗？
不，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继续解释点什么，继续说点什么否定的话，有作用吗？
恐怕并没有。
倒不如坦诚一些。
“这魔毒，对你有何影响？”
“如果我真的被这魔毒完全侵扰的话，恐怕我全身的灵力都会失控，我会变得像你之前看到过的那两个家伙一样，失控，崩溃，自爆。”
沐小灵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我不想那样...”
但如果真的事态发展那般严重，恐怕这都是无法阻挡的结果。
沐小灵明白，苏云也明白。
苏云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却是平放双臂。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奇怪，为何我会去找那种妖女，原来原由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苏云一下子抓住了沐小灵的手。
“喂，你，你干什么？”
在沐小灵脸红娇羞未能完全出现之时，苏云沉声言道：
“下山吧，师妹，我陪你一起。”
“突，突然之间说什么！我和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这个的。”
“但我和你说这话，是真的希望你和我一起下山的。”
苏云认真地说着。
“在这里等着，只是内心煎熬，我们下山，去寻找妖女也好，寻找其他的办法也好，总归要有些希望。”
既然沐小灵眼下如此，说明天玄宗之内，并没有解决她这件事情的办法。
那除了下山以外，不是别无他选了吗？
“不，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当初是你自己说了会帮我的，你却忘了一切！”
“所以我这不是，正在弥补吗？”
下山的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苏云也不知道下山之后能做什么。
但，留下来做不了什么。
把思绪从当时的谈话之中拉了回来，苏云望着眼前的沐小灵。
“不用和三师妹说，她也明白的。”
苏云讲道。
“因为我们当时谈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装睡？”
“就算她没听到，我也相信她能明白。”
“你就吹吧。”
对苏云这种语气感到了几分不快，沐小灵自己跳过了这个话题。
两人已经踏起脚步，朝着宗外走去。
“对了，到外面要小心一点，虽然你的实力确实在年轻一辈里面算无敌了，哼，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宗外的世界有什么，都是我们不曾清楚的。”
沐小灵本来想作为一个比失忆的苏云社会经验更丰富的人来说教两句，但却忽然一顿。
她感觉到了什么。
“你，你的实力？”
沐小灵明显感觉到苏云的实力又比起之前更强了一些，苏云闻言也指着自己。
“我？”
“你什么时候又突破了？现在已经是融灵境后期了？”
“好像是吧，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实力精进了几分，可能是睡眠质量比较好吧。”
我去你mua的睡眠质量啊！要是睡眠质量好一点就可以突破，那估计最贵的灵丹就是那种助眠效果的了。
融灵境后期，再之后，就是融灵境巅峰，然后便超越灵阶，到达....天阶？
沐小灵突然感觉那个身影变得遥远了起来。
她自认自己也算是一个天才，但是和苏云比起来，似乎还差得太远了一些。
就算努力追赶，感觉在最后也只会被甩在身后，他的脚步不曾停歇，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就只会越来越大。
直到连背影都看不到，直到连一同并肩而行的资格都失去。
不，她才不想这样。
“不要得意，我，我一定会追上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在前面的....”
沐小灵停在原地小声逼逼着，苏云也奇怪地望着她。
“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沐小灵再一度跟上了苏云的步伐。
“我说，那破败妖女都已经可以被称为妖女，你这家伙要不叫妖男算了。”
“妖男？听上去一点也不好听，还有种菊花发痒的感觉....这像是个人妖的名字吧？”
苏云一副嫌弃模样，看来沐小灵在取名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叫妖男，还不如叫妖王呢。”
“妖王？什么妖王？”
“保加利亚妖王！那才是真正的王♂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