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漂浮在空中，看着正在那里打游戏的张枫……离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找到张枫的时候他好像就是在打游戏，然后因为自己袭击了张枫所有他好像挂机被队友举报封了几天的号。
然后这时候号拿回来了就开始打游戏了。
这样的状况已经两天了。
张枫每天上班是下午四五点就能赶回来，然后他就点个外卖或者干脆就煮泡面吃一顿就开始打游戏，打到十点过十一点洗个澡睡觉……
好无聊！
离感觉有种被放弃了的感觉，明明之前账号还没有拿回来的时候，张枫每天都会和自己说话的——而且说到底，这两天那些有钱人在干什么？你们怎么就不遇到灵异事件？让张枫这个懒猪动起来啊！
有种莫名的——不愉快。
她不喜欢这样，前两天张枫露出了想要学习自己道术的姿态，离还一度有些兴奋，虽然她嘴上说着不会教导张枫自己流派的东西，可实际上如果张枫一定要学她也不会拒绝，可是张枫表现得很冷淡。倒不如说，就像是忘了这件事情一样每天三点一线的去工作，然后回家打游戏，然后睡觉。
但是离又不想主动找张枫说话，那样不就显得自己像是寂寞了一样？她并不承认自己因为张枫没有理自己而寂寞了，她在亡者的世界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从来都没有觉得寂寞什么的，又怎么会觉得寂寞呢？
而在这个时候——
张枫的电话突然响了。
张枫却并没有接电话，直到……张枫突然变成了黑白屏，才有些遗憾的拿起了电话，接下了电话：“喂，哪位啊？”
“喂喂喂？！是张枫大师吗？！喂喂喂？！”
离贴在张枫的耳畔，她很想知道这时候会是谁给张枫打电话，离希望是张枫的母亲，这样可以让她教育一下张枫。
虽然离似乎并没有想过她好像并没有让张枫母亲教育张枫的能力。
然后事实上并不是，电话的那一头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很有特点，让人一下子脑海中就能够浮现出来影像。
离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被鬼缠上过的少女，叫做李梦鎏的女孩子。那个叫做李塘的富豪的女儿。
“嗯……有什么事情吗？”张枫有些疑惑，他不太清楚对方想要干什么。他自认为和这个富豪家的女儿没什么交集，上次帮她驱鬼也是因为可以拿钱，况且——还是和离有关系。
“没有啦……就是想问一问大师有空没有，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没能好好的做一个感谢——”
张枫摇头：“不用了，你父亲已经给了报酬，不需要你再感谢我。”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不管怎么说大师你救了我一命是事实。”
这就不好拒绝了、
张枫下意识的看了离一眼，才发现离就靠在自己耳畔，自己这样一转头，就和离对上了视线。
离点头。
张枫回答：“嗯，那好吧。”
挂断了电话，张枫把手机揣起来。
然后盯着离：“那个，姑且问一下，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离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自己实际上和张枫靠得很近，她稍微有些慌张，不过，她毕竟是积年老鬼。
“很奇怪吗？”离看上去很平淡，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从张枫的身体上穿过。
“你看，作为女鬼，我从你身上钻过来钻过去很奇怪吗？这么近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离的手臂在张枫身上穿过来穿过去。
离最近一直保持着半透明的状况，这样就不会被张枫抓住，只要不被张枫抓住，那么就不会被按在地上亲。
所以，离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以可以影响现实的形式存在，她此刻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不给亲。
实际上张枫并非不理离，但是离最近一直是半透明的，又不给摸又不给亲，那自己能怎么办呢？
况且红女女鬼最近还是一副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模样。而且系统的任务还搁那儿挂着，张枫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天天打游戏……
“她邀请你去吃饭吗？”
“对啊，说是感谢什么的……但是我是拿了报酬的，再吃一顿饭什么的感觉不太合适。”张枫稍微有些不愿意。
离点点头：“去呀，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说不定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上一次李梦鎏出事，是因为去到坟头常常蹦蹦跳跳……厄……一群不知敬畏小年轻，在挑衅着沉眠的鬼物。
当然事后李梦鎏似乎是被李塘好好的教育了一顿。
张枫犹豫了一下：“不会吧……应该不会那么作死吧？”
离不屑的看了张枫一眼：“你太小看这些年轻人了，在我活着的时候就遇到过，有些人撞了鬼之后还想要撞第二次，就是想要那种惊险刺激。如果不是他家里有钱的话，早就完蛋了。”
“有钱？”
“有钱能请人啊。道门大多都有自己的经营和派系姑且不论，佛门和国外的那些家伙可是讲究给钱办事的。你只要给钱，他们就能帮你解决问题。这符合他们的教义。甚至于，你要是有渠道你都可以找两界山给你送一头小鬼自己养着，我记得有些明星就喜欢养这种东西。”
……
总感觉你好像是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怎么一副鬼物就是好用的工具的感觉?
“那……她要是还想找刺激的话……”
“让她去作死啊。然后你就说上一次她已经惹到鬼了，这次还不知死活，趁机抬价，上次他们给得太少了，显得你天廉价了，不过作为打响招牌的事情稍微优惠一下也不是不行，你需要的是抬高身价。”
离就像是一个商人：“你要知道，咱们道门讲究的就是一个清高，你得给足了诚意，咱们才会办事儿，不是说有钱就能请到的……当然这是抬高身价的手段，不过事实也是，你要是一味满足他们的要求遭殃的反倒是自己。”
“啊这……”
“这什么？你是不知道修行有多难是吧？”离冷冷的看了张枫一眼，“类似于执念之晶这样能够提升灵魂层次的事物暂时不论，你的肉身的修炼呢？符箓和风水的修行呢？相术的修行呢？天机的窥伺呢？丹药和法宝——哪个不花钱，不仅花钱，还很花钱，你现在还很弱，但是如果把东西都配齐了就算是红衣你也未必不能打。”
离突然开始变得唠叨起来，她给张枫讲了许多之前她从没有提过的东西，意在告诉张枫“不要小看我，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真可爱。
张枫没有说出来，事实上一直唠叨着告诉张枫修行界常识的离就像是害怕自己玩具被抢走的小女孩，就算是皱着眉头也让人心生爱怜。
如果点出来的话她就会害羞躲起来了。
所以张枫只是老实的听着。
说着说着，离发现了张枫今天意外的老实，不由得有些诧异，如果是平常的话，这时候张枫被这样指指点点估计要恼羞成怒了。
要说理由的话，离看张枫在游戏里面被人说操作不行的时候那可是挂在那里和人喷了半个小时。
突然很有成就感。
女鬼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为人师的感觉，虽然在或者的时候已经是大真人了，可事实上，她并没有弟子之类的。
一直以来就只是修行，一直以来就只是为了杀死雪女做准备，她突然发觉自己过去的生活是如此的单调……
“咳咳，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多了有些满足的女鬼试着查看一下自己“弟子”的进度。
“嗯，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你说。”
“额……离你之前是道家大真人王离对吧？”张枫认真的盯着离，他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在意。
离满意的点头，张枫也终于感受到道家大真人的意义了吗？
“那……你之前，有……咳咳，那什么……有，道侣吗？”
“？？”
离愣住了：“你说什么？”
“就是那个……女朋友什么的……或者妻子，或者道侣，或者喜欢的人？”这个问题在张枫心里憋了挺久的。
他很想知道离是不是有过什么感情经历，毕竟这么可爱的女鬼……
“……没有。”
意外老实的女鬼。
甚至都没有想过嘴硬撒谎什么的，离就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实际上从来没有对象的事情，她对此感到很羞耻。
张枫很意外：“你，不是，道家大真人吗？各种追求者什么的……”
“哪有啊！”离突然有些愤怒的说，“道门里面那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整天都想着让我给她们当工具人，想要压榨我的劳动力，我怎么可能和她们在一起？而且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和女人在一起……”
大仇未报？
“雪女？”
“……你问这些干什么？”离突然意识到张枫问的问题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处，就只是单纯的在问八卦而已。
“没什么，就只是问问。”张枫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就像是在幸灾乐祸。
离恼羞成怒，一脚踢了过去。
然后被抓住了。
张枫坏笑着：“你总算是又实体化了呀！”
“诶？不……”
女鬼并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要说理由的话，嘴巴已经被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