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只能说掌柜的到底是上山修道的神仙高人,”这一次回答的是昵称芙蓉,负责当小二和杂役的妇人:“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或者即便看到了也不明白吧,刚刚小曼吟看着那挂幅和人影的表情,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里显露出来的爱慕,是藏不住的啦。”
阮清清听了后微微一愣。
曾经有位前辈大能有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既是指双眸于人的修行的重要性,也是某种玄之又玄、富有深意的禅语,甚至有人怀疑,或许这句话直指某条大道。
而抛开那些不谈,就算是在山下,这也是一句人人皆能有所思,有所得的奇妙谚语。
心中有了些许思虑的阮清清,再看萧曼吟的身姿,眼神就不一样了。
——
“哥哥真帅~~~!”
看着哥哥从现身到奔逃的全过程,刘月华双手合握,双眼放光,一脸倾慕神色。
对此,曲淼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差不多是认识这对兄妹起开始,就对二人那注定不可更改的脾性有了察觉。
一个妹控,一个兄控,这辈子都没救了。
当然,当事人也完全没有想过去治就对了。
幸好预先和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不然现在自己也要被拖着乱跑了。真是麻烦……
嘛,不过……今日会有好事发生的吧。
虽然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自己与萧曼吟的关系不像她与刘月华那般好,但他能够感受到,萧曼吟也同样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对于为何曲淼明明是一位男性但却打扮地比之女子还要花枝招展,萧曼吟应该有着些许疑惑,但她并没有开口询问。看样子是打定主意等着曲淼主动开口了。
嗯。这样就很好。
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好刘夕雨兄妹比起来,他并不怎么发自内心的将萧曼吟视为朋友。
刘夕雨的朋友不多,曲淼的朋友其实更少。甚至能够结识持有同样古镜的那几位,都是依托着刘夕雨牵线搭桥才做到的。
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介性情乖僻至极的人。
但是几天相处下来,不得不说曲淼对萧曼吟的印象是越来越好,就如同一副原本只勾勒出线条的图画,逐渐完型并上色,越是与萧曼吟相处,就越是能够体会到少女的好。而眼下,曲淼是真的把少女视为友人了。以后一些原本不想聊的事,将来都能慢慢聊聊了。
而既然是她们的朋友。
那么自然是不会输的。
——
终于被刘夕雨找到了机会,如愿换了副形象,并且终于能现身观赏比赛了。
比赛的线路有茂林、激流、沟壑、深潭、石丛,甚至还有一座由【玉烟山】历任祖师不断炼化最终得以成为山门重宝的一座远古雷池。
过程中不得动用任何攻击或者防御术法,不得擅自改道变道,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名为“玉烟生”的身法。全称都会有修士负责监视,一经发现舞弊行为立刻剥夺其资格。
术法或身法,刘夕雨是看不懂的,但刘夕雨知道这就是一场凭借身法的赛跑,谁能最先跑完全称,谁就能赢。
刘夕雨全称都看得异常紧张,而萧曼吟则全称都维持着第一名的优势。
并且最终,成功以第一名冲线。
“好耶!!!”
刘夕雨悬着的心放下的瞬间,振臂高呼。
然后他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儿。
怎么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尤为开心。
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外人”先不谈,为何【玉烟山】宗门的其他弟子都在互相小声地窃窃私语呢?而且她们一个个的似乎脸色都不是特别好。
始终跟随着萧曼吟跑完全称的刘月华等人倒是第一时间上前与萧曼吟祝贺,同时也注意到了周围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倒是有一些细小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到了她们耳朵里。
“郭师姐明明有望获得五连胜的,竟然就这么没了啊。”
“是啊,我听说若是郭师姐真能做到,她的师父就会出面求祖师堂赏赐下一件极为契合郭师姐大道的宝物呢。”
“真是讨厌,为何会有人断了郭师姐的连胜啊,而且还偏偏是那个萧曼吟……”
“就是……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法子作弊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负责监察这场比试的可都是咱们的长辈啊!”
“但是也不能和否认这种可能啊?我听人说萧曼吟最近这几天白天都见不到人影,搞不好就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她们或许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小声了,但刘月华和曲淼还是全部都听在了耳里。
刘月华眉毛微颤,她这时候才明白萧曼吟那句“我真的能获得第一吗”这句话背后的涵义……或者说,另一半涵义。
在这玉烟山内,没有几个人期冀着萧曼吟能够夺得第一。
没有人看好她也就算了,但到了现在,竟然还不愿意承认她的胜利。
看着眼前好友拘谨的笑容,以及明明获胜却还是下意识微缩的身体,还有那似乎不太愿意抬起来迎接四方视线的双目,刘月华不禁感到有些窝火。
这【玉烟山】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
要不要拜托家族里面的长辈或者那些与家里有着极多香火情的山巅修士,狠狠打压一下这座宗门?
心念一起,刘月华就想到了数个方法。就算碍于各种原因无法做到让【玉烟山】失去那个“宗”字头仙家的资格,但在未来几百年内让其处处不自在还是很轻松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萧曼吟从这座宗门里带离出去。
这种破地方,委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几个不错的宗门候选了。改换门庭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并不如何轻松,但在刘月华这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而若是萧曼吟念着旧情和已故师父的情谊不愿意,她也有法子规劝。
正当她要开口前,自己的哥哥刘夕雨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自己的耳边。
“你们这些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