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觉?”藤原夏目歪头,清澈黑瞳中满是困惑,“为什么?”

“这是没办法的事,”观月雪江交叠丰腴修长的白丝双腿,手指把玩着头发,“虽然可以理解,但不代表我能代替小姐接受您对她进行夜袭的这一行为——防止您再次做出此类行为,是我的职责,我说清楚了吗?”

黑暗对于藤原夏目的影响几近于无,因此,他能清楚看到观月雪江翘腿动作所对丝袜带来的影响——在臀部下沿到大腿中段的白色丝带在晶莹肌肤被绷紧拉直,脚踝处的丝袜挤出道道褶皱,被撑紧丝袜下勾勒出纤细脚跟和脚趾蜷缩伸直的形状,隐约透露出指甲的晶莹色泽。

“我可以保证。”

虽然已经决定不动手,但盯着女仆那双腿时,藤原夏目还是忍不住想象切开她大腿间大动脉的场景。

“但是我不能相信您的保证,”观月雪江彷佛没看到藤原夏目的目光,用另一只手托着柔美脸颊,琥珀双瞳因为半睁而显得狭长柔媚,“除非您愿意以在我入睡时也待在我身边作为保证,否则我只能向小姐禀报您的行为。”

说完,她伸出的那只手,还朝藤原夏目勾勾手指,唇角似乎带着笑意。

张张嘴还试图找理由,藤原夏目瞪着观月雪江,久久不语,深深呼吸着房间内冰冷的空气。

但他心里却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首先,不管自己是暗杀还是夜袭,都是不能被森岛唯知道的事;

其次,而他又不能向这个观月雪江动手——不管自己的身份异常有没有被察觉到,从这个女仆两次神出鬼没的行踪可以肯定,她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自己没办法悄无声息地杀死观月雪江,打起来反而吵醒森岛唯,那这次暗杀任务毫无疑问就是彻底失败。

这能接受吗?

显然是不能的。

长久沉默中,藤原夏目纠结到快把头发抓下来,但最后,寂静幽冷的卧室内响起一声无奈又懊恼的叹息。

“真的不说?”藤原夏目从捂脸的手掌指缝间看向女仆,语气中有九分挣扎和一分难以察觉的试探,“你保证?”

“我保证,不说。”

看着面无表情,但显然已经动摇万分的藤原夏目,观月雪江点点头,长发因此摇动,眼角笑意更浓。

“好吧。”

苦思许久,最后放弃挣扎的藤原夏目点点头,拎着剑袋往观月雪江这里走来。

但是当观月雪江下意识将手伸得更前时,藤原夏目却错身而过,踩着地毯,绕到羽绒床的另一边。

‘砰’的一声,他歪头躺倒在床上,刀抱在怀中。

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观月雪江没有表现出任何尴尬,很自然地转身侧卧躺倒在床上,长发落在她身躯上,勾勒出袅娜动人的身姿曲线。

拢了一下柔顺黑发,琥珀双瞳盯着闭目躺在床另一侧的藤原夏目,看着少年额头、鼻梁、嘴唇、下巴、到喉结的面颈曲线,眼眉微弯,眸中流露出温柔爱意。

闭眼的藤原夏目感到身旁床铺震动,伴随着女体幽香传来,他感到一股温软从身侧靠近。

闭目皱着眉,藤原夏目向旁边挪了挪身体。

眉眼眯成线,观月雪江明明知道这孩子的忍耐已经快到限度,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试探藤原夏目的底线。

就好像撸着一只野性未驯的幼年野猫,毛茸茸的舒适手感,加上下一秒随时可能会被狠咬手指的未知刺激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反复数次,在逼到床沿,再挪就要掉到地板上后,藤原夏目终于忍不住睁眼,怒视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的观月雪江,几乎要骂出脏话。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我还能干什么?”轻轻将脸埋在藤原夏目刚刚躺过的位置上,观月雪江深长而平缓地呼吸着,抿着晶莹而粉嫩的双唇,“当然是睡觉喽。”

“睡觉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对身前仅着白色蕾丝内衣的诱人轻熟娇躯视而不见,藤原夏目看到观月雪江身后足够睡七八个人的位置后,呼吸不由地加深了几分,牙根紧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那么多位置你不去睡,老是挤我做什么?!”

看着藤原夏目已经隐约流现杀意的黑色双瞳,观月雪江撑起脸,手指把玩着头发。

“因为~”她拉长的微沙声线在卧室里飘荡,彷佛和窗外寒风呼啸声回应,“我想抱着你睡。”

“这不可能!”

藤原夏目回绝得斩钉截铁,声音像寒冷而沉重的铁石一样拂在空中,但这寒冷背后带着股随时会爆发的压迫感。

感觉快到极限的藤原夏目盯着观月雪江,嘴唇紧抿成白色,身上散发着雷霆沉蓄般深沉而紧迫的压抑感。

他需要极力深呼吸,才压制住拔刀把这女人切成千百块的冲动。

抱着他睡觉?

这是把藤原夏目当成了什么?

抱枕?

且不说藤原夏目不可能让一个很可能对他有巨大威胁的人抱着自己,仅仅这个要求本身就不可能做到。

如果睡觉时就能被人靠近,藤原夏目还能活到现在吗?

“不能吗?”观月雪江手指点着晶莹粉唇,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遗憾,“那如果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去夜袭小姐了怎么办?”

看着藤原夏目神色冷漠,不为所动,反正就是极端排斥和人接触的样子,观月雪江琥珀双眼中,忧郁和怜爱神色一闪而过。

十年前,这孩子也是这么怕生的呀。

只是和那时候相比,他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呢。

看起来,还是慢慢来比较合适。

“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是吗?”看着藤原夏目冰一样冷漠的脸色和眼神,观月雪江笑容散去,化为叹息。“看来,我还是去和小姐报告比较好。”

在观月雪江转身那一刻,藤原夏目已经弯腰蓄势,握住刀柄,眼中泛出冰蓝虹光。

不过这一刀终究没能斩出来,因为观月雪江忽然停下动作,背对着藤原夏目双手击掌,“那我们不如就握着手睡觉吧?”

蕾丝布料勾勒出的挺翘曲线跌坐到后脚跟上,观月雪江挪着双腿转身,雪白肌肤凸显出锁骨的优美曲线。

“这样总可以了吧?”,她柔柔一笑,朝藤原夏目伸出纤嫩小手。

绝对要杀了你!

等我砍死森岛唯后,绝对要把你大卸八块!

心中不断倾泻杀意怒火,藤原夏目深吸气抑制身体的颤抖,松开刀柄,握上那只柔弱无骨的温凉小手。

“哦!对了,还要再加点保险。”

观月雪江彷佛想起什么一样,单手卸掉左腿吊带,弯腰脱掉白色丝袜,露出如玉般光滑的左腿,和白丝右腿紧并在一起。

看着观月雪江笑着将丝袜捆绑在她和自己交握的那只手上,丝袜上似乎还带着女仆大腿上的温度,藤原夏目眼皮抽搐。

这一夜,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不眠之夜。

“呐,藤原少爷,你几岁了?多高了?”

“藤原君,你以前在哪里生活?有女朋友了吗?”

“少爷,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感觉好可爱的样子。”

“男孩子的手原来可以这么白又这么结实呀,不过少爷,我怎么感觉你瘦得跟个女孩子一样?吃了那么东西都去哪里了?”

当对方在耳边提了不知道多少次问题后,藤原夏目终于忍受不住,恨不得砍死十几分钟前那个管不住手的的自己,招惹了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他转身正对观月雪江,在女仆目露欣喜时,将枕头直接塞在两人之间。

将后背留给陌生人,这是不可能的。

藤原夏目深吸着气闭目,准备熬过这几个小时。

而在枕头另一端,观月雪江将少年那只包裹自己手掌的纤长手掌贴在脸上,感受那股自掌心处传来的力道和温度,彷佛全身都浸泡在温泉中一样暖洋洋的。

晚安,夏目。

她心满意足地睡了。

而此时,在另一间卧室里,失眠地森岛唯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又不时红着脸钻进被窝里,不知是想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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