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步入青春期的这天开始,无数少男少女开始尝试着用除左脑右脑外的第三大脑思考。
不同于普通大脑所处的位置,第三大脑存在它们的对立中点,我习惯叫它备用脑。
备用脑主要靠荷尔蒙支配,换句话说一旦涉及到关于异性的问题,备用脑便开始发挥作用。
受备用脑影响的人们会经常做出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行为,而事后又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空虚。
我们常称之为本能。
当然也有绝症、纸巾杀手等诸如此类的称呼。
总之我想说的是......
我们都是被备用脑支配的生物。
......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她这么说到。
偌大个教室,我站在讲台中央。
与我同站在一起的,还有我们班的班主任。
短发、长腿、衬衫、黑丝,如小提琴版紧致的完美身材,确切的来说是Messiah,斯特拉迪瓦里的传世之作,完美当中的完美。
如此正式,如此不拘泥于世俗的眼光,如此突然以至于丝毫不给人思考的余地。
没错,我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被班主任告白了。
无数少年都幻想过一位美丽动人的年轻女性会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以身相许,且为甩都甩不开的那种。
于是在备用脑的支配下,少年们往往会不计后果地回答“我同意”或者吞吞吐吐的说出“啊,内个...不是,老师,虽然我......可是.......就是说......我还......师生恋什么的......我愿意”诸如此类的答案。
车到山前必有路,年轻即是资本,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这些是备用脑给出的理由。
但是,
“我拒绝。”这是我给出的答案。
原因很简单,我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
但这并不意味着整段故事全都是幻想,换言之这是残存在我意识当中的部分回忆。
只是当时我的答案同现在一样。
“No。”
果断而又干脆的拒绝。
也正是因为这句拒绝,让这记忆彻底进化成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为什么,难道配不上你吗?”她这么说到。
“没错,你的确配不上我。”我这样回答。
绝情吗?
怎么会。
既然是做梦,总要做出些现实生活中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才是,若真的答应了,岂不是说明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是那种倚赖备用脑思考的生物。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更完美的女性再来找你,一定要等我!”
说完,她冲出门去,头也不回。
与此同时,新的一位教师入场,同样的台词,同样的表白方式,同样的无情婉拒,如此往复,直到我感到厌倦,而后在心底念叨了句“该起床了”,所有情节才得以终止。
“滴答——”
“啪嗒——”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水喉里的水滴滴落在脸池中。
缓缓睁开双眼,头顶上是熟悉的天花板。
斜眼望向窗外,地平线尽头是初升的朝阳。
扶着额头慢慢起身,随手抓起被压在枕头下的手机。
5:29分,起了个大早。
盯着屏幕上的时间长叹口气,心中流露出些许失落。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想象力总是异常丰富。
掀开身上的长巾,打着哈欠向着洗手间走去,本想像往常以前去洗手间用凉水来洗刷自己的精神,怎料身上突然有种莫名的粘稠感。
循着粘稠感传来的方向低头寻找源头,猛然发觉睡裤上沾染了自由与放纵的气息。
果然,我的梦境也已经被备用脑支配了。
打开衣柜翻找了一阵,正当我纠结于今天该以何种布料武装自己的备用脑时,床铺上传来了熟悉的女性嗓音:
“哈欠~已经天亮了吗?”
短发、长腿、衬衫、黑丝,梦境中出现的美丽女性,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
但这不是梦,因为在面对她的同时我的心中不是欣喜,而是满满的厌恶。
没错,她便是我的班主任,我的老师,我的告白者。
事先声明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对方只是普通的躺在我的床上然后普通地睡了一觉。
可即便我讲得如此正经那些被备用脑支配的家伙们仍然只会往涉及到本能地方向考虑。
所以为了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得不浪费更多的口舌解释。
总之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之所以会出现如今这般复杂的状况,全要从我贪图一时之快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