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洲群岛的旅游业是比较发达的,至少很久以前是如此,现在则无论如何都称不上了。

少子化在这个国家很早就出现了,曾经这片土地的管理者还强制要求成人漫画的作者专门画这个题材,警惕年轻人们去注意这个影响民族未来的问题,但收效甚微。

现在日洲群岛的人口总数不超过五千万,而这个数字还在逐月减少,如果不是试管婴儿在这个地区被广泛应用,可能减少的数字会来得更加汹涌。

北语棠选定的旅游景区是靠近海的景区,“得益?”于气候的反常,这个地方现在成了终年雪山之地,但实际上有雪的地方只是山顶那一小部分地方罢了。

上山是雪国风光,下山则是近海美景。

如此美景,却得不到外来旅客的青睐,直到进驻至民宿中,楚以南都没能在路上见到别的旅客。

“老人家,现在这里的旅游业不景气吗?收益会不会很差?”楚以南问道,他坐在宴柳和北语棠母女二人之间,好奇地询问这里的事情。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信息不一定真实,但往往会给他一种在听故事的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

“我家的弟弟不会说话,只是好奇而已,您别介意!”北语棠向接待她们的鹤发老婆婆道歉,当着面说别人的生意不景气,是相当冒失不礼貌的行为。

老人家穿着很有当地文化特色的农家耕作衣服,楚以南说不上这是什么服饰,不过从她鞋子上的泥土来看,她确实是亲自下地耕作,对于习惯了智械化农业的楚以南来说,这有些不可思议。

老人无所谓地笑了笑,摇头道:“都是实话而已,而且现在这些产业都托管给AI们去打理了,村子里的人只需要自娱自乐地种种地,养养花,过活完这辈子就可以了,挺轻松的。偶尔有你们这样的稀客拜访,也算是为这个地方增添点生气。”

“那这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或者说值得看一看的景点,我姐姐她是来找写书灵感的。”楚以南像是打开了话闸,不时晃动的脚无声述说着他内心的喜悦,对新鲜环境的喜悦。

不过要是北语棠问他对这里的文化有什么了解,楚以南能回答上来的可能就是《美少〇万华镜》、温泉店老板娘以及《不知火舞与三个小男孩》之类奇奇怪怪的印象了。

老人家抬头回忆着,不知道是太久没接待客人导致生疏了,亦或是说对这里太过熟悉以致于根本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想了很久都没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事,只是大概说了三两句有关此地的变迁。

“很久以前从山上流淌下来的一条河叫皆河,这里都叫做皆川,后来地区规划改制,并入了别的地方,辗转这么多年,最后这里又变成了越谷。”

“不过这里的房舍倒是一直保留了下来,即便是推倒重建,也会保留下原址原貌,这一点比较欣慰,城市的房子太单调了。”

*

到了民宿,老人家将钥匙交到宴柳的手中,又交代了一下必要的事项,这才负手缓缓离去。

“山下是我们的村子,有空可以去我们那里坐一坐,吃饭也是可以的,沿着小路往上有一间废旧的温泉屋,已经很久没有人去那里打理了,你们不要到那里去,会碰一身灰的。”

看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宴柳和北语棠都吐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意思,属实是因为那位老人家说的事情太过单调了,基本都是念变迁史,有关都市传说、名人趣事之类的都没有提到,只有楚以南听得津津有味。

入住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宴柳和北语棠牵着楚以南在景区里四处走走,按照一些摄影APP“摄了么”的教程留影了几张照片。

到了中午则点餐,让送餐无人机送了几份当地的美食上来享用

之后就是睡午觉以及看日洲群岛的老电影,给这趟家庭旅游增添点本土的风情氛围。

到了傍晚时宴柳心血来潮,想学习一下当地的烹饪手法,就买了食材,按照菜谱跟女儿一起做菜,无忧无虑地度过家庭旅游的第一天。

但是要楚以南来评价,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没了一天。

......

深夜十二点,楚以南失眠了,他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睡不惯地铺?不过也有可能是晚餐时喝了当地的特产甜酿酒,脑子有晕乎乎的,但是又精神得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从地铺被窝里爬起来后,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打算去楼顶吹会儿风,但是意外地发现了附近有一户民宿也亮起了灯光。

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林,能依稀感觉到那座民宿有些气派,占地面积上比其他的民宿要大上不少,包括楚以南入住的这一间顶配民宿。

“咦?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一户游客的,还有别人?不对......”楚以南忽而皱起了眉头,陷入了疑惑当中。

那间好像是老婆婆上午临走前提到的,没人打理的温泉屋?

白天楚以南远远地看过那里一眼,确实是废弃破落了许久的样子,不过外观保持得还是不错的,不会影响景区的风貌。

“会有成熟美丽的温泉店老板娘吗?”楚以南承认自己在玩了姐姐的游戏后,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拿出手机打算确认一下现在的时间,但是裤兜空空,好像是遗落在房间里了。

算了,还是不回房间拿了,要是吵醒姐姐和柳姨就不好了,我现在就过去隔壁看一眼。

只看一眼就回来睡觉!

在夜晚的寒风中打了个喷嚏,楚以南吸了吸鼻子,到一楼的客厅取了一抽纸巾擦鼻涕,而后穿上民宿提供的木屐,跑进夜色当中。

夜色的昏暗很容易就给人距离与方位上的错觉,楚以南跑到那间灯火亮堂的温泉屋旁边,发现这里完全称不上破落。

还没走进大门,就已经听到了庭院里的流水叮咚,水流滴落在竹筒上,摇晃垂下的竹筒碰撞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动听的“咚”声,倾倒空竹筒里的水,重新摇晃回原位,继续承受着从小水车里流下的清流细水。

仅仅是站在门口,就感觉自己站在的是地主家的府邸面前,独属于此处的淡雅清幽随着不知名的花香扑面而来。

“听说要在门口脱鞋才能走上回廊。”楚以南自言自语,脱下鞋子,走在旧木地板的回廊上。

独自朝屋子的深处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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