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雪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夏言有些无言。
“明天我有约了。”
耐着性子，又重申了一遍，阮江雪像是没听见他先前说的话，自动过滤掉了一样。
“和谁？”对夏言的回答，阮江雪不是很高兴。
“总不会是苏安青。”有些随意的语气，开玩笑道。
“你讨厌她到那种程度，要是跟我说你要和她去约会，我还觉得你脑子出问题了呢。”阮江雪知道夏言不可能跟苏安青在一起。
“好好的干嘛骂人。”虽然没达成阮江雪说的条件，但还是觉得被骂了一样。
“苏安青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都原谅她了，那安分守己，不忍心对你用强的我算什么？”
“你做的坏事难道还比苏安青少吗？”夏言反问道。
“我对你做了什么？”好像被诽谤了一样，阮江雪不服地提问道。
她是真不怕自己把她做的坏事全抖出来吗。
也是，两个人拿捏着互相的弱点，谁都不敢先对谁发难。
面对阮江雪的发问，夏言闭上眼，沉默了片刻。
想说的话很多，但他想到上次阮江雪表现疯狂的样子，不想把关系搞得像上次那样僵。
轻声叹了口气，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你是什么都没做，不仅什么也没做，还在背后拱火，希望苏安青做得越过火越好。”
“还在为上次我帮苏安青的事情生气？”
“你想帮谁那是你的自由，就像我想恨谁，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道理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要做什么，那是她的自由，同样的她也管不到自己。
“那你知道吗？”阮江雪安静了片刻才开口，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下去。
“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阮江雪像是在回答他，她为什么要帮助苏安青的理由。
如果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阮江雪现在一定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苏安青正好可以帮我做到这一点，帮我除掉那些想要接近你的女人。”阮江雪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说实话，我对她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不管结果如果，对我来说都不会太坏。”
“她就好像我手里的一把刀，敢做我不敢对你做的事。”
“那你就不怕那把刀最后刺向你自己吗？”夏言发问道。
“怕，当然怕了，但她是苏安青啊。”阮江雪先是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像是在即兴的表演，说到后面，嘴边慢慢露出自信的笑容来，“你不会选择她的，不是吗？你不会原谅她，更不可能接纳她，等到她把那些晃悠在你身边，碍眼的家伙都除掉之后，你的身边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在被苏安青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你只能来找我，或者说是求我，让我把你从苏安青的手里拯救出去。”
一时激动好像说得有点多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阮江雪也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跟夏言说的这么绝。
尽可能地把语调放缓，听上去没那么吓人，她不想吓到夏言。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不是说过吗？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你的请求，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夏言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虽然是笑着的，但总觉得有些凄凉的感觉。
“真是厉害啊，姐姐，有时候连我都被你骗得死死的，以为你是真的在乎我的。”
“你居然还想要苏安青再废掉我一次？”
夏言重复着阮江雪的话。
他没想到阮江雪真的就只想看到自己可怜无助，去求她的样子，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依靠，让自己没办法离开她。虽然以前就知道了，她做的那些种种事情，都是为了这个。
但这次算什么，直接承认了？就连表面功夫都不需要做了已经，是这个道理吗，好像自己已经是她的一样。
这是在乎吗？以毁掉一个人的前提，去爱一个人？就只是因为在乎他，所以对他做任何坏事都没关系。
“你当初不是说，早知道就应该在我堕落下去的时候放任着我不管吗，下次还是希望姐姐那么做吧，那样总比一直保持着清醒，被你这样玩弄要好。”
阮江雪忍着听夏言把话说完，说到中途的时候，她怕自己忍不住情绪，就要爆发出来。
“你让我看着你不管？你觉得可能吗。”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那你要我怎么办？”这次轮到阮江雪不淡定了，好像夏言的话像跟刺扎中了她的心，就像要疯了一样。
她已经不知道夏言想要什么，究竟要什么他才满意。
“我给你的，你都不要，我为你做的，你都不愿意接受，你想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多看我一眼。”
“到了现在你也要离我而去是吗？”
阮江雪的手抓着和夏言通话的手机，她已经尽量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平静些。
“我不希望你恨我，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平缓一些，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
“但是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无动于衷在我看来真的让我觉得，你其实并不在意我。”
夏言一想到在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时，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就好像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和她认识，还很熟的样子。
“我在意你，我要是不在意你，我现在就不会跟你打电话。”阮江雪强调了一遍。
“那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对我视若无睹的样子。”
“这是我们的私事，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阮江雪向夏言解释道。
大概是害怕自己被丢下不管，话语里说的可怜。
“没你在身边，我一个人没办法睡踏实。”声音也有些颤抖。
“明天我既不会去见你，也不会和你睡觉。”夏言这样回答了她。
“那我怎么办，你又要留我一个人？”听到夏言完全没有要动摇的意思，阮江雪的声音高了一调，明显有些慌了。
“我没办法一个人分出两个人来，而且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那你就推掉，来陪我。以前不是说好的吗，在周末，你的时间都是我的。”阮江雪朝着电话里喊。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
夏言想回阮江雪，但是还没说完，那头竟然主动挂了电话，让他有些懵得摸不着头脑。
阮江雪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我行我素，有自己的想法，喜欢别人按照她的方式来。
夏言当然也不觉得阮江雪会就这么罢休，当他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他出去开门，阮江雪直接闯了进来，把他按在墙上，眼镜直勾勾地看着他。
“明天你哪儿也别想去，就在这儿陪我。”
明显有酒的味道，阮江雪好像喝了不少的酒。
阮江雪把他按在墙上那一下，动静挺大的。
“姐姐，大半夜的别发疯好吗？”
现在是晚上，他可不想隔壁听到动静来敲他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