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明明是兽人,竟然还帮着那棵破树说话?”

“就是!明明是它先说要给我们设立【领地】的,让你帮我们去说说有错吗?”

“就是。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兽人族的大家考虑吧?要是你父亲在这里,肯定会去劝说那棵破树帮我们设立【领地】的!”

被众人围住,无力和空虚的感觉扑面而来。

芙蕾,兽人族最伟大的首领的女儿,拼劲一切拯救同胞性命的英雄,现在被希尔德这帮刁民团团围住不知所措地站在这里。

一时之间芙蕾有些恍惚,恍惚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换回来的究竟是什么?

偏见,所谓的“狐妖一族是魅惑众生,是不祥之兆”的偏见,怎么就比自己的所作所为更让人牢记呢?

“说话啊,你在看哪里呀,你倒是说话啊!”

同胞的质疑声再次把芙蕾拉回现实。

面对如雨一般泼在脸上的谩骂和质疑点燃了芙蕾长期被“责任”打压、隐藏在心底里的怒火——

“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安静下来!”

众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时候,全都惊的愣在原地,就连芙蕾自己都很是惊讶。

压抑的沉默伴随着众人的目光在精神上鞭笞着芙蕾,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神树、神树大人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救了我们的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有什么抱怨的话去别处说,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

终于把心底里的话说出来了一些,芙蕾感觉自己如释重负一般可以缓口气了。但她刚觉得舒服了些许,抓住芙蕾善良心软这一弱点的希尔德把她的肩膀狠狠推了一下:

“**,别以为你的父亲原本是我们的首领,你就可以用刚刚那样无礼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希尔德站在人群最前方,黄鼠狼一般的小眼睛瞪得通圆:

“你要记住,不是因为你和你母亲,我们兽人族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垃圾烂人最喜欢的就是起哄捣乱,有了希尔德这个搅屎棍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就是!就是你们害的我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吗!”

被围攻的无力感再次让芙蕾感到窒息...她真想和这些流氓们大吵一架,甚至杀了他们!

但是,一想到这样做会失去了族群,失去自己的家...那她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芙蕾在她父亲死前承诺过会把所有的族人引向未来,这样的承诺又要放在哪里呢?

选择妥协,选择沉默,甚至选择装出微笑,即便这个笑容已经是那样的僵硬,芙蕾最终仍旧败给了对父亲的“承诺”——

“大家先不要生气,我已经在想办法让神树大人建立【领地】了。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结果,芙蕾的坦诚并没有得到他们的理解。

“时间?笑死人了。”希尔德对她冷冷说道:“上一次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一棵可以保护我们的神树。结果呢?还不是等我们被沙之蝎们打的死伤惨重,看不下去了才出手?”

“也许神树大人有自己的苦衷……”

“这些都是屁话!”

芙蕾的脸突然被希尔德狠狠扇了过去。

故意没有洗干净,清理过排泄物的手掌上仍旧残留着黑色物体。

“正是因为你的话,你的同胞们死在了沙之蝎的手下。如今,我们不仅没有替我们的族人们报仇,竟然还要和沙之蝎为伍……”

“耻辱,我们兽人族的尊严呢?诺里斯族长要是还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就好像水火不相容,尊严这种东西在垃圾之中是不存在的,希尔德却大言不惭地如此煽动自己手的情绪。

没有判断能力的个体很恐怖,没有判断能力的群体就是刁民!

这时,一个老女人走了出来。

冷笑着,她冲着芙蕾说道:”你这个骚皮囊!这么多人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颗破树独宠你。不就是因为你长得年轻漂亮嘛?不行的话就魅惑她,欺骗她,反正你们妖狐族一向以来都是这么干的不是吗?”

老女人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愤怒。

“你这个贱人,究竟是不是我们的族人呀?我们兽人族都要灭族了,你还向着外人呢?”

“能做就去做呀,反正都是卖,有什么区别?”

漫骂声接踵而至,又是熟悉的感觉。

芙蕾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们才会体谅自己,才会理解自己?

明明她已经这么拼命了,却还是……

对父亲的承诺与芙蕾自己的软弱就像是重重的枷锁死死铐住了芙蕾这个傻孩子。

好难受,好痛苦...

芙蕾好想有谁能够帮她,帮她把我脖子上的枷锁解开,救救她,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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