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裤袜小姐被编辑按在床上收拾了一通。

“给!我!好!好!码!字!”

脱下连裤袜,从中间暴力的撕开——左半部分把裤袜小姐绑在了椅子上,右半部分团起来塞进了裤袜小姐嘴里。

“现在是十二点整,必须要写够三千字,你才有午饭吃。”

“呜!呜呜呜呜——!呜呜!!”

裤袜小姐嚷嚷着扭动身体,像条被捞上岸的鲤鱼……其实这个形容有点美化成分,江羽柠觉得那就是一只肥硕的大肉蛆。

“实在抱歉。”

紧了紧连裤袜做的绳子,编辑又打开平板电脑,摆在桌上当远程监控摄像头。

“敢偷懒我就像剥了你的皮!”

“呜呜!”

沈清潇吓得浑身直哆嗦,泪眼汪汪拼命点头。

“……好了,周亦瑾小姐。”

编辑直起腰,拢了拢碎发:“这里有些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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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半,餐厅。

“哇,竟然吃火锅!”

江羽柠开心的搓了搓手,然后搬着凳子朝周亦瑾身边靠去。

“好丰盛啊,不用给裤袜小姐送点过去?”

得知编辑也用类似昵称称呼沈清潇后,周亦瑾就用回“裤袜小姐”这个称呼。

“没有必要。”

别吃小姐喝了口淡茶:“所谓‘饱暖思.淫.欲’,黑裤袜吃饱了,就没什么心思码字了。”

“好吧好吧……”

虽然有句话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过得有需求,才会有创造价值的动力嘛。

现在身为创作者的裤袜小姐失去了创造价值的动力,那么就只能由身为编辑的别吃小姐人为制造一些“需求”。

虽然很残忍,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和她共事了三年。”

把肉片丢到麻辣锅里,别吃小姐将目光投向茶杯。

“这三年间,我对她的性格有了完善且全面的了解。日常行为我不清楚,但就在工作方面……”

她顿了顿,将肉片捞出来:“哪怕以委婉方式来表达,也绝对处于不及格的状态。”

“是文章质量太差了吗?”

江羽柠小声问。

若离垂着眼角坐在远处,注意力完全放在肉片上,根本不打算参与聊天。

“不。”

别吃小姐又喝了口淡茶:“一位优秀的作者,除了保持高质量文章外,还要确保产量稳定才行。她三年前出道,现在三年过去了。不包含出道作在内,她已经出版的书,只有两本。”

“就是‘荆棘’系列三部曲的第一部和第二部?”

“没错。三年时间,写了两本书,而且每本只有二十万字。你不觉得太少了么?”

“这个……”

周亦瑾扶着额头叹息。

她很想为裤袜小姐开脱几句,但三年写两本书,共计四十万字……

比自己胸口还要贫瘠的数据,让周亦瑾实在无话可说。

“确实有点少,这完全是在摸鱼啊~”

江羽柠扒拉着手指头计算:“三年,就按照一千零九十五天算。四十万除以一千零九十五……嗯,平均下来,每天才写二百零九……算二百一十个字吧。”

更详细的数据的出来后,周亦瑾就完全放弃了为裤袜小姐说话的想法。

还转而加入了催稿团。

“既然如此,你把她绑在椅子上,她就能老老实实码字?”

“当然不能。”

别吃小姐打开安装在平板电脑上的远程监控软件:“喏,你看。”

周亦瑾和江羽柠立刻凑上前——

好家伙,裤袜小姐两眼呆滞,瞳孔扩散到边缘,看起来就像嗝屁了那样。

“她、她这是在?!”

“意义不明的发呆。”

编辑关掉平板,把剩下小半杯淡茶一口气全喝进肚子里:“根据我的经验,十分钟后会清醒过来,开始想方设法挣脱绳子。发现无法挣脱后,会陷入第二次时间比较持久的呆滞。”

“那就让她这么呆滞下去?”

周亦瑾一边问,一边把涮好的肉片捞出来,再平均分给若离和江羽柠。

注视着彼此的碗,确认周亦瑾公平公正没有多分一片给对方、少分一片给自己后,江羽柠和若离才开心的拿起筷子——尽管创作行业的事情很有趣,但再怎么有趣也没有肉片来得实在。

那种美滋滋吃进肚子里所带来的满足感,可不是听职业编辑讲故事能比的。

察觉到若离和江羽柠的反应,别吃小姐朝周亦瑾投去略带异样的视线。

“她们是你?”

“女人。”

周亦瑾则用意味深长的语调回答。

“这样啊。”

“咱们也吃吧。顺便回到正题……你就让她这么呆滞下去?”

裤袜一分为二,绑着腿,塞着嘴,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椅子上发一整天的呆。总共只写五个字还全删掉,最终擦擦汗说“码了一天字,好累好辛苦哦”——

效率低到好像蜗牛爬,周亦瑾认为这种处理方式相当离谱。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但其实这只是我放出的信号。”

“告诉她,你要生气了?”

“是告诉她,再不好好码字,而是到处乱跑的话,我真会剥了她的皮。”

“……在这种压力下,她能码出字?”

以裤袜小姐的胆量,光是被编辑瞪着,估计就吓尿了不止一回。

“当然。”

编辑满脸云淡风轻:“黑裤袜很清楚,在她拿着稿酬和版税吃喝玩乐到处潇洒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将来被我捆在椅子上抽筋剥皮的准备了……啊,抽掉筋好像就敲不了字,那就只能剥皮了。”

“……”

尽管“抽筋剥皮”是运用了夸张修辞后的产物,但周亦瑾仍然感觉到别吃小姐身上传来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要么交稿!要么去死!”——类似这种感觉,简直把人吓到失.禁。

“我们是为了帮助她突破瓶颈才来温泉旅行的。”

“瓶颈啊。”

听到这两个字,编辑的脸色变柔和了许多。

“我也隐隐约约听她谈过,方便告诉我具体情况么。是很严重的那种?”

“可以告诉你……但严重程度还真不好说。”

周亦瑾又不是创作者,对瓶颈也没什么太明确的概念。不过从裤袜小姐到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动力码字的角度来看,或许还挺严重。

“要不——”

“糟糕!”

周亦瑾还没说完,编辑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嗯?”

“动作传感器被触发了!黑裤袜要逃跑!”

打开手机确认位置,别吃小姐又弯腰脱掉她的细高跟鞋,并随手丢到一旁。

“我去把她给抓回来!”

就好像开启了跃迁引擎,数秒后,别吃小姐消失在走廊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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