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左使正眼都不看秦臻一下。

“你最好别想着跑,否则我们会将你就地格杀,警告只有一次。”

谢晚生倒是颇有耐心,一副调戏的口吻。

“难道秦臻小兄弟你想强行挣脱锁气链吗?这难度可不小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成功过,要不你表演一下看看?”

“如果北都都是你们这种瞎了眼的废物,那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让我洛姐姐和小瑶姐姐来当北候更合适些。”

秦臻稍一使劲,手上、脚上的锁气链砰然断裂,继而断开的链条上燃起了五彩的异火,迅速将之完全融化,消失不见。

谢晚生脸上的戏谑僵住了。

薛左使的面色也唰地一白。

——怎么可能!

两人脑中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锁气链只能锁住前三境,而一旦被锁住就基本挣脱不了,就算挣脱得了,那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在被挣脱之前,他们会出手将犯人当场击杀。

正是因为上了这层保险,所以两人信心十足。

可现在是怎么?

——杀了他!

惊愕仅是一瞬,薛左使与谢晚生很快回过神来,脑中杀意冲天。

两人不约不同地运转起了气机,磅礴的水之气以及锐利的金之气同时升起,继而一个化掌,一个化刀,朝着秦臻劈下。

薛左使的水之气掌相对平庸,但谢晚生的金之气刀却是威势惊人。

谢家的《金刀诀》在北境是赫赫有名,号称“一刀断水流”,就连河流都能截断。

两者联手偷袭,妄图将秦臻就地击杀,却不想秦臻水之气掌与金之气刀还未碰到秦臻便已消散化解。

薛左使和谢晚生再度一愣,秦臻明明动都来不及动,为何他们的攻击忽然散了?总不能是他们的失误吧?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生死关头,失误!?

这两个北都派来的左右使者此时又惊又怒,迅速摸到身上的保命物,这才安下了心。

却听秦臻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破令牌还有一个映照分身就是你们所谓的保命物?这种东西能保什么?信不信我连给你们保命物的人一块儿杀了?”

保命物还未亮出来,却被对手一言揭破,薛左使和谢晚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这小子有古怪!

薛左使沉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臻没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幽幽。

“秦臻小兄弟,你可能确实很厉害,但若对我们出手,后果可不堪设想。”谢晚生打算从另一方面与秦臻进行谈判。“我们若是出事,不管有没有证据,北都方面都会让灵溪城负责,届时灵溪城还有洛城主可就完了,你肯定不想这样的吧?”

“你们世子是想反叛,取代北候吗?”

左右二使内心巨震,秦臻继续语出惊人:

“巧了,我也想取代北候,把这片北境、乃至武洲化作自己的地盘……烈霞境的北候?霸天境的武王?甚至是巨灵境又如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至尊之下,皆为蝼蚁。

这一瞬间,少年的身影变得无比伟岸,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两人。

至尊……薛左使和谢晚生从未想过,竟是有一天会从一个十岁小少年的口中听见这一禁忌的词语。

至尊,那可是这片天地间最最尊贵、最最强大的存在,出于忌讳,一般炼气士甚至不敢提及“至尊”二字。

——至尊之下,皆为蝼蚁。

他怎么敢说的,怎么敢的……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自秦臻身上扩散开来,笼罩了左右二使,两人仿佛见到一颗巨大无比的陨石携着炽烈的星火从天而降,咚地一下,将他们砸成了肉渣。

砰!

剧烈的爆炸在河面上席卷开来。

仅是一个眼神,旋丹五重境的左右二使便控制不住地原地自爆,死无全尸。

秦臻稍一探手,便将两人未曾散尽的神魂拘了回来。

“你,看似光明正大,公正无私,实则不过是个伪君子,仗着自己熟识律法而钻大律的空子,以此玩弄公道,那我便罚你正视光明。”

秦臻将手中薛左使的神魂团往上一抛,神魂球笔直地升空,飞上午后的烈阳。

薛左使的神魂在越来越强的日光照耀下,滋滋地冒着白烟,让他哀嚎起来,不久之后便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消散而去。

秦臻重新看向谢晚生的神魂团,将他记忆中的龌蹉事看得一清二楚。

后者瑟瑟发抖,神魂散发着恐惧的波动。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你,淫人妻女,手段下作,甚至逼死良家,害死姑娘,还想沾染洛姐姐和小瑶姐姐?谁给你的胆子?既然整天都在**,我便罚你业火灼魂之刑,养不教,父之过,你家三代以内的血亲每日都要遭受同样的诅咒!”

呼。

五光十色的异火升腾而起,将谢晚生的神魂团笼罩在内。

片刻间,焰光中便传出凄厉的惨叫,又是片刻安静下来。

一道火焰诅咒顺着谢晚生的因果线朝着北都谢家蔓延而去。

做完这些,秦臻才收了异火,轻轻一跃跳上了岸。

“这里是哪里?随便走走,等时间一到直接跳到灵溪城城外即可。”

秦臻功法一转,原本白白净净的帅气小少年立刻变成浑身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落魄小乞丐。

北候积威已久,想要改变洛家姐妹的想法并不容易,所以秦臻打出上演一出戏来动摇她们的心。

秦臻想要她们变强,既是为了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她们变强了才有自保的手段,而洛家姐妹变强了,双修起来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变强需要资源,在北境内谁掌控着最大的资源?自然就是北候。

可以说从天墟出来,秦臻便一直在考虑怎么比较“适当”地推翻北候,让她们取而代之。

现在好了,北都的人自己送上门来,顺水推舟即可。

秦臻慢慢走在官道上,沿途的人看到他这模样都是颇为不忍。

足足走了半天,秦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瞧着四下无人便撕开空间裂缝,一跃跳到了灵溪城十里外,正好看见城门处冲出一位骑着白马、蒙着面纱的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洛冰夷。

“洛姐姐?”秦臻一愣,“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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