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夏言，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每次都被对方敷衍过去了。
确实很难想象，像夏言这样的男生会喜欢上谁。
应该不会轻易喜欢上吧，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不妨碍学校里的女生对他的喜欢，和表白。
她知道夏言不会和她们在一起，因为夏言把自己的心好像封得死死的一样，让自己不会喜欢上谁。
她也借着开玩笑的方式，向他调侃过，要是自己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当然是被当作玩笑话过去了。
一开始他们是很玩得来的朋友，之后也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过来的。
只要能待在夏言的身边，韩绮文也很乐意。
因为夏言说过，不会喜欢上谁，不会再和谁谈恋爱了……所以她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会知道……”
夏言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韩绮文关于晚晴秋的事情。
“在我之前，亲爱的心就已经托付给了谁，这种事很让人嫉妒啊。”
韩绮文小心地捧着夏言的脸庞，呵护着，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对象。
“明明说过不会接受谁的，却和苏洛灵在交往，现在居然还扯上了阮江雪，亲爱的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一想到夏言可能喜欢上了别人，已经有别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位置，就没办法装作淡定的不知道。
很多时候，她是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在学校一起打打闹闹，借着朋友的关系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夏言亲近。
但是。
“为什么苏洛灵可以，阮江雪可以，我就不行？”
她并不只是想和夏言做朋友，“因为亲爱的说不想，我才忍着的。”
“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明明在你的身边有我这个更好的，你却总喜欢看着别人。”
韩绮文从座位上离开，来到夏言的身边，低着头，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夏言。
“被阮江雪咬了也无所谓，被喜欢着你，需要你的人拉着去做那种事你也没关系。”
韩绮文静静地看着一脸状况外的夏言，多希望他的表情可以有一点波动。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他身边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的身份。
但是夏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你知道每天早上看着出现在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我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韩绮文觉得傻傻为了夏言的自己，就像一个笨蛋。
因为他的事情生气，因为他的事情牵挂着，只要他遇到麻烦，自己想尽办法也会帮他解决。
“这就是你对我的回应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比苏洛灵还要可怜。”
笑着觉得有点可悲。这种情感，夏言你是不会懂的吧。
“为什么连你也要变成这样。”
阮江雪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那种痕迹。
不过她一开始只是想让苏安青看见，想看看苏安青的反应，还是说就连韩绮文她也想好要一起对付，“这只不过是阮江雪开的一个玩笑，你知道她是怎样一个恶劣的女人。”
“但是你没有拒绝她。”韩绮文捧起夏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韩绮文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问道。
“韩绮文。”夏言叫了一声韩绮文的名字。
关于阮江雪的事情，他不想回忆太多，但是韩绮文逼迫着他回答。
韩绮文看着夏言的表情，不用听到他的回答，也能猜出什么，继续说着：
“不仅是生活上，就连身体也保持着比我还要亲近的关系……”
手轻抚摸在夏言的唇边，想到那里有被阮江雪亲吻过，明明是自己珍惜着的夏言，连碰都不忍心碰，却要让给别人。
“阮江雪是我姐姐，她需要我，所以我得照顾她，这是我欠她的。”
夏言只希望能说明白他和阮江雪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
“如果说她需要你，那我呢？”韩绮文突然凑近的脸庞，表情有些吓人，就好像马上会被丢下的孩子一样，想要从夏言那里得到答案，“我也需要你，没有你我会死的，你要丢下我不管吗？”
“我没有想要丢下谁不管，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在被动接受着吗。”
看着抓着自己的韩绮文，夏言总觉得有些陌生。
“我最近真的很累啊，发生各种事情，不管是苏洛灵的事情，还是阮江雪，还是什么，我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夏言拿手抚上额头，最近发生的事情连让他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是神，你们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尽管拿去就好了，只是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也是人也会觉得累，也会觉得力不从心，没办法全都应付得过来。”
“我现在只想结束掉和阮江雪的赌约，你不是说过的吗，不会把我让给阮江雪的。”
抬着头，对上韩绮文的视线，不是在指责她的行为，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不想韩绮文也变成那样。
一直以来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因为互相知道着对方，了解着对方。
韩绮文被夏言说的话愣了一下。
看到夏言疲惫的神情，和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突然有些回神，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那一瞬间她的表情。
“不好意思，大概是我太激动了，因为只要一谈到关于亲爱的事情，就很难冷静下来。”
再次抬起头来，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表情，轻轻地抚平着夏言的肩膀，让他不要把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没事的，把我刚刚说过的话忘记了吧，好歹我们现在还可以天天见面不是吗。”
韩绮文微笑着，让夏言释怀，好像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
但她说的话，好像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释怀似的。
“今天也晚了，就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明天的安排我们电话里联系。”
时间已经不早了，韩绮文想让夏言早点回去休息。
看得出来，她显得很着急，着急着想要离开。
夏言察觉到韩绮文有些不对劲。
虽然韩绮文表现得都和平时一样，但总觉得有些违和，说不出来。
“嗯，你也是。”
朝着韩绮文的背影，夏言也做了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点其他的。
“那明天见。”
韩绮文没让夏言察觉出异样，微微偏过头，亲切地朝着夏言道别。
“明天如果要学习的话，大概也是这个点。”
感觉到韩绮文的状态不对，在走之前，夏言又补充了一句。
“嗯，好。”韩绮文回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应道。
两个人在咖啡馆门口分开，韩绮文独自埋头走了一段距离，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没办法看清她的表情。
与先前面对着夏言的神色不同，一直低沉着的情绪，好像笼罩着一层阴霾。
因为在想着事情，没有看路，迎面撞上了人。
“什么啊，有没有礼貌，撞到了人不知道要道、道……”
那人看着韩绮文撞了他，还当做没事的人一样走过去，对她的态度感觉很不爽，抓住她的手想要质问。
结果回过头来，看到一张极其恐怖阴沉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好像宣判着自己死刑一样。
“不，不，没什么……”像是被吓到似的，意识到自己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一样，主动跑掉了。
韩绮文看着那人跌撞着逃跑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
很少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可怕的神情，好像发誓要除掉谁一样。
或许这就是她本来的面目，只是因为夏言收敛着，也因为夏言释放出来，压抑在她内心很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