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剑圣!”与第一次见到鸢音时不同,叶昌平失声尖叫起来,褶皱的脸颊一片赫然。

“您、您怎么会在哪里?”

“叶掌门,我为什么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红琼浆可是修仙界违禁毒药,不管是谁,贩卖这种东西,一律重罚。”鸢音嗤笑一声,她歪起脑袋,刘海散落一边。

“我想这点,不需要我对叶掌门赘述吧?”

叶昌平是真慌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身后的人估计坑了他一波,但也不太可能啊,再说为什么这女人要装成其他人啊。

“鸢音小姐,我们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刚才您肯定听错了,什么红琼浆,我们这里没有那种危险的药品。”

“没有?”鸢音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刚刚,可是您亲口说的呀,叶掌门年纪大了,估计脑袋也不太好了。”鸢音的周围,开始出现莫名的震动感。

“多说无益,既然让我碰到了,很抱歉了叶掌门,你已经不在是我们的同伴。”

“同伴……”叶昌平喃喃自语一声后,放声大笑:“我明白了,原来是拢奎掌门……”

鸢音抬起手,白色的内力在她的手心不断的旋转,她猛然回头,一掌拍在了准备偷袭他的小九脸上,后者立即瘫软下去。

“你没有资格称呼我们的掌门,应该说,你也没资格成为清风门的掌门吧?”

叶昌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的眼球几乎凸到眼眶:“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红琼浆如果流入临风城,这里便会不攻自破,所有门派都染指上红琼浆后,他们将不足为惧,难道你要违背七宗门的旨意吗?!”

“七宗门的旨意?”鸢音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吧?只是你和某些人单独的私欲而已,七宗门也只是对你们睁一只闭一只眼,但很抱歉,我不会。”强大的白色气流,卷起鸢音的刘海,她宽大的袖口,一把细长的剑从里面脱出,这把剑异常的细,也异常的长,几乎等于鸢音的身高,锋利的剑刃上,是一层永不融化,永不掉落的白雪。

“凝雪剑圣……就是因为这把叫做凝雪的剑,举世级别的法器……”

“什么嘛,叶掌门,对面就一个小丫头就把你唬住了,以后你还怎么玩儿啊?”那群粉衣弟子,在看清对方只有一个人时,无疑都露出嘲讽的眼神。

“就是,一个人,哪怕是破穹境界的修为,也别想从我们手里逃脱,哎哟,还是一个美人胚子,声音也好听,叫声肯定不错,兄弟们,别说了,我先上?”

“你先上?是我先看上的,肯定我先来啊。”

在他们眼里,身材纤细,娇小的鸢音就是一盘待宰割的鱼肉。

“喂~喂~先别说上我不上我的。”鸢音叫住了那群正在争吵的弟子,眼睛眯成月牙形:“看你们的服装,似乎也是七宗门中某个门派的弟子吧?”

“哼,知道本大爷哪个门派的弟子么?”

“我知道,但我不想说,因为你们已经失去了作为正派宗门弟子的资格,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正派的风气才会越走越歪吧。”鸢音继续保持着微笑,弹了弹手中的剑柄,可她的声音,却像是凛冬的暴雪般刺骨。

“哪怕杀了你们,也没有怨言吧?”

“哈哈哈,哥几个,你听到没,她说啥?杀了我们——”那名异常嚣张的弟子话还没说完,几乎要把空气划破的刺耳响声,在他的耳边炸开。

诶?

那名弟子只觉得脖颈一凉,身体瞬间失去力气。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视野颠倒过去了?还有,方才还一脸轻松的同伴们为啥要这么惊恐的看着自己?

炙热的鲜血,如同涌出的喷泉,喷洒而出。

那名弟子的脖颈简单利落,相当整齐的被切开,就连笑容都还未曾褪去,格外惊悚。

刹那间,周围安静了。

那群弟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同伴被削掉脑袋,发生了什么?太快了,根本无法看清。

“刚才不是说要上我吗?现在为什么停住了呢。”鸢音一脚踩在头颅上,绽放出笑容:“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无能?”

“兄弟们,杀了她,唔——”寒光再次闪过,鸢音手中的剑像是春天收割稻麦的镰刀,轻而易举的切开了他的身体。

“喂喂,你们看见了没!她在哪?!”

“这到底是什么步法……啊!”

在那群弟子们刚刚拔出腰间的佩剑,鸢音再次消失在他们的面前,随即冷光再次闪过,鲜血喷出。

叶昌平只觉得身体发冷,他所带来的弟子以飞快的速度不断减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气,哪怕是破穹境界的他,都无法看清鸢音的动作。

这就是……虚化后期的修为吗……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红琼浆的瓶子,然后整口吞了进去,雄厚的内力,顿时涌入了他的全身,几乎要冲破神经。

强行将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压在脚底板,叶昌平第一个动作就是跑,哪怕是服用的红琼浆,他也没有任何信心能敌过这位虚化后期,甚至还拿着一把举世神器的怪物。

“别、别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啊!”当最后一名粉衣弟子被切开了喉咙后,四周已经空无一人,这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五分钟。

铁锈的味道,涌入鸢音的鼻腔,她身上没有染上任何鲜血,唯一沾上血的,只有鸢音手中的剑,鲜红的血液正不断的从剑身向下滑落,一滴一滴的流入地面。

鸢音踏在松软的土地上,从地面捡起叶昌平掉落的瓶子,里面的液体一滴不剩,四周也没有了他的踪影。

“喝了红琼浆,然后逃跑了吗?”鸢音也没有选择去追,将剑上的血液甩落之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被她打晕的小九,然后一把捞起他,重新戴上帷帽,消失在了树林里。

几分钟后,远处再次传来零碎的脚步声。

“我说苏先生,你真是我的亲哥,这个节骨眼上你闹什么肚子,这不是耽误事嘛。”黑幕的抱怨声让苏浙挠了挠头发。

“哎呀,这不是闹肚子吗,黑幕大人我和你说,我只要一有情绪起伏,肚子就会疼,你知道什么是胃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迟到了。”黑幕对苏浙也无可奈何,在走到半途的时候,黑幕忽然停住脚步,陡然间就不走了。

“咋了黑幕大人,怎么不走了?”

“不对,这是什么味道?”黑幕神色一僵,立刻甩开苏浙,向前跑去,在跑了没几步后,僵在了那里。

“我说黑幕大人,你跑啥啊,不知道我体力不行啊……我了大曹!”苏浙勉强跟在黑幕的身后,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忍不住叫出了声。

前方,横七竖八躺了一顿人,已经没有了呼吸,鲜血染红的草地,并不断蔓延开来。

黑幕那双瞳孔,立刻转头,死死的盯着苏浙。

“呃,黑幕大人别这么看我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上厕所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边儿上嘛。”苏浙一脸郁闷。

黑幕没有搭理苏浙,而是快步走向前,检查起那些尸体,看还有没有活口。

望着他如此忙碌的背影,苏浙脸上郁闷逐渐褪去,树干遮住太阳,在一片阴影中,他的嘴角,缓缓开始上扬。

“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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