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院子里翻飞的飞剑四皇子瞪大了眼睛,事实证明就算是皇子见了这一幕也该有如此的表情,毕竟听见仙人的传闻和亲眼看见仙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验。

李庸作为过来人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尽管心里依旧会发出忍不住的惊叹。

李庸昨天晚上正打算收拾好行李准备正式的“告老还乡“,皇城的水已经越来越深了,自己这种初来咋到的官员还是快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郎河找上了门,实际上如果郎河是走正规程序去找他的话是肯定见不到他人的,因为这个时候的他拒绝和任何人见面,中立派就要有中立派的样子,天知道那个上门的人会不会是哪个皇子的说客。

到时候新皇登基稍微一查,这不就有说不清的黑历史了吗。

可偏偏郎河走的不是正儿八经的程序,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面表明了身份,李庸就是靠着限仙人上位的,这时候一个活脱脱的仙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庸对郎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啊,直接就拍胸脯表示一定做好郎河的一切吩咐。

就是有一点李庸不太明白,为什么仙人会找上四皇子?

这一点同样是四皇子的疑惑:”我相信你是仙人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找上我?”

“你可还记得这张图纸。“郎河直接就拿出了机关笼的图纸。

”原来这是仙人的手笔,我说为何会有如此之精妙的设计是我闻所未闻的,这样说起来仙人你还欠我三百两纹银呢。”郎河的悬赏正是纹银三百两。

“我且问你,那个送到我手上的实物,是出自你手没有错吧?“郎河问到。

“没有错,那东西也是耗了本王不少的心神才做出来的,不过看起来本王没有白费心血,那东西居然引起了仙人的关注。“四皇子精妙的阵纹绘制手法和机关天赋确实值得关注,大小是个天才。

“你叫什么?“郎河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长宁国四皇子,可他的名讳却没有人告诉过他。

“ 俞子鲤”长宁国的皇姓便是 俞 ,长宁皇子的名字通常是由皇帝取一个字,生母再取一个字拼凑起来的,他已过世的生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多半与那皇位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给他取了一个 鲤 字。

“俞子鲤……我可以让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修仙者,你可愿意?”

俞子鲤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修仙不是成仙,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难上许多,另外你也不再是长宁皇子,没有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仆人,更没有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的权力。“其实是可以有的,毕竟修仙者到了凡间国度往往活得比皇帝都要滋润,不过郎河不会允许自己师尊门下出现这样的人。

“你说的那些权力,要不了多久我就没有机会享受到了,我应该没得选。“之前是没得办法,现在不仅能活下来,还能去看看更新奇的世界,四皇子当然不会傻傻的表示自己要在这里等死。

朗河:“那你准备一下脱去自己皇子的身份吧,随我离开之后你就只是俞子鲤。”

李庸:“恭喜四殿下,贺喜四殿下。”

前长宁皇帝求了一生的仙缘,到死也只观其一刹那的芳华,而俞子鲤平生未曾求过一道,仙人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仙缘这个事情真的让人琢磨不透啊。

俞子鲤: “子鲤谢过仙人。”

朗河:“我也并非仙人,你可以先称呼我为朗河道友,如若师尊同意将你收归门下,那么你就得叫我朗师兄。”

“那子鲤谢过朗河道友,不过朗河道友可否让子鲤在这皇城再多待上一段时间,等到子鲤的父皇下葬之后,尽了这最后一孝。”

朗河点了点头:“可。”

忠孝节义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哪怕实在尔虞我诈的修真界也同样如此,就好像老实人容易被人欺负,但所有人都觉得老实人挺好的。

……

长宁皇帝的金棺在皇庙之中摆了半月有余,终于是到了葬入皇陵的那一天。

这一天,所有的皇室成员全部都到齐。

场上的形式非常巧妙的分成了几拨。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他们所站的方位背后各有势力。

大皇子身边伴有太傅,丞相,几位亲王。

二皇子身边有军部官员,要职将领。

三皇子身边有世家大族,甚至还有两位指挥使。

四皇子俞子鲤身边没有一人支持,他孤独的像是被用三流技术p在人群中的一样。

金棺到皇陵的那一段路上的气氛异常的诡异,四位皇子没有一个哭泣的,就是四皇子也只是看起来像是心情低落,并没有那么的悲伤。

不过皇帝从来就不会缺哭坟的人,四位皇子不哭,那么还有公主,还有太监,还有妃嫔,还有老臣。

再再再不济也还有路边的百姓,百姓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反正哭就对了。

一团厚的没边的乌云压在送葬队伍的头顶之上,就好像所有人的心头都压着那一片云,很多人都知道等到先皇葬入陵寝,乌云就要开始打雷了。

到了皇陵之后又是一场极其漫长且复杂的殡葬仪式,最后的最后,皇帝的金棺终于被送进了墓室。

随着巨大的石门落下,先皇的一切都已经和外界隔绝。

俞子鲤终于还是红了眼圈,不管怎么说他曾经在先皇的身上还是感到了一些温暖,尽管他不怎么在乎自己,可自己的锦衣玉食终究是他给的。

俞子鲤依旧是极其孤独的一人站在皇子最边缘的位置,最后重重的跪了下去。

其实这个时候其他皇子于情于理都该给先皇一跪,换作以前皇子这个时候不下跪的话还会被弹劾的。

可除了俞子鲤其他三位皇子都没有这个动作,他们三个人非常默契的拉开了相互之间的身位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俞子鲤在他们三个人中间显得更加的突兀。

骚乱开始了,皇陵四周如地动山摇,黑压压的军队从三个方向压了过来。

惊慌开始在不知情况的人群里蔓延开来。

“我的两个好弟弟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啊。”大皇子冷笑到。

二皇子:“大哥到是比较出乎我的意料,你身后的都是些文官,哪里能调来如此之多的兵力,莫不是我的几位好叔叔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掀了不成。”

“还有三弟,你以为这些世家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真的能抵抗我的精锐之师吗?”

三皇子:“自然不敢和二哥的军队做比较,不过用来自保却是足够了,二哥的军队虽说是精锐之师,但吃不饱肚子的话,在精锐的军队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二皇子拥有着最强大的军队,可论后勤二皇子可支持不了军队长时间作战啊。

大皇子:“父皇归天,我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世人唾骂吗?”

“行了,大哥,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成王败寇,最后被唾骂的人不知道是谁呢。”

“既然我们三家都把军队拉过来了,就别动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大家也不是蠢蛋能被你三言两语的给劝退了不成。”

对骂的时候二皇子和三皇子非常一致的选择了攻击大皇子,这其实也是因为不自信,毕竟大皇子确实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们需要相互之间的打底气。

“好,那今天在父皇的陵寝之前,我们做皇子的,别想轻易的离开。”

三人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在皇陵之前来上一场腥风血雨。

啪啪~

俞子鲤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解下了头顶的素缟,外面一层素白色的丧服也脱下,露出了里面一身黑的衣袍。

他对剑拔弩张的三人熟视无睹,对三方加起来的上万大军也熟视无睹。

他自顾自的朝下皇陵的台阶走去。

“四弟你打算去哪里?”大皇子寒声问到,这皇位他早已视为禁腐,两个弟弟的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大逆不道,这个四弟平时虽然表现不错,但谁又能保证今天他走下台后不会再冒出第四支军队出来。

“自然是离开这里。”

二皇子:“四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吧?”

三皇子:“四弟你若是踏下台阶,底下的弓弩手可不会认你这位四皇子。”

俞子鲤摇了摇头:“三位哥哥,少造杀孽。”

说罢他也不顾底下三方的弓弩手已经对准了台阶。

一步踏出。

“放箭!”

三位皇子同时下达了这个命令。

咻咻咻……咻咻咻!

遮天蔽日黑压压的箭雨朝台阶上覆盖了过来,这场争龙就用一个皇子的血来开启吧。

俞子鲤身前凝出一道纯白色剑影,剑影一分二十,黑压压的箭雨落下,剑影们在俞子鲤身前不断闪烁,任何一根能够伤到他的箭矢全部都被斩断,挑飞。

箭雨过后,台阶上落了一地的箭矢,俞子鲤在二十道剑影的守护之下一步都没有停留慢悠悠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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