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恢复了意识的女仆骑士,看着眼前辽阔的天空和茂密的树林边缘,有气无力的喃喃道。
“哦?这么快就醒了啊。”
守在一旁的灰发少年脸色一喜,赶忙走上前来握住女仆骑士的手。
“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渴不渴?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我护卫着大小姐她……小姐!小姐呢?!”
被灰发少年这么一提醒,女仆骑士猛然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很快胸膛的剧痛和浑身的无力逼的她不得不又躺倒下去。
“……还真是很经典的女仆骑士救主的情节啊,简直有点【经典】过头了。”
这时恰好回到蔚蓝寒霜身旁的布莉泽尔德目睹了女仆骑士醒来后一番挣扎的情形,语气莫名的有些阴阳怪气。
“怎么样了,那个刺客交代了些什么吗?”
蔚蓝寒霜并没有理解到布莉泽尔德语气中的戏谑,她只是关切的擦了擦女仆骑士额头上的冷汗,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树下被布莉泽尔德捆住了手脚的黑衣刺客。
“很遗憾的是那女人敬业的很,什么都不说,泰瑟枪电了半天了,还是只字不吐,我甚至连她的名字和所属都没问出来。”
谈到那名嘴硬的刺客,布莉泽尔德无奈的摊了摊手。
“……喂喂,汝明明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都让余以为汝几乎是万能的来,好歹再努力一点啊,余对汝的好印象都快掉光了。”
“你这话说的可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又不是拷问专业的,哪懂那么多撬嘴的法子。”
“哎,汝可真是的。”
看布莉泽尔德也是满脸的无奈,蔚蓝寒霜只得作罢。
“但是万幸的是,汝的药物很有作用,虽然一开始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这孩子终于醒过来了,这比什么都好——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用一根银针把药水射入身体中的装置,这是什么发明?”
“哈,注射器而已,对魔法纪元的原住民来说肯定很难理解吧。”
“……魔法纪元?”
“没什么,这种小事晚点再跟你解释。”
布莉泽尔德结束了话题,随即蹲在了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许血气的女仆骑士的身旁,脸色微微一冷。
“听得清我现在说的话吗?”
布莉泽尔德语气有些冷淡的问道,在得到了女仆骑士艰难的点头示意后,她继续说道。
“我们暂时控制住了那名追杀你的刺客,你现在不用担心被刺杀了,不过遗憾的是我们都无法用元素技治疗你,现在只是用特殊药物让你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但是并没有真正治好你……如果你仍有求生欲望,最好你自己还有什么压箱底自救的手段——无论是什么都好,无论那是多么珍贵、多么不舍得用的道具,现在就是你用上它的时候了。”
“……喂,汝……”
“我说的很明白了。”
蔚蓝寒霜似乎觉得布莉泽尔德这番紧张气息太过浓烈的说辞有可能恶化女仆骑士的心境,导致她的身体状况恶化,但是布莉泽尔德只是冷冷的说完这番话,随即站起身来离开了女仆骑士的身旁。
“我给她推进去的药物又不是元素回复技,只能从药理层面给她最后一丝回光返照的机会,如果她没办法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挽回生机,那只能可惜了我那满满一针管的药水了。”
“汝说什么??”
听完布莉泽尔德这么一番话,蔚蓝寒霜又紧张了起来。
确实,虽然女仆骑士脸上已经有了血气,但她胸膛上的伤口依然在淌着血,四肢的末端也在发白发冷,这是严重贫血的症状,即便她刚才突然间坐起了身来,不过那显然耗尽了女仆骑士仅剩的最后一丝气力,现在的她仍然宛若一具尸体。
“怎么会,好不容易才让她醒了过来……”
蔚蓝寒霜摸了摸自己手腕上仍旧陷入沉默的换身手环——无法换回属于自己躯体的她,根本不可能使用元素技来治疗这可怜的女仆骑士——黔驴技穷的蔚蓝寒霜只能紧紧的攥紧女仆骑士的手,在心底努力的为她祈祷。
“……作为龙族来说,巨龙蔚蓝寒霜对人类的关怀似乎有些热切过头了……”
看着蔚蓝寒霜现在仿佛教堂小修女为信徒祈祷的姿态,布莉泽尔德默默的在心里思索道。
就一般常识来说,龙族并不会特别在乎人类这种低阶种族的死活的——与之相反,虽然布莉泽尔德的灵魂意识本质属于人类一方,但她这样的冷漠态度才是一位正常的龙族该有的反应。
“究竟是我不正常,还是她不正常呢,亦或是我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