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轩双手抱着胳膊,晃晃悠悠地在青安街上走着,转过弯,在街边早餐铺子坐下,叫了一杯豆腐脑,一边哆嗦,一边提醒道,“牛叔,看这天要下雨了呢。”牛叔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笑了笑,回道,“不妨事,淋着雨吃豆腐脑才有感觉哩,那些个大侠们就好这口。”

年少春衫薄,侠二代们初入江湖,不经风雨怎觉得过瘾,没有遇到刀光剑影,抓个小偷也是好的,碰不到小偷,淋淋雨岂不也是像话本里写的那般潇洒。袁轩想了想,牛叔看着憨厚,其实也不是个老实屁。

“听说你要去萧家做教习先生了?你考不上秀才,能当个教习先生,也是桩好去处了。”牛叔端上豆腐脑,叹了口气。

萧家是这伯安城内有名的富户,家族做些丝绸皮草的生意,尤其狐裘质量上好。家中小姐萧青青甚有善心,常常接济些穷苦人家,更是在城中办了家学堂,收养孤儿与上不起学的孩子。

“是啊,我袁轩也有自知之明,秀才是不指望了,幸亏萧家小姐赏识我,也是遇见了贵人呢”,袁轩呵着气,一边吃豆腐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个月五钱银子,还管饭,我也算熬出头了,干个几年,说不得还能娶个媳妇哩。”

袁轩出身贫寒,只知自己父母早亡是个孤儿,被街坊邻居拉扯着长大,自小体弱,还好头脑算是灵光,读了几年书,虽然没考上秀才,但前日里去萧府面试教习,竟谋得了个好工作。

牛叔沉默了一会,笑着说,“倒也不错。”

又过片刻,突兀问道,“你觉得萧家小姐怎么样?”

“自然是极美的”,书生吸着鼻涕,大笑道,“是仙女般的人物呢,我配不上!”

铜锣响起,城门开,街上人渐多起来,那雨落了下来。

……

小蒙居前,风秀秀皱着好看的眉毛,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说道,“你还真神秀了,真是有够快的,也罢,你想下山就下山吧,低调点少惹事,不过也不要怂,谁欺负你了就报我的名字,老…咳咳…为师给你撑腰。”

“师尊放心就是,徒儿身怀皇剑,此次下山,便是至尊亲至,也能与之周旋一二”,云初阳微笑点头,温声道,“师尊,我会想你的。”

少年眼含温柔,笑容清澈,饶是风秀秀见惯了这张脸,却又忍不住呆了呆,随即有些恼怒起来,狠狠啐道:“呸,没大没小!”

白了云初阳一眼,她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把剑,递给这个宝贝徒弟,“此剑名为流星,你拿去用吧。”

“谢过师尊”,云初阳接过流星,轻轻抚摸,这剑曾随自己南征北战,一眼望去如同前世情人。

剑名流星,剑柄苍蓝如冰,剑身通体雪白,使之如白虹贯日,攻杀无双,名列天下名器榜剑榜第八位。云初阳前世也见过不少名剑,但始终最爱的还是这把一直伴随着他的流星。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风秀秀目望远方,悠悠说着,“此为第十三任谷主聂无言之剑,在那场武林浩劫中,他燃烧生命精血,自西楚杀到东海,一剑屠圣。小阳,你莫要坠了此剑威名。”

“徒儿明白”,云初阳郑重抱拳,“我会好好珍惜这剑的。”

白衣少年辞别下山,日透群岚,白发飞舞,豪情渐起。

男儿本自重横行,手中有一剑,且给天下看。

跨出山门,云初阳低声呢喃,“江湖行走,皆是凡人。此剑,无坚不摧。”

“命要紧呀!”风秀秀在身后呼喊。

挥挥手,此一去,是往江湖了。

……

“半年成踏云,莫非这杂役弟子还是个天才了?”忘梦真人惊呼不已。

三清道门今日弟子大比,各式法诀精彩纷呈,有弟子引雷呼电,有弟子张手便是攻伐火法,还有弟子修成土遁钻地偷袭,令各位门内长老甚是满意。更令人惊喜的是,竟有一杂役弟子修成踏云,且仅用半年,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弟子自然是叶凌尘了,领悟太玄经后,四处挖宝,在弟子大比扬名,被破格提为门内真传弟子,一步步崛起,正如《我穿越了我自己》中所写。

三清道门并无严格的师徒制度,各人修炼随心,每月有长老讲道。弟子也可从功德殿中接取各种任务,如替长老跑腿,剿灭山匪等,用功德点换取门内资源。

“成为真传只是第一步,歇息一日,也该接取任务出道门了”,叶凌尘握了握掌中的真传弟子令牌,思忖道,“现在看来,与书中我写的情节一般无二。”

……

江山如画,新旧更替,何人翻云又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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