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天生就有灵智，怎么听不出沈雍在戏弄它？于是伸出爪子凌空挥舞起来。
好在白虎化成的小灰猫，没有什么威慑力，沈雍并没有当回事。
若是白虎本来的面目，十丈高的大猫挥舞爪子是什么景象？估计一掌就能把人拍成肉泥！
沈雍抱着小灰猫来到牛棚出，发现玄牛的鼻子被挠了，不过伤口不深，休息几日就好。
玄牛一见沈雍来了，登时找到了靠山，哞哞叫个不停，像是在控诉白虎刚刚的恶行。
沈雍淡然一笑，摸了摸玄牛的脑袋，说道。
“你啊你，就会到处惹麻烦，你没事招惹它做什么？没把你吃了都是万幸。”
玄牛眼神中透出一丝丝委屈，这里本来就是它的地盘。
忽然闯进来了一只野猫，它怎么能做的住？上来就要赶走对方。
可玄牛哪知道这小灰猫的厉害，结果牛鼻子被挠了。
“以后记得小心一点，这家伙对牛肉情有独钟，尤其是你这种皮糙肉厚的，嚼劲十足。”
小灰猫对着玄牛龇牙，露出一丝丝虎相，暗示它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四圣之威吓得玄牛惊叫连连，躲在牛棚角落瑟瑟发抖。
玄牛算是知道了，这哪里是什么野猫，分明是成年猛虎，分分钟都想咬断它的喉咙。
白虎在宗门生活很久，自然也懂得人情世故，不会随便吃豢养灵兽。
可这小小玄牛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阻拦自己？那它自然会给玄牛一点颜色看看。
沈雍按下白虎龇牙咧嘴的小脑袋，叮嘱道——
“行了，你堂堂四圣之一，欺负一只玄牛也不害臊……”
◇
沈雍将小灰猫抱进了屋里，取来一坛米酒，还给它倒了一杯。
以沈雍对白虎的了解，它就喜欢这一口，跟自己学坏了。
小灰猫对着杯子闻了闻，用小爪子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去扒拉旁边酒坛，显然不够。
沈雍看着小家伙忽然一笑，心想多亏了它的守护，不然自己建立的山门，可能就不复存在了，这么多年也算劳苦功高。
沈雍当年为了躲避暗中“下蛊”大能，突破聚气期，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嘱咐白虎帮他照看宗门，它确实信守承诺，守护到了今天，着实不容易。
这白虎虽然是沈雍一手养大，可两者之间的关系，却显得非常微妙。
四圣在上古时期属于神兽，难以被降服，哪会轻易被人所驱使？
沈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被凶兽追杀的白虎，当时它还是个幼崽。
于是沈雍便将白虎带回天山养大，将它视为宗门一份子，所以现在那些后人，都要叫它一声师叔祖。
这人与妖只见亦兄亦父的关系，确实令局外人难以理解——
“阿白，你这家伙，一点没变啊，见到美酒就走不动路，像我~”
小灰猫坐在桌上，看着沈雍晃动身后尾巴，居然口吐人言道。
“这酒美不美，还要看跟谁喝才对。”
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令沈雍颇感诧异，皱着眉头看向小灰猫。
在沈雍的记忆中，他离开时白虎虽然能听懂人言，却不会说，如今不仅学会了幻化之术，还会口吐人言了？
妖族修行极为困难，千年苦修，可能还比不过人族苦修百年的成果，优势就是寿命绵长，只要活得久，修为自然水涨船高。
不过妖族想要活得久很难，它们苦苦炼成的妖丹，是能让修为暴涨的天材地宝，无数修士都会趋之若鹜。
白虎运气不错，成为了神霄派一份子，受到山门和沈雍的庇护，没多少人敢打它的主意，安稳度过了危险的成长期。
直到现在，若有修士惦记白虎的妖丹，那也要仔细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哟？能说人话了？厉害啊，没我在也能修炼到这种境界，不错。”
“口吐人言有何难？我有先祖传承，早就学会了，只是不喜欢说而已。”
“为何不喜欢说？”
“我不喜欢人，又奸又坏。”
“可我也是人。”
“你当然是个例外，不过你那群后人却是一个德行。”
沈雍苦笑，听白虎的语气怨念很重，估计帮忙庇护宗门这么久，肚子里早就压了股邪火，怪不得除了历任掌教，从不搭理其他人。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不能回来看一看，说不定那天山福地，也不会丢。”
“还能去哪？当然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为了躲避那位恐怖的大能……”
“躲过去了？”
“没，我还是没办法突破聚气期，也不知道那位大能用的什么手段？这么久都不肯放过我，对方境界……高出我太多了。”
阿白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诧异的说道，“奇怪，比你的境界还高？我怎么从未听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没听过的多了。”沈雍摇了摇头。
“那你今后要作何打算？”
“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我可不想被人变本加厉的暗算。”
“甘心在这里当一个小弟子？若你不重新执掌山门，只怕你留下的底子撑不了多久。”
“为何？”
“你走后宗门一落千丈，当年那不入流的小小玄阳派给你提鞋都不配，现在却骑在你头上了，若不是有我在，那点家底早就被各路人马抢光了，现在三位长老都不行，张云乾就内斗有能耐，遇外敌就求和，袁云生胸无大志，整天游手好闲，云莱这妮子巴不得撂挑子不干，天天跑来我这里哭鼻子，这宗门……还有救？”
“啊这……”
沈雍感受到白虎很大的怨气，不过听上去宗门已经病入膏肓，可以放弃治疗了。
白虎虽然能震慑一众宵小之辈，却不能力挽狂澜，改变大势所趋。
不过沈雍好歹是个祖师，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决定想点骚操作，将颓势止住。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只要一息尚存，就还有救。”
◇
次日，清晨。
“变！给我变！”
屋内传来沈雍的声音，他想要看看阿白幻化人形的模样。
可阿白不为所动，悠闲舔着猫爪，根本不想变成人形。
“老二，跟谁说话呢？”
侯阳秋走进来，看到屋里就一人一猫，心中感到非常奇怪。
“啊？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
侯阳秋眼神古怪起来，怀疑自己的师弟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这猫从何而来？”
“我捡的。”
“捡的？”
侯阳秋再次纳闷，看着桌子上的小灰猫，黑白相间的毛发，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师兄有什么事吗？”沈雍打断侯阳秋。
“哦，今天我要传授你们本门心法，你把老三叫上，然后去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