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中生可是在各种意义上都很空虚的存在。灵魂也好，肉体也好，周亦瑾觉得二者中起码要有一个处于享受当中。
相比睡十个女孩子也无法填补的萎靡精神，吃顿饱饭就能满足的口腹之欲似乎性价比要高很多。
“我去打饮料。”
——也可能是想暂时逃离这个地方，周亦瑾拿起三只塑料杯，看向若离和江羽柠。
“都要什么？”
萨莉亚有个“七元饮料”的活动，顾客只需要付七块钱，就能无限畅饮所有种类的饮料。除开可乐、雪碧、芬达这种基本饮品，还有各种果汁和奶茶。
“我要桃子汁。”
江羽柠把菜单合上。
“你呢？”
周亦瑾看向抱着纸袋的若离……她怎么还抱着那玩意儿。
“什么都行。”
若离很冷淡的回答。然后，她又慢悠悠的问：“你喝什么？”
“我？”
周亦瑾没想到若离会主动关心她，于是很开心的回答：“我喝橙汁，你也要喝橙汁？”
“我喝什么都行。”
若离重复她之前说过的话，一手护住纸袋，一手撑住下巴：“除了橙汁。”
“……”
这不就是摆明了不想跟自己喝同样的饮料嘛！
周亦瑾在心里撇了撇嘴，拿托盘端起三只杯子。
“好~~橙汁是吧，我知道了~~两杯橙汁，一杯桃子汁——”
若离依旧扶着下巴。
看她没吭声，周亦瑾就故意捏了下她的耳朵尖，随后朝着自助饮料机走去。
“……”
等周亦瑾从视线中完全消失不见，若离才从羞涩中清醒。她慌忙低下头，用纸袋遮住染上绯红的脸。
“啧啧啧啧啧啧~”
江羽柠一边咂着嘴一边摇头：“你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不就是摸了下耳朵嘛，至于脸红成这个样子？”
“你刚才不也……”
若离抬起手，轻轻碰了下烧红的耳朵；然后又触电般移开，再度羞涩的垂下脑袋。
不妙。
她指尖的触感，还残留着相当多一部分……
“身份不一样啦，我喜欢她，所以我脸红。”
“我也——”
“你也喜欢她？”
江羽柠坏笑着眨了眨眼。
“我……我不喜欢她。不……喜欢。”
察觉到自己正被诱导，若离迅速摇头，并努力驱逐在身体里乱窜的快.感：“我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会……这么主动。”
“哎呀，哎呀哎呀——”
江羽柠摇晃着脑袋：“又来了，你又来了。每次都是‘我没想到’。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也没想到，那也没想到。之前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嘛，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对话在这里中断。片刻后又重新开始。
“一·个·让·她·原·谅·你·的·机·会。”
一字一句，江羽柠充满挑衅的语气让若离抬起头。
她试图解释什么，但嘴唇动了半天，最后却用力抱紧了纸袋。
“我还不确定。”
“什么？”
江羽柠往前凑了凑。
“我还不确定，亦瑾能不能原谅我。”
若离以极小的声音回答，江羽柠拼尽全力也只听了个大概。
“哎呀~别纠结这个啦。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亦瑾怎么可能不原谅呢？重点不在她于能不能，而是在于她愿不愿意。”
“那她愿不愿意？”
“这谁知道。”
江羽柠皱着眉用力叹气：“你主动找我问道歉的事情，不就是为了确认她愿不愿意吗？跟她吵架的又不是我，我哪知道她愿不愿意原谅你。”
“……”
若离看向自助饮料机，现在正好是饭点，萨莉亚人很多，自助饮料机前排了很长的队伍。
“抱歉。”
“所以，下个机会你要抓住啊。”
江羽柠打开手机翻了翻日历：“这周末三天两夜的温泉旅行，还有下周的交流学习。你打算在哪个活动让我为你制造机会？”
“……我不知道。”
若离看着被江羽柠标红的两个日期，秀眉再度皱成一团。
“那我随便选？”
江羽柠也在心中衡量温泉旅行和交流学习的权重：“说起来，你跟亦瑾是怎么闹掰的呀。她跟你上床的时候喊了其她女人的名字？”
“没、没有。”
过于直率的描述让若离心底再次发痒。温泉旅行……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和她一起睡觉了？
“那是为什么啊~”
“亦瑾没跟你提过？”
“没有，她从不跟我说你的事情。”
江羽柠伸了个懒腰，然后像猫一样舒展着身子趴到餐桌上：“若不是当初你主动找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周亦瑾竟然真的会喜欢一个人。”
“竟然？真的？喜欢？”
若离再度瞥了眼远处——队伍正在逐渐缩短，马上就要轮到周亦瑾打饮料了。
她不禁加快语速：“亦瑾不喜欢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喜欢她。至于她嘛……或许也喜欢我，但从程度上来说，不及她对你的万分之一。”
大大方方承认后，江羽柠摆出一副“轮到你坦白了”的表情。
“……”
若离又心虚的抬起头，寻找周亦瑾的身影。
“别找啦，我在你身后。”
若离和江羽柠聊天，以及她抬头观察自己的动作，都被周亦瑾看在眼里。所以回来的时候，自然要出其不意，并攻其不备之处。
比如……耳朵尖！
看招！
周亦瑾准确的将其捉住，随后恶狠狠的玩弄了一番。
“呜、呜噫？！”
可爱的喘声从若离嘴角泄露，她赶忙捂住嘴巴，然后抬腿去踢周亦瑾的膝盖。
周亦瑾偏着身子躲开，然后硬是把若离从江羽柠面前挤跑：“羽柠，我的小可爱。刚才你们聊得热火朝天，究竟是在谈什么呢？难不成你要出轨我前妻？这可不行哦，你不能，也没有这个权力。”
“你才是前妻！”
若离忍无可忍，握起喵喵拳就往周亦瑾胸口捶去。
然而，在半路就软了下去。
“嘘……”
周亦瑾伸出食指，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按在了若离的嘴唇上。
“现在先闭嘴，乖乖坐着，等我回家再收拾你。”
看着周亦瑾夹杂恼火的严肃笑容，若离几乎要融化成一滩。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然后化身为乖巧小白兔，坐在一边老老实实捧着橙汁等候发落。
【现在知道她喜欢谁了吧？变~态~抖~M~】
手机震动，是江羽柠的消息。
【……】
橙汁在舌尖绽开。
心脏，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