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零激活了蛛网之拥的变形功能，在脑海里竭力构想。

“给，总不能让你光着身子吧，穿上！”

哗啦一声，零的蛛网斗篷幻化出纤维触手与黑色的衣料融合，扭曲，变形。

零把缩小了好多尺码的黑色连衣裙递给了小狐狸。也许是因为零不擅长手工，显得有些粗糙。

“你……你……你，你不杀我？我，我可是狐妖！”

小狐狸仰起了脑袋，哭哭啼啼地问道。

“你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杀你？”

“可是……我我，我们狐妖是需要你们人类的阳气才能化为人形，拥有法力。”小狐狸一脸的困惑：

“虽然每次我都很小心，也不希望伤害到那些无辜的人……对于人类来说，我们就是以人为食的怪物。”

“就算被抓，被解剖，被研究，对你们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的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可是，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天敌？”

听到小狐狸的话，零微微一笑：

“不，你们这些妖啊魔啊，还没有身边一种最常见小动物的可怕。”

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半空：

“那就是——蚊子。”

“米国《探索》频道曾给出过这样一个数据：全球范围内，每年都会有两亿人因蚊虫携带的疟疾而卧床不起，在这两亿人中又会有六十万人直接死于疟疾。

考虑到蚊子携带的脑膜炎，登革热，黄热病等，每年约有数百万人直接或间接因蚊子而失去生命。

这个数字是每年全球因战争而死的人数的几倍乃至几十倍。

比起这些小小的昆虫，你们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危害？呵呵，那只是统计学中一个可以被随意抹去的零头。”

眼见零侃侃而谈，小狐狸一脸懵逼。

眼前这个人类的思维回路好像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

虽然对方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鬼扯，可硬要去找论据反驳却无从下口——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情商？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刚才看到我还喊打喊杀的，这会儿却又假惺惺地故作慈悲！”

小狐狸涨红着脸问道。

“哼，我可是听爸爸妈妈讲过，你们人类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刚刚你看到一个同类被我抓到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知道吗？”零咳嗽一声，

“你今晚冒充的这个家伙，她前一段时间欠了黑帮一笔债务。

假如她只是个普通的独居年轻女性，那么她最有可能的命运，就是被黑帮分子卖入各类色情交易场所，通过卖身来还永远也还不清的驴打滚债。”

“根据联合国统计，每年大约有二百五十万人莫名消失，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女性与孩子。

她们有可能被卖作杏努，奴工，割取人类器官……种种你想象或者想象不到的遭遇……

根据劳工组织公布的数字显示，在如今高度发达的人类社会，仍然有一千万到两千七百万人类沦为奴隶 ……

如果身为狐妖的你对人类奴隶的处境缺少一个直观的概念——嗯，你可以把那里想象成以全自动现代化设备生产皮毛的狐狸养殖场……”

无视小脸煞白的小狐狸，零继续说道：

“正所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要问这什么东西对人类这个群体伤害的最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能比得上人类自己……

相比起那些曾经干过不少逼良为娼杀人放火的黑道分子……”零抬头一笑，吓的小狐狸往黑色的大风衣里缩了缩：“小家伙你真的只能算是一张纯洁的白纸。”

零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温言道：

“生来即是残缺，可以被原谅；选择去做垃圾，则予以惩戒，这就是人类世界的法则。”

“不过好在本超人一向以治病救人为主，以暴制暴为辅……更何况你努力想要以异族的身份融入人类的世界，比我见过的绝大部分人类都要单纯善良。

狐妖吸食人类的阳气是为了生存，可人类之间的仇恨有时却是无来由的……

更何况你说你讨封时每次只取一点点阳气，也不会伤害无辜者的寿元和运势……嗯，姑且我就相信这是真的了吧。”

零问道：

“假如讨封成功后，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小狐狸憋红了脸，

“我想要成为人类社会的一份子！每天都能有有手机玩！有火锅吃！能过这样的日子就已经很幸福了！”

听到小狐狸的话，零哭笑不得。

聊斋志异里也讲过，山精野怪们苦修百年千年，也无非就是为了到人类的花花世界中享受。

就像从小生活在乡下农村的孩子看到大城市的繁华后，就再也无法回归清苦的昔日生活。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零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我给你推荐个好去处，保你衣食无忧！”

“贷款超人！谢谢您！”小狐狸眼泪汪汪地抽噎了两声。

还叫贷款超人呢……零一阵无语。

一打响指，零身上的假面骑士套装蠕动着变回了原来的样式，小狐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原来你就是我假扮的那个……”

“闭嘴！”零捂住了小狐狸的嘴巴，“这事儿不许出去乱说！”

“你知道先前那四个黑帮分子是怎么人间蒸发的吗？”零一脸微笑：

“他们现在的下场，就是变成东京街头的鸽子屎，滋润大地，丰沃万物……

本人一向以为：迟来的正义虽不是正义，那索性就让迟到的正义变得更严酷一些，

哎呀，不知道狐狸口味的鸟饲料会不会在鸽子那里受欢迎呢。”

看着小狐狸恐怖的表情，零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威并施，这才是她的驭人之道。

翻开红色的《代理人之书》，零会心一笑：

“现在，终于可以解锁新功能了！”

【舞台第二幕：无尽回旋——已落幕】

【任务目标：】

在八小时内，解救陷入鬼打墙幻境的值班警察泷源——已完成

任务评价：S+

奖励：

1.获得随普通品质随机物品一件

2.解锁灵术专精，提升代理人权限

额外奖励：【异学会】势力倾向0——+5

接受OR拒绝？】

“先前一直没法用的那张地穴编织者技能卡终于有机会发挥作用了——虽然是只能使用两次的消耗品。”

“但它不仅能提供强大的机动力，匿踪能力，还能给像我这样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提供直接杀伤的手段。”

作为一个思维缜密，目的性极强的人，零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接手这个任务的目的就是开启【专精】与其他的功能。

“系统，告诉我应该如何做！”零心中默念，眼看这红皮书无风自动：

【系统正在调试……正在载入……《代理人之书》正在连接……更新成功！】

【已载入状态面板功能！

已载入物品收纳机能！

已开启技能书页面板！

初次访问面板时，系统将为玩家提供新手引导功能。】

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宛如炸了锅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入零的代理人之书，让人目不暇接。

零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吓到了身边的小狐狸。

“这个人类……她为什么突然就傻站在那里不动了？”小狐狸有些害怕地拉了拉零的手。

“她这会儿该不是盘算着把我卖到皮毛加工厂去换土鸡蛋吧……”

“原来如此，这个灵能专精面板是这么激活的啊！”零打了个响指，眉目舒展。

“小家伙，”零冷不丁地突然问到，

“既然你能用幻术制造鬼打墙，那也应该能施展其他妖术吧——我想问问人类有可能能掌握的了这种知识吗？”

“哎？”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能……但是——”

“OK，棒极了。”零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奢求什么【卡尔萨斯成神术】或者【艾蒙亚托的永恒炽阳】那种上可逆天斩神下可手搓核聚变反应堆的传奇法术就算了，

随便教我两手什么神灭斩龙破斩死亡一指魂之挽歌什么的就算你过关。”

小狐狸：……你当这是这是DOTA全明星呢。

话说我要是会那么多厉害的灵术怎么可能会被你用一个犀牛角蜡烛就给打倒制服了啊！

“哎……不会吗？”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掌心雷御剑术乾坤一掷飞龙探云手会吗？”

小狐狸：？？？

喂喂！为什么画风突然从DOTA变成仙剑奇侠传了啊！

“额……人类，”

“叫姐姐！”

“好吧，零姐姐，”小狐狸无可奈何地说：

“在现实世界，的确是有一些医药巫卜风水寻龙点穴之类的秘传知识，但这个，可能，没有各种动漫小说里演绎的那么夸张，

像什么御剑飞行引动雷霆之类的，也许这世上会有数千年修为的大狐仙有这样的本领，可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只会一点小小的障眼法和幻术。”

小狐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看到零姐似笑非笑的表情，小狐狸脊背一寒，连忙道：

“不不不！我并没有欺骗您！虽然我没有那么强大的本领，但还是懂一些呼吸吐纳，涵养道家三宝（精气神）的知识，而且也知道一些趋吉避凶强身健体的法门！”

“只要在您这能每天三顿饭管饱，手机游戏氪金管够，逢年过节还有火锅吃……”

小狐狸下定决心跺了跺脚：“我，我就把我自己卖给您了！”

“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灵均，江灵均。”

“果然是从C国远渡重洋来到霓虹的呢。”零沉思：

“但是，不行！既然是要帮你搞到一张假身份证明，那必然不能使用你原来的名字——不如我给你起一位大将军的名字吧。”

“哎？大将军？”小狐狸有点懵。

“嗯，没错，还是个德国人。”零微笑着点点头：

“从此以后你的花名就叫沙漠之狐隆美尔。怎么样，我很有取名天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