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灵在洗手池边洗着手，就见到韩绮文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你知道夏言为什么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吗？”
靠在墙边，懒懒地看着苏洛灵。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没了解清楚就随便和自己不认识的男生住在一起。你，难道和谁都可以？”
韩绮文嘴角讽刺的笑容，在苏洛灵看来有些扎眼。
“我才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
“想要证明自己？怎么证明，你做的一切不都在说，我需要一个可以照顾我的人，不管是谁都好，照顾一下离了家就什么都不会的我。”
“我……”苏洛灵一时语塞，她确实什么都不会，还只会给别人带去麻烦。
“那你呢，和夏言做过了？”苏洛灵还是不服输地和韩绮文对视了回去，“我听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什么感觉？”
“这就满足了？好歹多一点追求，女朋友什么的又不是唯一的。”
韩绮文没有回答苏洛灵的话，而是反问了回去。
“你只需要记着，夏言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也不是你的仆人，还要照顾你的生活。别给我随便使唤他。”
“我没有。”
“不管夏言要对你做什么，在这段关系结束之后，不准你再缠着我们家亲爱的。”韩绮文凝视着自己面前的苏洛灵。
“这是警告吗？我们家亲爱的，叫得可真亲切。”
“是夏言允许的哦。”韩绮文用轻快地语气回了她，然后收敛起笑脸，看着苏洛灵一字一句道，“而且这是忠告，听不听随你，最好不要查得太深，不然最后受伤的会是你。”
“我知道，你也不用把我当做仇敌一样看。”
“你叫苏洛灵？”
“是，怎么了？”苏洛灵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
韩绮文笑了笑，双手挽过苏洛灵，凑近她的耳边，“仇敌？你好像还没那个必要。”
“你现在的态度跟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人，夏言知道你是有两副面孔的人吗？”
“是人都有两副面孔，要看在谁的面前。”
韩绮文和苏洛灵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面色上倒都平静得很。
“你们说了好久。”
“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
该讲的话都讲玩完了，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韩绮文笑着先一步道别，临走前还看了一眼苏洛灵的方向。
夏言倒是没挽留，毕竟天色也不早了。
“要打包点回去吗，你没怎么吃吧？”问向一边的苏洛灵。
“嗯，好。”苏洛灵有些心不在焉，望着韩绮文离去的方向，被点了名，才缓过神，点了点头。
向服务员要了打包盒，挑了点喜欢吃的菜，装了点饭回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的凉风吹在脸上，难道有机会和夏言安静的走在街上。
“你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等红灯的功夫，苏洛灵的脚步停了下来。
回想着刚刚韩绮文的话，好像说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夏言。
她会害了夏言吗，可是她连自己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真的能祸害到别人吗。
“是，怎么了？”
“……没什么。”
苏洛灵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
“话说你们是打了一架吗，脸上怎么都伤痕累累的。”
很早就注意到了夏言和韩绮文脸上的伤，像是打架打的。
“是打了一架，不过是和别人打的。”
“在学校？”想不到别的地方，而且就夏言的身板子来说，也不像是打架的料子。
“还能是哪儿。”
“在学校打架都能没事？你们老师管的真松。”
“所以被罚了啊。”
“想看你在人前被训的样子。”知道夏言闯了祸，苏洛灵幸灾乐祸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什么恶兴趣。”夏言不知道苏洛灵还有喜欢看人被训的嗜好。
“我出糗的样子都被你看过了，我也想看看你的嘛，这样才公平。”
“那你是没机会看到了。”夏言断了苏洛灵的念头。
——
数学测验比想象中来得要早，这几天的事情多，没怎么复习，考试也只能临时抱佛脚。
“考得怎么样？”
考试考完就是午饭时间，韩绮文挽过夏言的肩，往食堂走去。
“不怎么样。”算是自暴自弃的回答吧，考得好不好夏言心里很清楚。
“那你还能表现得这么轻松。”
韩绮文像是安慰他似的，递了块糖过来。
因为要吃饭了，所以夏言就没接。
“那能怎么办，我努力了，考不好也没办法。”
“阮江雪绝对会杀了你的，就因为你拖了她教的数学的平均分，像她要求这么高，怎么允许你拖班级后腿。”
阮江雪教过的班级基本都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就算不是全科，那数学也是数一数二的。
都说她是眼里融不进沙子的类型，不然也不会有人在她手底下受不了压力自杀。
“怎么，你要合着她一起教训我？”
“不。”韩绮文笑了笑，表示神秘地凑到他的跟前，说了句，“我们现在是共犯。”
“考低分很好玩？你不是能考好吗。”
“没什么意义，成绩好还是坏对我来说都没用，毕业之后的路子已经被定下来了，现在不管做什么也改变不了。”韩绮文舒展着身体，看着远处。
“可以上大学的不能上，想上大学的却没那个机会。”
“你要是上了大学，去了别的地方，我们是不是见不到了？”韩绮文不着痕迹地提了句。
“又不是不联系了。”
“但是不能天天见面的话，总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能一直在一起吧，就算是感情很好的两个人，最后也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韩绮文的话似乎让夏言想到了什么，独自低语着。
“虽然我尊重夏言你的选择，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韩绮文不喜欢夏言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好像周围的一切变得怎么样都无所谓，随着环境而适应自己的选择。
不会对谁有着特别的情感，不会对什么东西有着特别的执着和留恋，不会对谁表现出脆弱的样子，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会让觊觎他的人有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