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面环顾四周。
柚子比起我，却要有行动力得多。
“啊,刚刚的女孩子啊……她刚刚还在柱子下面等着的。”
“然后呢？”
“后来来了几个男生，就把她叫走了。走之前她还在四处张望，好像想说什么，结果就被拉上了车。我还在想她是不是不乐意呢……”
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柚子在一家店面立刻问出了祝可的行踪。
“车牌号，还记得吗？”
“我就记得尾号……需要帮你们报警吗？”
对这样和蔼的老板道谢表示不需要后，柚子出了店面。
“是那群家伙。”柚子语气相当确定。
那群是哪群？
“那群做着帮派游戏的小混混吧。”
柚子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跟上，“现在，就去找他们。”
柚子的语气确实平淡如常。
但总让我想起家里的哈士奇拆家后，主人们带着自家宠物去做绝育手术时，对宠物说“走吧”时的语气。
……
柚子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不少。
她带着我在在城里兜兜转转，转进小巷子或者走进废旧的无人区。
老旧的工厂还没有拆除，留下偌大的厂房在破旧的建筑中伫立。
“这是废旧的工业区。里面的工厂都搬走了。”柚子解释：“但地很久都没卖出去，就这样空着厂子。”
但是这种地方，出乎意料的竟然有别人在。
关于柚子为什么目的如此明确，柚子只是甩了甩手机。
“那家伙总会有情报的。”
……那家伙？
“就是之前的女人。”
柚子眯着眼：“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柚子很自信。
而现在的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跟着这个前辈的魔法少女而已。
……
在经过相当多留着些许泥泞的小巷，越过残破的断墙。
隐约能见到前面厂房大方块里的灯光。
“……或许，就是这里了。”
一旁听见柚子的声音。
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我回头偷偷看着柚子……发现对方的脸色，似乎也并不算好。
如果祝可……就是在，这种地方的话……
那她的处境，肯定相当不好吧。
身边的柚子，也隐约加快了步伐。
“谁？”
刚进的红褐色的大门。便看见两个男青年，目光投向我和柚子。
见到我们的他们却并没有马上冲上来，只是愣了愣：
“……小女孩？”
“还是两个？”
柚子不顾他们的谈论。
只是自顾自的往大工厂的方向走。
“喂，喂……”
“好像，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啧啧啧，看那小腿小脚，还有那脸……后面那个更是……”
“超级稀有的货啊……竟然敢闯到这个地方来……这里可是警察都管不到的，发生了什么也……真是，撞了大运！”
“先抓起来……”
柚子在前面慢慢踱步。
手没有动。嘴里，却边叹气边喃喃。
“抢劫。嫖娼。赌博。毒品。这里的人，早已被迷昏了心智。”
门口的几个青年们，慢慢的环上柚子。
就连我的身后，也有青年仿若不在意的靠近。
我微微把目光往身后偏去，却听见前面的柚子，声音还在继续：
“这里的人，早就不能被称作人了。就算被当做异常消灭，估计也毫无怨言吧。那么——”
“上啊！”
那些青年们一哄而上。
却只见若有若无的光晕只闪过一下。
柚子娇小的身子蹦起，在半空转起绚丽的圈。手中的刀刃半透——也只闪过一瞬的银白。
“呲啦——”
“唔——啊！！！”
柚子的拖鞋小脚轻点地面，优雅落地。
围上来的几个男生，便捂着胳膊或胸，剧痛般的退开身子大喊。
柚子还是日常的那套装扮，刀刃自始至终都没有显现实体。
她回头，看着我身后扑过来的男生同时被我轻点倒地，便灿烂的笑笑：
“浅也很厉害嘛。”
不过柚子似乎要帅气得多。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柚子那样呢……
……
“呲啦……”
“啊！”
跟着盛气凌人的柚子，我们一瞬便闯进这个大工厂里。
“人呢？”
在问了好几个人，得到“我好像看见有人在东边——”这样的答案。柚子很快又带我朝向下一个地点进发。
这里的小团体很多，但柚子似乎准备扫荡到把人找出来为止。
我也认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很累，还可能破坏这些小混混的生态……但没办法的嘛。
柚子打人用的是刀背，所以虽然没流血，但骨折却不罕见。
“是，这里了吧。”
柚子再次迈步。
“你们……你们是……”
“啊！”
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从侧墙带着柚子进了工厂，便左右环视。
一眼就看见绑在角落里的初中少女。
祝可被东西塞住嘴，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
说实话，从男生的角度来看。好像有点涩情……
“果然，是被抓住的吗……”柚子目光有些冷冽。
如同预料中最大的可能性之一。祝可并不是主动……而是被半强迫的，带到这里来。
我上前把祝可身上的东西解开，周围不断的传来柚子的刀背打在肉体上的扑扑声和痛苦的叫喊。
衣服还很完整，只是有些灰渍。看着并没有，被做其他什么更过分的事。
被解开绳子的祝可，在椅子上当即就是一倒。
我连忙扶住这个少女娇小的身躯。只是对我来说，仍然显得有些沉重。
“浅……”
怀里的祝可似乎在叫我。声音听起来，却很微弱。
我低下脑袋，却看见她抓着我的裙摆。
“我……好害怕……”
我愣了愣。
才想到。既然是被抓住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只会剩下不安吧。
我揉着怀里的少女的脑袋。
稚嫩的小手或许带来不了多少安全感。
但祝可的神情，终于缓缓平复。
“……我就知道，浅你们会来的。”
祝可把脑袋埋在我平平的小胸怀里。
“……谢谢。”
……
柚子独自站在身后的两个女孩前方。
即使只有一人，周围却没人敢靠上前来。
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新生退意。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男生似乎是这里的首领……但语气，也掩藏不住恐惧。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吧。
柚子缓缓往前。
“别，别过来——”围绕的男生手里拿着棍子，缓缓退步。
柚子突然停住了步伐。
男生们心里一松，仿佛以为自己的言语起了作用。
但柚子只是微微抬头。
工厂的金属桁架上的顶棚，月光从破掉的洞口中射进来，映出高空中纤细的身影。。
站在桁架上的，却是另外的少女的身影。
棕褐的发丝微飘。她微微低头俯视着柚子，轻灵的嗓音随着淡笑传出：
“城西的魔法少女，跑来城东大闹一通，是有什么事吗？”
柚子眉头微微皱起。
“……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