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着被阮江雪糟蹋凌乱的房间犯难。

阮江雪家的房子很大,还在市中心,一个人住的关系,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装修也单调得很,对阮江雪来说这里除了可以拿来住人之外,没有别的用途。

但就算只是拿来住,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哪里会住得舒服。

房间里的酒味好像还没散去,空的酒瓶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

夏言耐着性子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转身准备去倒垃圾的时候,见到阮江雪披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靠在墙上看着他。

“招呼也不打就准备走了?”

头懒懒地搭在墙上,宽松的衬衣一侧滑落在肩头,黑色的发丝混着汗水沾在白色的肌肤上有些诱惑人的意思,这样的画面换做谁也没办法抵挡得住。

“我看你睡得很熟,没想叫醒你。”

“只是觉得累了,想休息下。”阮江雪揉了揉额头,然后笑着抬头看向夏言,“怎么,怕叫醒我?”

“把衣服穿上吧,会着凉的。”

见到阮江雪的时候,夏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出现,只是随口说了句。

“放那儿吧,这种事情你没必要做。”

阮江雪懒懒地挥了挥手,叫夏言把手里的垃圾放下,不需要他收拾,然后朝着夏言走了过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夏言有预感阮江雪要做什么,想先一步走人。

“今晚我允许你住这儿。”

但阮江雪不会如他的愿。

来到夏言的身边,微微笑着。

“该上的课不是已经上完了吗?”

“是啊,这里,有好好地上上一课呢。”

阮江雪一只手搭在夏言的肩上,另一只手徘徊在夏言的腹部往下探去。

但被夏言抓住了不安分的小手。

阮江雪没有恼,朝着他笑了笑,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

“家里没人等你吧?一个人的家回去干嘛。”

“你没人等,不代表我也没人等。”夏言对上阮江雪的视线。

“又和哪个女生好上了?”夏言竟然会拒绝自己,阮江雪不爽地提了句。

“我的事没必要每件都跟你交代清楚吧。”

“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参考参考。”

“又要跟上次一样,把自己的学生逼得从楼上跳下去吗?”

“什么时候有过那种事了?”

阮江雪装作不知道地偏过头,好像在故意做着回忆。

“是何诗文告诉我的。”

对夏言来说,何诗文是个陌生的名字,

他不擅长记人的名字,准确来说是不擅长记忆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没有什么上心的事情,随意的生活,很多事情可能转眼就会忘记了。更多的是没有那个必要。

何诗文的名字还是在去医院看望的时候知道的。

“她跟你说了?明明在别人面前一个字也不敢说。”

阮江雪朝着夏言笑了笑,好像丝毫不担心夏言会因为这件事跟她闹翻脸。

想起那个可怜的女生,露出怜悯的笑容。

“那天是你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我没逼她,我就说了她两句,自己受不了跳下去了,承受能力这么差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承认那件事是你做的了?”

“我一没推她,二没骂她,她跳楼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阮江雪的手搭在夏言的肩上,脸凑了上去,好像在说让你失望了一样。

“你不是也不想她纠缠你吗?”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你一个人可以吗?说点好话,你是不是又心软了?”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跟多少人好过了,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也是,像你这样对谁都来者不拒的人,不管是谁,让你做什么,你什么也不说,就会照着她的话去做。”

“真的是个好孩子,这么乐于满足她们的愿望,开心吗?觉得她们会一直依赖你,到死为止都围绕着你转,生命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的?”

“我们都是一路人,夏言,你不会真觉得有人会真心对你吧,别天真了,凭什么你可以得到爱,你要和我一样苟延残喘,一辈子痛苦下去。”

阮江雪的手抓着他的脖子,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夏言的手机又收到了一则短信。

最近收到过类似的短信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都是同一个号码发过来的,只是他没理会。

内容都差不多,不看也知道说的什么。

‘夏言,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又在生我的气吗,这次我会好好道歉的,所以原谅我好不好。我想你了。’

没看完,夏言就烦躁地把手机甩在床上,不想去看短信上写了什么。

不管写了什么,他都没兴趣知道。

——

夏言在阮江雪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是阮江雪开车送他去的学校。

“阮老师为什么会和夏言一起来学校?平时不都是一个人的吗。”

早上的校门口陆陆续续走进学生,见到平时不苟言笑,印象中不怎么和学生亲近的老师会和自己讨厌的学生一起来上学,不由地凑近过来问。

“路上遇到,就顺路送他来了,照顾自己的学生,应该的。”

阮江雪和周围人搭上话,就没理会夏言,权当他不存在似的。

夏言也不打算在一旁自讨没趣,趁着周围人围过来,独自一人走去了教室。

平时韩绮文来得都很早,夏言没来的时候,韩绮文就在教室里坐着了。

这次早读都快过了,韩绮文才慢悠悠地从后门走了进来,脸上好像挂了彩。

“你脸怎么了?”夏言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没什么,打架的时候弄的。”

韩绮文拉开椅子,坐在位置上。

嘴上说得随意,反正对她来说脸上挂点彩没什么,就算留下痕迹也没什么需要计较的。

就是不甘心,但又没地方可以泄气。

“能打赢你的人没多少。”

“打得过也没用,那女人疯起来谁拦得住。”

韩绮文随便拿了本书在手上,要是有老师来,还能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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