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不是出卖亲朋好友的小人，他会有属于自己的计划。
唐寒月心想也是。
如果真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天师府早该派出人手将自己逮捕，又岂会任由自己在朱雀街，花天酒地的？
这陈然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好吧。”唐寒月只好说道：“希望你可以跟我们奉陪到底，不要过河拆桥。”
她还不能完全相信陈然。
先是朝廷的六大贤臣，再说天师府的强力练气士。
不过现在，唐寒月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蠢货。
陈然点头一笑，“那是自然。”
陈宇却是听的懵懵懂懂。
……
两人来到陈府，而陈然安排亲弟，先去休息，读一点书。
他而是将唐寒月带到书房。
陈然很清楚，陈宇和唐寒月的心境，应该不是一个级别。
这个唐寒月的性情，城府，都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陈然完全将她看做一位同龄人。
书房内，陈然给她倒一杯醒酒的茶，因为刚才闻到了两人身上的酒香。
唐寒月点头，谢过陈然，喝完以后，神清气爽。
“那不妨开门见山？”唐寒月说道：“你知道其中多少渊源。”
陈然微笑道：“全然全知，我来问你，对付如今的天师府，你又有多少可能？”
唐寒月握紧拳头，说道：“若就以现在的春翠剑，十成中，不足两成胜率，而今五彩城，我更是找到第二座，那也最多是三成。”
“我对天师府，还有朝廷的消息，知之甚少。”
唐寒月的言语之间，透露给陈然不少消息。
他说道：“就以你现在的修为，即便是武夫和练气士双修递进，凭借法宝，那同样杯水车薪。”
“三成？”
陈然轻笑一声，“那你也太看起自己的胃口了。”
纵使两件法宝可以提升战力，但根基却是唐寒月的当前修为。
心门境。
静虚境。
远远不够。
陈然厉声道：“别说三层，凡是一位贤臣，就足够击败你，就别说其余四位贤臣，就算我们帮你，估计也不是对手。”
但唐寒月也是有准备的。
身后的人，还有很多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李掌柜他们不就在身边吗？
“我不会单枪匹马杀人皇城，还有李掌柜他们可以帮我。”唐寒月说道：“这样的话，还不够五成吗？”
陈然摇头道：“李掌柜或许有些实力，其余武夫，都是一些不入流之辈。”
许家，只会安详那份天伦之乐，又怎会帮你一个外人？
明教和生死殿，本就内务繁杂，不会抽空为了你而战。
六年前的暴乱，也仅是天宫门的侠者，一起杀入皇城。
其余五大门派的影子，毛都没有。
叶老头又是风中残烛，即便实力稍有，但也不能逞强。
天宫门会在余宗师的带领下，卷土重来，这点可以多加一成。
……
陈然深叹一口气。
侠之大义。
为国为民。
结果六年前的起义，天宫门还差临门一脚，还是败者。
如今的朝廷天师府，更会注意，以防类似的事情继续上演。
军队。
天师府的底蕴。
唐寒月通通没有想到，而后陈然都无情地揭露了现实。
陈然继续说道：“所以说，愿意帮你的人，都很愚昧，但真要完成这一出丰功伟业，你必须付出最多的努力。”
“因为你是手握大道本源之人，就如李掌柜所说，打破桎梏的人。”
“所以，收集大道本源，燃眉之急，再是提升修为和武道境界。”
“我们可以为你拖延时间，最少三年，最多也有数十年。”
不过这个期限，必须先打个折扣，谁知道天师府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动作。
唐寒月听完，烦恼地揉了揉头发，问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要你来帮忙？对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奢望的？”
陈然微微一笑，“那也不是你要想的，所以记住我今晚的话，招生大会结束以后，去收集大道本源。”
唐寒月也没什么办法，不过陈然所说，确实是为良策。
“我知道了。”唐寒月按着额头，很是苦恼，“问你一点不关此事的，你如何看待我和陈宇的事情。”
陈然笑道：“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建议去做，等你解决天师府的麻烦，功成名就，成为江湖之中的第一人，那我恨不得将陈宇嫁给你了，你可就收好这个赘婿得了。”
别的不说，唐寒月真成第一人，为何不乐意呢？
不过……也该等她成长。
唐寒月喝完暖茶，松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了，生怕你们还将我看成，一个陋巷之中的孤儿少女。”
身世一直是两情相悦的障碍。
但在这个世界，或许实力才能说明一切。
“但我想说，没有人不会尊敬一个努力的人，何况是你？”陈然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不要让我们给你期待都化为失望。”
陈然一看天色，星空似海，他回头说道：“你差不多先回去，有的事情，你们还太早，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唐寒月一想到男女之事，微微脸红，也就没有多说。
陈然望向今天的良宵美景，百感交集，今晚之夜难得一次。
武林高手齐聚圣京四街道。
大道本源其二，就在唐寒月的身上。
天师府，朝廷暗流涌动。
今日之江湖，都在敬畏前人的丰功伟业，就如叶老头力战六大门派掌门。
但今朝王侯，也有些许不输古人。
……
白裙少女趁着夜色，来回在房梁中穿梭，赶回客栈之中，结果回来就要挨骂。
谁知道师父就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怎么又不跟我说？”
“又跑到什么地方鬼混了！”
唐寒月只好颔首低眉，听着陆北玄的咒骂，骂个狗血淋头。
叶老头坐在一边的木桌，喝着小酒，磕着瓜子，逍遥自在，就笑着观赏这对师徒的日常，惬意无比。
结束这段丢人的咒骂，洗完澡的唐寒月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情，又是兴奋，又是出人意料。
圣京。
果真何事都会发生。
却也什么都在情理之中，也都在意料之外，难以揣测。
……
今日的李掌柜，不妨又是夜观天象，算到了些别的。